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书泽走后回到房间, 不出意外又对视上梁然那张惹人生气的脸。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梁然表情跃跃欲试,又埋怨道:“你们两个整天有什么大秘密似的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

  凌书泽无意和梁然说太多, 翻了个白眼, 嘲讽道:“就你那个榆木脑袋,知道了又能想出什么好法子?”

  梁然眉毛一挑:“姓凌的你别狂,你比我多个脑子还是多个心?看把你能的。”

  凌书泽喝了口茶:“不好意思, 这两样都比你好使。”

  梁然气地直接从床上蹦起来,张牙舞爪跟着他闹,两人两败俱伤的坐在地上,气也都一并跟着肢体动作消了,梁然突然想起来什么我,问道:“所以白芽弄丢的到底是什么呀?”

  凌书泽看了他半晌, 道:“唇膏。”

  梁然:“......”

  ?这, 这是小情侣之间的情趣吧?是的吧??

  他的直男脑回路完全无法理解为了一个唇膏这样大费周折。

  “那不是女人用的东西吗?”

  “说你是榆木脑子还不信, 唇膏是唇膏,口红是口红, 唇膏也可能是润唇膏啊。”

  梁然越发心里抓心抓肺地痒起来。

  只希望谢程应吩咐的那些人能把唇膏找回来, 这是什么样的一管天上有地上无的唇膏呀,如果可以他可真想看看......

  谢程应听了凌书泽的话后始终心不在焉, 脑海里一会儿是那个小小的药瓶, 一会儿是刚才无边无垠的皑皑雪山, 最后汇集成白芽那张静静看着他的眼睛。

  他兀自深深叹了口气, 这样婆婆妈妈真不是他的性格, 他谢程应做什么不是说一不二, 第一次为一个人, 也只为这一个人这样伤脑筋。

  谢程应左思右想半天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还是折回了房间,却没想到白芽已经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半身露在外边,腿乖乖地缩在被子里,一张白皙的小脸蛋睡得通红。

  谢程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白芽的眼神里似乎埋藏了什么别的东西,说什么又说不上来。

  他一见到谢程应来了,雾蒙蒙的迷离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宽大的衬衣从胳膊肘滑下,白芽支着床就站起来,一步步赤着脚跑到谢程应身边环着少年劲瘦有力的腰肢,仰着下巴直勾勾看着他。

  “我等了你好久,你去哪儿了?”

  谢程应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正式在一起明明还没多久,白芽为何粘他就黏地这样熟练,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摸到怀里微微发烫的额头,眉心一皱,有力的双臂托起白芽的臀后给人拥起来放在床上。

  头顶传来轻轻的叹息:“怎么烧了还光着脚。”

  白芽收紧抱着谢程应的手臂,埋在他的胸膛里贪婪地汲取气味,鼻翼都跟着翕张,像只白毛的野猫。

  他怎么可能乖乖在房间里待着,近乎是谢程应离开后不到一分钟他就在心头升腾的惶惶不安中醒来,蹑手蹑脚地下床,轻巧地打开门缝,外面凌书泽和谢程应在说这着什么,他靠进不了,听不清。

  他从没有一刻比那时候更加痛恨自己的听觉不力。

  白芽吃味儿地想着,嫩白的双臂勾着谢程应脖子,先一步示弱:“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那样去找唇膏,还连累你也着凉了。”

  谢程应摇摇头,顺毛似的揉着白芽的头:“没事,我已经让人去找了,肯定能找回来,放心。”

  白芽心里煨帖地烫了起来,谢程应总是这样,在他最意料不到的地方像地毯般铺进他心尖尖上,他直起腰来,仰着脖子去索吻。

  谢程应浑身都僵起来,脑海里不偏不倚在此刻闪过凌书泽的话,下巴已经本能地一偏,那个微烫的吻便偏着落在谢程应的唇角。

  两人同时一愣。

  就是这种感觉的。

  从谢程应进门时候就察觉到的不安感在此刻预言般映现。一丝恐慌在心底升起。

  “谢程应?”白芽轻声叫他,试图掩饰声线中的颤抖,“怎么了吗?”

  谢程应没有回答,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某种内心的挣扎。白芽慌忙从程应身上爬起来,认真看着对方,他的头脑已经完全清醒,异常迷茫和害怕占据了他,高烧在此刻都如同幻觉般消失不见。

  谢程应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就是...你现在生病,还是好好休息吧。”

  白芽心底说,你撒谎。

  他开口:“没事,我已经好很多了,”他不容拒绝地贴近谢程应的脸,看着谢程应眼睛,声音轻地像风,“不然你感受一下吗?”

