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六是约好同学聚会的时候。
黎曼穿了白色基础打底衫配牛仔裤，外面一件黑色宽肩大衣。
约了景区里的一家创意菜，西湖附近。她打车直接过去了店门口。
“黎曼，这里！”娄俊成穿着燕麦色的毛衣，一条黑色羊绒裤，从餐厅走下来。
在一众同学中，有点温文尔雅的气质。
她走上前，“我还以为我到早，原来都最后一个了。”
“都是老同学，大家不会介意的，还有你同桌刘芸希。”
“嗯？”黎曼转头，她和她也很多年没联系了，高中的时候关系不错。
“曼曼，好久不见。”
一个穿着韩系的女生，留着长卷发和她打招呼，化着裸妆，皮肤很好。
“哇，好神奇。”黎曼上前和她打招呼。
再次见面，大家都长大了。
吃饭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工作，情感。
“你在本地工作吗？做啥呀。”
刘芸希坐在她边上，轻声问她。
“之前做的视觉设计，现在辞职了。”
“也是啊，想起来前阵子工作时间还刷到你朋友圈，定位在伦敦。”
“娄俊成，是不是也在英国，有没有碰到黎曼啊。”
“碰到过一次。”
语落他看向黎曼。
黎曼点了下头。
“挺有缘分啊。”桌上有人起哄。
“黎曼，有没有男朋友？”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变成了话题风口，“有。”
她一开口，场上气氛变得有点奇怪。
“是，我那次在伦敦碰到的时候，她和他男朋友一起呢。” 娄俊成笑容中有丝苦涩，转瞬即过。
一顿饭下来，70%的话题都在她这边，吃饭结束，她们约第二场，黎曼以家里有事婉拒了。
走的时候娄俊成和她说：“不好意思，他们就还那个样子，别放心上。”
“不会，多大点事。”黎曼在低头看手机，抬头和他说。
商璟发来了消息，他刚上飞机。
“15h后到中国。”
“好。”她回复的时候，看着手机笑好久。
“男朋友来接你吗？”娄俊成问。
“没有，他不在杭州。”黎曼抬头，“他们走好远了，你快去吧，我车快到了。”
“Ok，拜拜。”
黎曼挥手上车。
商璟到萧山机场的时候，是晚上19:00。
黎曼提前和家里说去朋友家。
她背着包去接他。
在T3航站楼外，她看到了他，那道身影远远的，五官轮廓在众人中极为醒目，是她见过最漂亮漂亮的黑眸，手臂还搭着她送的那条围巾，真不错。
商璟也看到了她，目光落在她身上。
“黎黎。”
黎曼站在马路看了下跑过去，抱了个满怀，他实实在在的接住了她，鼻尖充斥满熟悉的清冽男香，指腹是他微凉的衣角。
“ 你再叫我一声。”黎曼抱着他不撒手，头顶传来他的低笑声，连着胸腔也微震。
“黎黎。”
他真的是能把这两个字叫的最好听的人。
黎曼抬头看他，仔细打量他的脸，没有心情不好的痕迹，那她就放心了。
“走吧，我给你订了酒店。”黎曼拉着他，又想起什么“你们家总不会在杭州也有房产吧？”
商璟摇头“离这有点距离。”
黎曼满意，他在这个城市里只能依靠她。
在纽约她是那个小米虫，在杭州，她也想好好照顾他。
商璟想说他自己有提前订好，但还是跟着黎曼去了她订的。
是柏悦的套房，百平。
“下次我自己订，嗯？不用为我花这个钱。”
商璟进房开口第一句。
“你来的是我的地盘。”
下一秒，被拉入怀里，男声轻落在耳边。“好想你。”
黎曼回应他的拥抱。
“我也。”
她抬头在他嘴边重重的亲了下，又轻轻的啄了好几次。
看到他眸光的变化，很是满意。
