免费追书网>古代言情>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第35章 十五朵云

雪越下越大, 身后跟着的林大人连忙撑了把伞,举到了云栖迟的头顶。

“我来吧。”云栖迟看着漫天大雪把不远处的血迹完全遮盖, 然后伸出手接过来了林大人手里的一柄烟青色的油纸伞。

林大人松了手, 又撑了一把伞给自己遮雪。

云栖迟闭上了眼睛,任由眼睫上融化的雪水从脸颊滑落,就像是在哭泣一般。但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 眼底的冰冷宛如一把利刃。

“把这些处理干净。”

云栖迟上了马车,收起油纸伞后用伞挑开了车帘,看着正撑伞站在雪中的林大人,温声说道。

“是。”

林大人恭敬地低下头, 听着马车的车轮声响越来越远。

等云栖迟走远了之后,跟在林大人身后一个年轻士兵不解地问道:“大人, 您为何对七皇子这般恭敬?他又没有夺嫡的能力。”

林大人:“呵, 目光短浅。”

他看着逐渐化成一个黑点的马车,感叹道:“可曾听说过一鸣惊人的故事?”

“听说过。”

“七皇子便是啊,不鸣则已, 一鸣惊人。”

年轻士兵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同样抬头看向马车消失的方向, 只不过他只能看见漫天大雪,七皇子的马车早就消失了。

回到郡守府的时候,云栖迟就被人拦了下来。

一身雪青长衫,正是不满于去施粥的许少幽。

“许大人有什么事?”

云栖迟懒懒散散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嘴角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殿下怎么没和大家商量就把陈浩他们斩首示众了?”

许少幽脸色不太好, 觉得云栖迟这次未免有些□□专断了。此行做主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还有顾尽时和一个儒生。

但偏偏云栖迟今日要将陈浩十数人斩首的打算并没有和他们商议, 哪怕他们昨天就听到了风声, 但心里觉得对方应该回来商议, 哪怕是告知一声。

可是并没有。

午时将近,他们才听说陈浩一众人早就被押送到了菜市场那里。

听完了许少幽的质问,云栖迟轻笑一声,反问道:“我第一天的时候不是就说了吗?”

他眉梢轻挑,圆溜溜的杏眼之中毫无慌乱:“许大人当初没听清楚吗?还是说,许大人觉得陈浩他们所犯之事还不够斩首?”

云栖迟一边说着一边往许少幽身边走,步步紧逼,浑身的气息也随着他的话越来越冰冷。

“没有。”许少幽被迫向后退步,直到后背抵在了墙壁上。

云栖迟看着他这副样子,放下了脸上的笑意,语气毫无任何情感波动地说道:“至于和大家商不商量的事情,应该顾将军来问吧?许大人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本殿下的?”

他说完之后横眉冷竖,看向许少幽的眼神宛如看蝼蚁一般,不屑一顾。

许少幽有一刹那难以维持脸上的平静,他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来就被云栖迟冷声打断了。

“再者,本殿下身为皇子以及,难不成连处死罪犯的权力都没有?”

他冷哼一声,外面大雪纷纷,被狂风吹进了游廊。灰白色的天空看起来让人浑身冰冷。云栖迟背对着游廊外的纷纷大雪,脸上的表情竟比冰雪还要寒冷。

许少幽瞳孔微缩,紧紧地盯面前的云栖迟。

和之前不同了。

之前的云栖迟尽管变得难以算计,但还没有现在的这么气势逼人。他刚刚竟然被对方吓到了,后背全身冷汗。

云栖迟退了几步,拉开了和许少幽的距离,一身落拓白衣,和外面的雪景浑然一体。

“如果许大人还有疑问,就让顾尽时来找我。”

他似笑非笑:“毕竟找顾尽时这招许大人用得可谓是炉火纯青。”

许少幽紧抿着唇,明白了之前顾尽时已经找过云栖迟了。

他没应声,看着云栖迟远离的背影深吸了一口气。上挑的丹凤眼中多了几分坚定。

许少幽快步回到房间,研墨写了一封信。眼神幽深,像是在算计着什么一般。

恐吓完许少幽的云栖迟回到房间,猜测着一会儿顾尽时会不会来。

天气太冷了,随着荒北逐渐百废俱兴,房间里也点了炭盆,只不过品质没有皇宫里的那么好罢了。

水滴察觉到了温暖,从云栖迟的心口流到了熟悉的手腕处。

“你倒是舒服。”云栖迟半靠在椅子上,看着手腕上蠕动不已的水滴,“整天待在我身上,什么都不用操心。”

水滴:“辛苦了。”

它说完之后分出了几根细小的水流,触手一般,延伸到云栖迟的肩头用了些许的力气按压着。

距离他给水行时寄去书信已经五日了,对方应该看到了。

云栖迟指尖敲击着桌面,没有呵斥水滴的行为,反而是有些纵容。

“你只会这个?”他慵懒地掀起眼皮,淡淡地问道。

“你想要什么?”