  白芽看程应没有回答,内心的恐慌达到了顶点。头脑里有根悬然欲坠的弦,告诉他你要孤注一掷,不惜一切代价留住程应,这是唯一对你好的人了。

  白芽慢慢靠近程应,一步步缩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他微微仰头,蓝色眼眸里带着水汽,嫣红的薄唇轻启。他的每一个举动,每一声呼吸,都在诉说对程应的渴望与爱意。

  双手握住程应放在身侧的手,将它们抚上自己的腰身。白芽摇动腰肢,在谢程应的小腹上轻轻摩擦,试图唤起对方的欲望。手指也跟着一颗颗解开衬衣的纽扣,露出白皙柔软的肌肤。他拉下衬衣的衣领,细细地蹭上程应的唇边和脖颈,发出轻吟。白芽抓过程应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目光灼灼地看进对方的眼睛里。

  白芽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要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柔软媚人,带着对程应的依恋与渴求。他在谢程应的唇边吹出热气,舌尖滑过下唇,似在邀请又似在挑逗,手指在程应的胸口和腰间流连,想要唤醒爱人的身体。

  谢程应的呼吸在白芽靠近的那一刻就开始沉重了,他难以招架地后退,哑声:“芽芽,你别这样......”

  “哪样?”白芽偏了偏头,暂停下动作。

  他把双臂搭在谢程应的双肩上,和谢程应平视,表情状似疑惑,“前些日子那样亲我的不正是你吗?”

  对呀,不正是他吗,现在又在装什么?

  谢程应目光纠结,只能狼狈地移开视线。

  眼看白芽又要贴上来,谢程应终于忍不住了,他仗着体力优势捉住白芽的手腕把人塞进床上,“你先好好休息行吗,别的等改天再说。”

  再待下去他要疯了,妈的,他得跟凌书泽商量一个对策。

  白芽只觉得一阵翻天覆地,眼看谢程应就只剩个背影要走了,情急之下便要追出去,却因为发烧而头重脚轻,一个跟头险些摔倒。

  好在谢程应一直关注着身后的动静,忙的转身把他搂进怀里,一来一往紧张地额头出汗:“没事吧?”

  白芽却不答,他深深望进程应的眼睛,伸出舌尖,在谢程应的唇边轻轻舔了一圈,然后缓缓向下,滑到程应的喉结处。

  谢程应像被遏住了命运的咽喉,瞳孔微缩着动都不敢动。

  白芽却已经轻启薄唇,将舌尖灵活地在程应的喉结周围打转。他感觉到程应的呼吸一滞,喉结在自己舌下轻颤,这个事实令白芽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故意吮吸□□那层薄薄的肌肤,舌尖在喉结上流连,仿佛要将程应的全部吞入口中般。

  他一边这样恶意轻佻地逗弄,发出一声甜腻的喘息,热气扑在谢程应的脖颈间,让他敏感的肌肤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牙齿在喉结上磨蹭,引来谢程应的一声低喘。这让白芽更加得意,他挑逗般地轻咬那里,然后用舌尖抚慰,缓解刚才留下的轻痛。

  谢程应眼睛已经都湿润了,眼尾猩红,捉住白芽的后脑勺想要阻止他,白芽的手指也不甘示弱,在谢程应的胸膛划出一道弧线。

  他微仰起头,舌尖沿着谢程应的喉结向上吻到下颚,然后又缓缓滑回那片喉结的部位,继而在谢程应耳边吹出一口热气。

  谢程应只觉得这口气像什么精怪的吸人魂魄的吐息,直接抽走他的神魂,心脏跟着剧烈震动起来。

  模糊而满足的呢喃里满是对谢程应的渴望与邀请。白芽知道谢程应最受不了自己玩弄喉结那里。

  于是猩红的舌尖便舔过喉结上每一寸肌肤,仿佛在向谢程应宣告自己的主权,让他知道除了白芽没人能让他产生如此情动的感觉。

  可最终理智站了上头,谢程应忍无可忍地挥开白芽,他控制着力道,声音沙哑到极致:“够了,白芽。”

  这个力度不论是对于谢程应来说还是对于白芽来说都轻地不可思议,但白芽从未对谢程应设防,还是被挥着倒在床上,眼睛有些茫然。

  他睁着眼睛,却没去看谢程应了,雾气朦胧着开始聚集。

  谢程应目光不忍,他抿唇去牵白芽的手:“芽芽,我...”

  白芽一口恶狠狠咬在他的指节。

  “谢程应,”他牙尖磨着谢程应的指节,一字一顿道:“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别想自己先逃。”

  在他这里,什么都是睚眦必报,没有这种好事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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