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野很快赶到付云家,付云看起来刚洗好澡,浑身水汽打开门。
“来这么快?”他看起来有些讶异。
严野没说自己是跑过来的,在楼下平复了半天心跳才上来。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走进房间,说:“嗯。”
付云走进厨房,说:“你上次买的东西还剩下好多,随便做点吧。”
严野不太会做饭,最基本的煮面煮粥也都只有能吃的水平,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为什么要买一堆食材。
但付云说让他来做饭,他就来了。
在严野皱眉研究菜谱的时候,付云在房间整理数据,全部统计好终于发送了邮件。
这时房间里已经有了饭香味,他走出去,就见严野煞有其事地在厨房里忙活,真有一点大厨的模样。
他坐在餐椅上,默默看着严野的背影,直到对方端着菜出来,看到他被吓了一跳。
“做好了?”付云坐直身体。
“嗯。”严野有些心虚,但还是把自己做的看不出模样的料理端上桌。
好在他米饭焖得还不错,于是让付云多吃饭少吃菜。
付云没什么胃口,他每次忙起来都很少吃东西,等忙完睡一觉醒来才会恢复进食。
不过他给了严野面子,每道菜都尝了几口,在严野忐忑的眼神下表扬他:“还不错,能吃。”
再夸张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严野没勉强他多吃,但担心他吃不饱,问他要不要点外卖。
付云摇摇头,说自己想睡觉。
说完他就真去睡了,严野收拾了厨房的残局,坐在沙发上等付云睡醒,等到天黑都没等到。
宿舍群里舍长问他去哪了,怎么不回寝室。
严野站起身,走到门口又折回去,准备看一眼付云再走。
他今天没问付云照片的事,付云自己也没提。
房间里窗帘紧紧闭着,无比昏暗,只能看到床上鼓起一个包,正缓慢均匀地呼吸着。
严野走过去,悄声看了会儿,又舍不得走了。
他给舍长发消息说自己晚上不回去了,然后就坐在床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付云醒来的时候,严野就躺在他旁边,他在床上翻了个身,以为严野也在睡觉,却发现对方醒着。
“几点了?”付云问他。
严野掏出手机,说:“晚上12点30。”
付云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不过他没准备起来,在被子里动了动身体,浑身慵懒地赖床。
严野靠近他,轻轻抱住他。
就在付云以为他们会以这个姿势继续睡着的时候,严野突然问他:“你交新女朋友了吗?”
他最近问题太多了,多到让付云觉得有点烦。
所以他没回答。
但很快严野自己回答了自己:“应该没有,不然你不会叫我过来。”
付云还是没搭理他,闭着眼睛。
黑暗中,严野的声音听起来很有磁性,带着略微沙哑:“你能和其他人交往,是不是也能当我的男朋友?”他语气平静,不似心脏跳得那么乱。
他又停顿了一下,说:“不到三个月也行。”
付云似乎没听懂他说什么,睁开眼看他。
但这两句也没什么不好懂的,所以他问:“三个月之后呢?”
严野表情有些困扰,但还是给出答案:“你如果分手,我就继续死缠烂打。”
付云笑了,觉得严野说的话很傻。
但他说:“行。”
爽快地严野第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他答应了自己什么,但付云表情没变,甚至说完还打了个哈欠,看起来这个“行”对他来说非常轻松,甚至都不用怎么思考。
他也确实没有思考,说完就嘟囔着困,让严野不要再说话,自己要再睡会。
付云睡着了,严野一个人愣了很久,怀疑自己在做梦。
等付云再次醒来,严野确认了自己没有在做梦,因为他听到付云回复陈菲消息,解释那个女生是教授的女儿,他那天只是送她回酒店。
说完他停顿了下,又说:“不过我最近倒真有个新欢。”
严野没想到自己这么轻易就升级成了新欢,默默起身走到厨房,抬手掐了下脸。
不疼,可能还是在做梦。
他拿起筷子,朝胳膊上狠狠戳了下,这下疼了,也安心了。
第一次当新欢,严野有些坐立难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不知道该做什么。
最后他手足无措地站在付云面前,等待他下达指令。
“倒杯水。”付云说。
严野倒了水。
“买两碗馄饨。”付云说。
严野下楼买了馄饨回来。
“把垃圾收拾了。”付云说。
严野把吃剩的馄饨包装收拾干净。
“你回宿舍吧。”付云说。
严野没动,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是新欢了,应该可以任性一下。
“我今天住这里。”他说。
付云没说什么,让严野躺在了床上。
安静了一会儿。