“啧。”云栖迟垂下眼眸,棱角分明的脸上俱是风情,“自然是折磨人的了。”

水滴也没问他想要折磨谁:“有。”

“哦?”

云栖迟来了兴趣,半支着脑袋看着手腕上的水滴:“有什么办法?”

“天下之水,皆为我所用。”水滴声音还是那么平淡,“包括血液。”

云栖迟嘴角上扬,眸光一闪。

他想起来了之前水行时惩罚许少幽的那次,虽然他昏迷之后的事情不知道,但以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些也能推测出来了。

没有任何外伤,突然倒地,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挤压着,丝丝血迹从毛孔之中渗透出来。

“怎么了?”

云栖迟久久没有说完,缠在他手腕上的水滴没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

“嗯?”

不理会水滴的疑惑不解,云栖迟在对方身上落下了一个轻飘飘的吻,以及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放心吧,不会有人带走你的。”

他说完之后就垂下了手,宽大的袖子把水滴遮得严严实实。肩头的那些触手也被收了回去,看起来有些委委屈屈。

雪落有声,云栖迟打开了紧闭着的窗户,一股凌冽的寒风裹挟着雪花飞了进来,冲淡了房间里的烟味儿。

他极目远眺,脸上冷漠无情。

水滴不是一般的水,联想到和水行时差不多的招数,恐怕也是从国师府出来的。

出现在护国寺是因为被遗弃了吗?还是被人不小心丢在了那里?

云栖迟紧抿着唇,饱满的唇珠被压了一下。

不管是谁,都别想把他的东西拿走,就连无法抗衡的国师也不可以。

他心里想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出现了一抹别扭的表情,只不过转瞬即逝。

“小心得了风寒。”

水滴的视线被宽大的衣袖遮挡,但并不代表它没了别的视线。

寒风凛冽,它忍不住开口:“生病了要吃药的。”

它说完之后就想起来了两个人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染了风寒的小孩子不肯喝药。哪怕最后自己帮他渡过了,对方还是要把一小碟蜜饯吃完。

“只是吹了一下而已。”

云栖迟半关上窗户,房间里燃烧的炭块会发出一些难闻的味道,他不太喜欢。

“快回去了。”

他说道,长发宛如牢笼,把自己锁在了一小片天地之中。

顾尽时没有来找他,恐怕是因为许少幽并没有找对方告状。云栖迟倒也乐得清闲。

自从之前他们被漠北的军队打得落花流水之后,顾尽时也懒得训练他们,直接自己上阵了。

云栖迟听说了,顾尽时一人可抵万军,长剑最后被鲜血染透,剑下亡魂无数。

漠北的军队被顾尽时斩落在马半数,剩下的也知道自己无法抗衡杀气腾腾的顾尽时,果断地投降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解决掉了,顾尽时所带的一队人没有一个人死在战场上,只是有些小伤。

这一战对于顾尽时来说只是动动筋骨,却让那些从京城出来的人感受到了战场的残酷。

水行时的回信来的很快,第二天云栖迟就收到了。

浅蓝色的信笺上潇洒飘逸的三个字,只写了云栖迟的名字,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他打开了信封,拿出里面折好的信展开来查看。

第一页完全不是他询问的问题答案,而是对方的寒暄。方方面面,事无巨细,就像是担忧儿行千里的老父亲似的。

云栖迟大眼一扫就略过了,直接看了第二页。

果然,这件事问水行时是一个不错的决定。对方的确知道不少事情,把云栖迟在信上的疑问逐条解释了一番。

看完信之后的云栖迟冷哼一声,怪不得云渐燃会忽视地理位置这么重要的荒北,原来是打算放弃这里。

虽然地理位置重要,但每年要拨给荒北大量的金银和粮草。再加上这里气候严寒,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利用的。

云渐燃打算把荒北割给长月国,来换去对方承诺的五十年不侵犯边境

“不愧是他。”

云栖迟嗤笑一声,心里想道:这还真是云渐燃的作风,用利益极少的来换去利益极大的。

荒北的位置确实是重要,只不过整个荒北只有这座城是云国的,其余的地方三国平分,哪怕是少了这个城,其余荒芜的地方以及那一大片的枯林也足矣了。

放下手里的信,云栖迟靠在椅背上,丽漂亮的脸上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怎么?”

