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屿秋蹙眉, 手上用了点力,手柄把他的下颌抬得更高了一点,“我把你的名声毁了,你以后即便出去, 也会被人指点, 你还笑得出来?”

  宋淮恩反而看起来更高兴了,他闷笑两声, “师尊在外面还能提到弟子, 弟子高兴还来不及呢。而且, 如果是和师尊在一起的传言……我不介意让这种传言更多一点。”

  而且他知道,师尊面皮薄, 在外面肯定不会那么说,这些流言一定是别人传的,他倒想知道是谁传的,他出去之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一下这人。

  “至于弟子的名声, 师尊觉得, 我是会在意那些的人吗?”

  “……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

  李屿秋猛的撤回了鞭子。

  宋淮恩的反应出乎李屿秋的预料,不过他还算镇定, 毕竟这些天他已经见识了宋淮恩有多疯, 有这种不同寻常的反应,应该也还算正常?

  而且宋淮恩以往就独来独往惯了, 前世更是被人人追杀的大魔头,想必本来就不在意什么名声前途的。

  看来这个办法行不通了, 得找其他方法激怒宋淮恩才行。

  可是这几天他也试过许多调/教的方法了, 每一种他都觉得挺过分的, 偏偏宋淮恩丝毫不生气, 还挺喜欢的。

  他要是打吧, 过一会儿自己就嫌麻烦、恶心。

  但他如果不打吧,宋淮恩还得求他打。

  李屿秋和宋淮恩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实在没辙了,最后求助系统:[你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激怒他?]

  系统感觉宿主还没搞清楚宋淮恩的情意呢,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如果宋淮恩不是对宿主有意,怎么可能这般容忍他?对别人半点好脾气都没有的宋淮恩,唯独在宿主面前事事听话顺从,这在它的角度看起来,实在不要太明显。

  最后,系统想了个折中的点子,[要不然,你这几天和裴意走近一点,然后想办法把他的真实身份透露给裴意,等到裴意来抓他的时候,宋淮恩肯定能被激怒!]

  其实就是想办法让宋淮恩吃醋罢了,让宿主整天和裴意呆在一起,都没空回来,宋淮恩不生气才怪了。

  [关键是你不能直接说,不然你也是包庇魔族了。你就慢慢的把宋淮恩的一些异常情况透露给裴意就行,所以需要你和裴意多接触一段时间。]

  李屿秋点点头,[有道理,既然他最想要的就是普通生活,那我就暴露他的真实身份,让他永无安宁。]

  “师尊?”见李屿秋在一边不动了,宋淮恩不明所以,他通过这几天的经历,现在一看见这鞭子,都快形成生理反应了,现下正不上不下的难受着。

  要是鞭子能直接落到他身上就好了,师尊用的力道不轻不重的刚刚好,每一次落下都能让他痛,等待下一鞭的时候又会微微有些痒,在他刚想要放松的时候,下一鞭又突然狠狠的落下来。

  宋淮恩咽了咽口水,喉结很明显的剧烈滚动了一下,“师尊今天还用鞭子吗?”

  李屿秋看他那毫不掩饰的目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把鞭子丢到了一边,换了一个别的工具。

  “不用了,今天换新的。”

  虽说鞭子用着的确趁手,省力,还不用疼自己掌心,但是他看宋淮恩那眼巴巴的模样,顿时就不想用了。明明是惩戒一般的调/教,落在宋淮恩身上,倒像是渴求的奖励一样。

  宋淮恩的确念念不舍的多看了几眼鞭子,不过听说有新的,还是立马来了精神,“是什么?”

  只要是他白白软软的师尊给的,就连鞭子都像是染着香气一样,无论什么他都喜欢。

  “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李屿秋从灵囊里拿出来一大堆东西,有几捆很紧实的绳索,一圈一圈的看起来就很长,还有几个固定装置。

  李屿秋本来不想用这个的,因为这个对人体伤害还是有些大,要悬在空中,四肢被紧紧束缚起来,最终要把他绑的一动不能动,几乎相当于物化了他的人格——他认为算是最过分的一种了。

  比起那些只能在肌肤上造成皮肉之苦的玩法,这种方式造成的痛苦并不大,只是会让他完全不能动,真正意义上的无法控制身体,造成精神上的凌/虐。

  可他今天实在对宋淮恩的底线大为改观,一时间就很想试探一下他究竟能忍受到什么地步。

  当然,要是这个方法能激怒宋淮恩,就最好不过了。

  ……

  等李屿秋弄好一切,最终宋淮恩就被悬在了一米高的空中,四肢被坚韧的绳索束缚起来,整个人只有脑袋以上可以动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

  绳索被吊得很紧,因为要承受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导致宋淮恩无论如何用力都不得其法。

  宋淮恩头一次这么难受,抬头去看李屿秋,“师尊这是何意?”

  李屿秋走到他身侧,居高临下的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宋淮恩颊边的发丝已经被汗微微浸湿了。

  他语调显得漫不经心的,“为师想给你上最印象深刻的一课。好让你记住,你的所有都只有由我掌控,而不是你自己。”

  宋淮恩视线里都是师尊那张柔软白皙的脸,此刻显得那么高不可攀,却让他无法遏制的产生了更多想要侵·犯师尊的欲/望。

  他感到自己脸颊边滑过一滴汗珠,有些痒,“……弟子不明白。”

  鞭子挑了挑扔戴在宋淮恩身上的束缚/带,“下次还敢说让我给你取下来吗?”