“不许做爱。”付云说。
严野觉得自己是个恃宠而骄的新欢,才刚上任就这么不听话。
但好在付云没有立刻撤他的职。
严野就这样突然走马上任了,但当了几天新欢,他发现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依旧很难能见到付云,因为付云很忙,忙学业、忙交际、忙他不知道的事。
所以他还是只有付云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才能来侍个寝。
这也让他心里很不安,觉得自己连三个月都不到就会被分手。
付云好歹还和淼淼在校园里牵手,他却连在校园里看见付云都困难。
但很快他就忙得顾不上付云了,因为妈妈生病住院了。
严野带严秋赶到医院,妈妈正躺在病床上睡觉,他低声问爸爸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小姑...”爸爸叹了口气,苍老了好几岁,“你妈身体一直不太好,心脏里有支架,最近因为你小姑家的事忙前忙后,这才累倒了。”
最主要还是总跟着小姑一起哭,她的身体不容许她情绪这么波动。
严野让严秋带爸爸回家休息,自己在医院看着。
晚上付云给他打电话,叫他出去吃饭。
“我有事,去不了。”严野从病房里出来,小声打电话。
“好吧。”付云没问一句他有什么事,爽快挂断了电话。
严野其实还想跟付云多说几句话,或者告诉他自己在医院的事,但最后还是轻轻放下手机。
妈妈的状况不是很好,精神也很低迷,一直没有出院。
这段时间严野天天来医院陪她,严秋也变乖了很多,在她面前细声细语说自己最近学习进步,期末没准能拿奖学金。
过了一个多月,妈妈身体终于好转,严野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见过付云了。
他从医院出来,给付云打电话,问他在哪。
“学校。”付云的声音听不出异常。
严野太久没听到付云的声音,感觉靠着手机的耳朵都有点酥酥麻麻。
“等下有空吗?我去接你。”
“你忙完了?”
“嗯。”
“那半个小时后来接我吧。”
严野开车去了学校,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看到付云抱着书包慢悠悠走出来。
他下车,替付云打开车门。
“去哪?”付云把书包扔到后座,打了个哈欠。
严野看他眼底的黑眼圈,抬手摸了下:“最近没睡好?”
“嗯,忙一个实验,不过快结束了。”付云说。
“吃饭了吗?”严野问他。
“没有。”
严野带付云去吃饭,本来想在附近吃点,但付云刚坐上车就睡着了,他没舍得叫醒他,就开车着一直转,最后转到了自己家门口。
刚好这时付云醒了过来,揉了下眼睛问他:“还没到吗?”
“到了。”严野把车停在家附近的饭店门口。
付云的胃口还是很一般,吃了几口就说自己困,想睡觉。
严野没办法地摸了摸他的头,把他带回了家。
“你在我房间睡会吧。”严野说。
付云本来很困,但进了严野家后又觉得精神了,在一楼院子观赏了一会儿一个多月没人照顾已经快要枯萎的花后,才上楼走进二楼的房间。
两人许久不见,此时看见付云坐在自己从小睡到大的床上,严野有些心猿意马。
他凑过去,试探性地亲了下付云。
付云没拒绝,他就加深了力度,手抚上付云的腰。
房间温度上升,两人谁都没听到楼下的动静,直到严秋叽叽喳喳地跑上楼,嘴里叫着“哥,哥,你在家吗”的时候,严野才突然停下来。
付云被他压在身下,衣服上的扣子已经被他解开,眼里生出疑惑。
严秋已经走到门口,她身后还有爸妈的声音。
“车停在院子里呢,应该回来了。”
“叫他半天不理,不会是在睡觉吧。”
房间里的情形无论如何都解释不清,严野上衣扔在地上,裤子解开了一半。
他看到敞开门的衣柜,想都没想拽着付云把他推了进去,柜门都还没关上,房间门就已经被严秋推开,外面站着爸妈。
严野关上柜门,转过身看着他们。
“哥,你....”严秋没想到他哥没穿衣服,看了眼有些凌乱的床,“在睡觉吗?”
“你们怎么回来了?”严野拿起地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爸妈在门口解释说医生突然说可以出院,就回来了。
“怎么不叫我去接?”
“我们打个车就回来了,不用你来接,你这段时间也累了。”妈妈体贴地说。
严秋莫名感觉严野气氛不太对劲,拉着爸妈去一楼收拾东西,把房间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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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子,你快挨打了,别怪妈妈没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