水滴开口询问。

云栖迟伸了一个懒腰:“自然是没想到我父皇既然打算的这么长远。”

他眸光闪烁,脸上挂着笑:“他的算盘打得真好,我猜,他说是把这座城割给长月,实则是利用这座城来渗透长月。”

城池交换的前几年可是很重要的,你永远搞不清楚里面的人心所向。把人全杀了?还是全驱逐?

云栖迟冷笑一声,他甚至已经开始猜测,云渐燃是不是早就把人安插到这里了?荒北的这一切是不是对方早就算计好了?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推开了房门,雪花纷纷飞进了房间,又因为房间里的温度瞬间融化。

“还真是一个好皇帝啊。”

云栖迟看着漫天雪花,语气平淡地说出来了这一句话,只不过让人听不出来是贬义还是褒义。

水行时远在千里之外,他透过水滴看到了这一切。少年仰面望着灰白色的天空,瞳孔之中是一片纷飞大雪。

他动了动手指,京城上空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连带着城外,不消片刻就在地面上覆盖了一层白雪。

云渐燃已经知道了云栖迟没有死,甚至还把荒北的事情处理的不错。除了个别人之外,其他的人逐渐打消了对于七皇子的偏见。

已经选好了荒北新上任的官员,水行时觉得云栖迟应该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就没有在信上写出来。

明日,选出来的这些官员就要前往荒北接手一切,离别了许久的小孩子总算要回来了。

偌大的宫殿上水声潺潺,似乎是在彰显着主人的心情。

水行时想的不错,云栖迟确实已经知道了新上任的荒北官员是谁,落霜在回信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

其中接任郡守的是最近在朝廷之上锋芒毕露的新人,既不是太子一派,也不是三皇子一派。

看他的表现,似乎是皇帝的人。从一个从七品一路升到了从四品,一时之间羡煞旁人。

对方似乎对皇帝忠心耿耿,从不参与太子和三皇子之间的斗争,只是做着自己份内的事情,而且完成的很好。

谢世客,新上任的荒北郡守。他谢过了圣旨,看上去很是从容,丝毫没有任何想要炫耀的样子。

等人走了之后,他回到书房,准备着明日出发时需要的物品。

书桌上放着一封还未拆开的信,上面铁画银钩的字很熟悉。谢世客脸上波澜不惊,把信拆开看完之后点燃扔进了炭盆。

而云栖迟也在落霜的信里得知了来人是谁,眉眼舒展了片刻。

荒北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本就不难。

云栖迟歇了一夜,第二天醒来去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了许少幽。

对方不冷不热地冲他点了点头,似乎把他之前说的话听了进去。不找茬,也不出口不逊。

云栖迟看都没看许少幽一眼,径直路过了他,仿佛对方还没有路旁的一根野草吸引他的注意力。

没关系,反正他就只能逍遥这么几天了。许少幽低着头,被遮掩着的眼底一片阴鸷。

对于许少幽的想法,云栖迟或许知道,或许并不知道。反正他并不把对方放在心里就是了。

地面上的雪刚刚被扫过了,露出了鹅卵石小径,小径旁边堆着雪,最临近小径的雪是灰色的,沾了灰尘。

云栖迟面不改色地走过去,垂下去的衣角不可避免地沾上了灰扑扑的雪,融化之后化作脏水浸在衣角。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心底的不舒服,缠在手腕上的水滴轻笑一声,宛如电子音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宠溺。

它动用能力,将沾在对方衣角上的雪水凝结成颗颗水珠,然后随意地丢在了路边。

雪白的衣角再次变得如云般,仿佛世间一切脏污都无法沾染在他的衣角一般。

水滴的小动作自然没有躲开云栖迟的眼,只不过他只是扬起了嘴角笑了笑。和之前装出来的乖巧笑容以及冷笑不同,这个笑很柔软,发自内心的温柔。

“做的很好。”云栖迟拉长了声音,似笑非笑地说道。

“奖励?”

“你还想要奖励?”

云栖迟故作吃惊地挑起眉:“这不是你该做的吗?竟然还想要奖励。”

“小孩子。”

“啧。”云栖迟虽然是在说着不满的话,但眼底带笑,“知道了,会给你的。”

他说完之后就不再提及这件事情了,到厨房随意喝了一碗粥就出了门。

城里大部分已经恢复到了和之前差不多的样子了,只是人有些少,看起来有些冷清罢了。

路边的摊贩也开始出摊了,云栖迟大致上扫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好玩的东西。

似乎是荒北的特色,胡杨木雕刻而成的狼,栩栩如生,自带了一种瑰丽奇特和神秘。

云栖迟想到了一个人,于是过去拿起来了一个木雕,随口问道:“这个木雕怎么卖?”