  原来是因为这个。宋淮恩顿时态度良好的认错起来,“弟子记住了,以后不会了。”

  李屿秋:“……”好吧,宋淮恩的底线比他想象的低很多,这都能忍受不生气。

  他把吐槽憋了回去,感觉气都使到了棉花上似的。然后他的语气就更显得在出气一样了,无比冷厉,“认错太迟了,该罚。”

  二人距离很近,近到宋淮恩能闻到师尊身上的香味,他眼前便是师尊的腰部。

  身体不能动弹的被控制感让他莫名产生了更大的冲动般,他无比想要把师尊那纤细的腰肢搂入怀中,再狠狠地掐在掌心。

  但是师尊那又娇又冷的命令语气,又让他无比想要臣服。

  李屿秋俯下身,近距离的和他对视,伸手拍了拍他的侧脸,或许是觉得宋淮恩这样子的确有些可怜,也太过契合他心中某个不可言说的想法——这些天的做法他虽然不太能接受,但是他一旦想到对方是天道,而且天道还对他的惩戒那么喜欢,他就无法自制的兴奋起来。

  他内心深处有一块阴暗的地方,促使他对此竟然也感到兴奋和激动。如果天道知道自己曾在他面前这么的自甘堕落,会不会很气急败坏呢?

  李屿秋这般想着,在宋淮恩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像是凌迟前最后的一丝怜悯似的。

  他扯出点笑意道,“就罚你这样等着我回来吧,我跟师父有要事相商,估计两个时辰后才能回来。”

  面对近在咫尺的香香师尊,宋淮恩脑海里的臆想已经完全让他丧失了理智,他终于明白这为什么要惩罚了,师尊好不容易亲近他一次,他却连动都动不了!

  要是能挣脱束缚,他绝对会掐着师尊的下颌狠狠亲上去,把那种饱满优美的唇亲得软烂红肿,最好连口水都含不住。

  “师尊……”宋淮恩又开始装可怜起来,像一只撒娇的大狮子。

  “等我回来就给你松开。”

  宋淮恩的挽留没能让李屿秋停滞半分,他直接离开了地下室。

  宋淮恩的目光死死的纠缠着他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把绳子崩断,直接把师尊强行留下来。

  但是……如果那样做了,师尊还会像现在这样对待他吗,每天给他准备新的玩法,四舍五入相当于师尊每天都在想他、为他花心思。

  所以最后宋淮恩还是忍住了。

  —

  要找到裴意并不难,前些天李屿秋就摸清楚了裴意一日的行踪。

  他白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自个儿下棋,临到傍晚再出门,大概是在调查青山派内有无异常的弟子。

  于是李屿秋趁裴意在屋内下棋的时候去敲开了他的房门,很自然的直接进了他的房间。

  李屿秋一来,就开始趴在桌面上假哭,“师父,我已经好些天没有淮恩的消息了,这可怎么办啊……”

  他来就是假装找裴意哭诉失去了宋淮恩的行踪,“师父,淮恩他是不是生气了,因为我拒绝了他的提议……现在我已经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又不肯回来,要是在外面遇上什么魔族怎么办?”

  他活脱脱把自己描述成了一朵小白花。

  “何况双修本就是走捷径,师父应该也明白的吧,即便他现在能有一时的进益,但如果他不学会自己修行,那以后瓶颈的时候就难以进步了,我怎么能答应他呢。”

  裴意沉静的坐在他身旁,下意识想安慰哭诉的屿秋,但是等他仔细一听刚才的描述,忽的蹙起了眉——不过是失去了几天的联系,屿秋就慌成这样,知道的只当是师尊担心徒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难舍难分的爱侣呢。

  屿秋一进来说的便全是宋淮恩,明显裴意是个局外人,一时间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等李屿秋哭诉完,这才想起来和师父说点正经事似的随口问了一句,“师父,你先前追查的煞气可有头绪了吗?淮恩要是住在附近会不会有危险——”

  上一秒裴意还当他终于关心自己了,下一秒话题又回到了宋淮恩身上。

  裴意冷冷的摇了摇头,“没有。”

  李屿秋蹙眉说:“可是如果按照师父之前的描述,那煞气非同一般,在青山派附近蛰伏许久,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点到为止,今日的目标是和裴意拉近关系,让裴意习惯自己和他哭诉吐槽,这样等他以后透露宋淮恩的消息时才不会显得突兀。

  裴意微微颔首,脸色总算没那么冷了,“所以我倾向于认为,已经发生了什么,但是目前我们都没有察觉到。”

  ……

  仅仅过了半个时辰,可李屿秋就坐不住了,[宋淮恩别这会儿就生气了吧。]

  毕竟让他被绑起来等了这么久。

  系统:[怎么我感觉也不是很过分啊,不就是把他束缚着吊起来而已?]

  李屿秋沉默了会儿,[……你不懂。]

  其实刚才李屿秋在离开地下室前,在屋里燃了一根能助兴的香料,想必没过多久就能被宋淮恩吸入体内产生反应,而他又带着那个束缚/带,体验应该会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