“殿下万安。”摆摊的老妇人认识云栖迟,先是感激不尽地行了一个并不标准的礼,然后才回答,“不要钱,您喜欢拿去便是。”

“不必。”云栖迟轻笑一声,把一锭碎银放在了摊子上,挑了两个木雕就离开了。

老妇人看着抵得上她一年花销的碎银,感激涕零地看着云栖迟远去的背影。

过几天谢世客他们就来了,云栖迟计划的事情逐渐步入了正轨。他原本想吊着许少幽玩上一阵子,只不过对方似乎嫌自己命太长。

云栖迟手里拿着两个木雕回了郡守府,看上去就和一个出门玩耍的小少爷一般。

“信已经到了皇帝手上,从京城来的官员后天就会到达荒北,跟在他们暗处的是护龙卫。”

独吟把打探到的消息禀告给了云栖迟:“大概会在主子返程的时候动手。”

云栖迟把木雕放在桌子上,头也不抬:“有多少人?”

“十几人左右。”独吟说了一个大概的数,然后解释道,“对方的身法和武功都是皇家暗自培养的,属下并未与他们对过手。”

独吟之前是水行时的人,之前一直在国师府待着。尽管武功高强,但一直没有出手的机会。

而护龙卫是自开国之际就成立的影卫队,一直保护皇帝的人身安全,武功自然不低。

云栖迟指尖敲击着桌面,看样子并不着急。毕竟有一个奇异的水滴在,哪怕是几十个人也不用他担心。

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独吟,只是让对方放心:“不会有事的,你还像往常一般,我不出声的话就不必出来。”

“是。”

独吟也不多问,禀告完事情之后就再次隐藏在了暗处。

时间转瞬即逝,谢世客他们准时到达了荒北,第一时间见了云栖迟和顾尽时。

“谢大人还真是仪表堂堂。”顾尽时微微颔首,“恭喜谢大人了。”

谢世客不卑不亢地颔首:“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分内之事。”

有不少人觉得谢世客还不如待在京城,毕竟京城的七品小官可比荒北的四品官要过的好。

只不过谢世客听到这些话之后只是浅浅一笑:“陛下相信我,我定会全力以赴。”

这番话传到了皇帝耳中,毕竟是他的人,一路提拔上来,听见这番话后打消了不少疑虑。

顾尽时只是笑了笑,对方看起来对皇上忠心耿耿,他恐怕是挖不动了。

“臣就在此恭送顾将军和殿下了。”

谢世客附身行了一礼,然后就目送着他们一队人浩浩荡荡地离开荒北。

城中的百姓得知了这个消息,夹道相送,高喊着顾尽时和云栖迟,似是在不忍分别一般。

云栖迟挑开窗帘,意外发现顾尽时正骑马和自己并行。

他垂眸一笑,然后抬眸看向了远处的百姓。从顾尽时的角度来看,他是在看那些对他们感激不尽的百姓。

站在城墙之上的谢世客一身雪青长衫,面容平凡。他和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对上,然后浅笑着微微颔首。

云栖迟轻笑一声,放下了窗帘,阻挡了外面探究的目光和喧闹的声音。

和来时不一样,现在没几个人敢轻视坐在马车之中的云栖迟。

他们再次经过枯木林,雪还没化,厚厚的一层铺在地上。今天出了太阳,白花花的,阳光照射在雪面上反射出一道道刺眼的光线。

云栖迟听到了车轮碾压雪层的声音,于是挑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正好被前面雪地反射的光线闪了一下。

锵然一声,似乎有刀剑出鞘。和之前如出一辙的场景,只不过这次不是流民,而是浑身杀意迸发的杀手。

他们一身白色劲装,和雪地几乎融为一体,怪不得刚才没人发现。再加上雪地反光,更为他们的躲藏提供了有利的条件。

“小心!”

跟在云栖迟马车旁边的顾尽时抿了一下唇。他已经知道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了,于是握紧了手里的长剑,飞身一跃离开了云栖迟的身边。

刀剑声阵阵,坐在马车之中的云栖迟面不改色。他长发垂落在身侧,从小窗之中露出一道优美的剪影。

漂亮的眼睛看着外面的混战,冲到马车这边的杀手被士兵们拦着,只不过他们自然是拦不住。

一道寒光乍现,空气中传来了剑气声。

“噗呲”一声,利器刺进血肉的声音响起,顾尽时心头一跳,迅速地扬起打落面前杀手的长剑,忍不住回首看去。

大片的血迹喷涌而出,溅落在雪地中宛如朵朵红梅。一个熟悉的人跌落在地,眼眸之中露出震惊,正伤感地看着自己。

一道蕴含悲痛的声音响起,带着些许的惋惜:“许大人为救我,身死他乡。”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