“我去洗澡。”
“好。”黎曼看着他走开，走去沙发边坐下。
她还从没订过柏悦的套房，养商璟太奢侈了，烧钱。
“桌上的袋子是你想吃的bakery，5号街，自己去拆。”
黎曼眼睛都亮了。
前几天她一直嚷嚷着想吃，从沙发起身，去餐桌拆包装，拿了点心边吃边等。
等了半小时，商璟才出来，穿着她熟悉的那套睡衣，发丝轻搭在额间，多了几丝慵懒气。
“我的小猫咪好帅呀。”黎曼坐在餐桌边盘着脚，喝了口气泡冲着他说。
她觉得小猫咪，小狗都和他很配，小狗的挚诚和小猫的疏离。
“又多了个外号？” 他放下擦拭头发的毛巾，朝她走近。
“和你多搭。”黎曼抬头，见他走近伸手索要拥抱。
他把她抱起，坐在了餐桌上，两手撑在她的腰边。
落下的吻炙热却克制，细密的从唇间到颈间，浅尝辄止。
她被亲的坐不稳，搭住他的肩膀，他侧头哑沉道：“去洗漱睡觉。”
“你不想吗？”黎曼抬头看着他。
“我不想给你错觉，觉得我来或者和你一起只是为了和你专门做这事，嗯？”
他直直看着她，目光直白，说出的话也是。
黎曼也看着他，没说话，几秒她眼底有些泛红。
商璟看到恍了神，伸手轻抚她的脑袋，往怀里拥去。“黎黎。”
他真的很好。
黎曼没控制住，还是有一大颗眼泪夺眶而出，蹭在他的肩膀上。
下一秒，她的声音在他下方响起。
“可是，我还是想做，好不好嘛。”
“你不想吗？”
商璟被她弄笑。
随即低眸，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吻落了下去。
凌晨两点。
商璟从浴室回来，黎曼睡的很沉，她在他躺下的时候醒了过来。
低哑的声音在她头顶传来
“晚安。”
“晚安，爱你。”黎曼有一声没一声。
“再说一次。”他也学着她的句型。
“爱你。”黎曼又往他身边多靠了靠。
隔天，她醒的晚，已经10点。床边已经没有人，她出去看到商璟不知道已经工作多久，背对着她，坐在客厅的窗边，双腿交叠，手边是笔记本，正在开会。
听到他在用英文和对方沟通，有些听不懂的词汇，也有听懂的词汇，例如数字空间，客户联系，用户体验。
每次他开会，她闲的时候就会当英语听力。
下午的时候，本来她想带他出去杭州转转，夜游个西湖，或者找个餐厅。但是两个人的时差都没调整过来，最后硬是在酒店又睡了很久。
最后起来的时候，夜幕已经暗下，远远的还能看到钱塘江的夜景。
“在杭州见到你，真的很神奇，就像迪士尼的人物出现在海绵宝宝的世界里。”
黎曼侧头看他。
“我们活在当下，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在一起。”他缓缓开口。
两个人对视完又新一轮的较量。
到了凌晨两点，时差的缘故，完全睡不着。
商璟起来迎着美国时差工作，黎曼也起床，她真切感受到他比以前更忙，却依旧说到做到，约定好的时间就出现在她面前。
她打开手机，编辑小红书账号，为自己的品牌启动做准备。
商璟看到的时候，还给了她一些内容上的建议。
她听着他分析，心里认真的记下，行动上却是抱着他的胳膊晃着说“不想工作。”
两人从凌晨顶着时差各自工作到早上7点，黎曼终于感到困，走回床上，睡到10点才起。
她脑袋埋在被子里，抱着一角没撒手，眯着眼看到商璟穿着薄款毛衣，修身的长裤很慵懒。
每一次视频通话里都着正装，工作外反倒多了休闲。
他是当天下午的飞机，回美国有紧密的行程，从纽约到欧洲。
黎曼又眯了会儿，爬起来挨在他身边站着一起洗漱。
忘记带头绳，她仰着头洗脸，发丝贴在脸颊边，还有几缕就要垂落。
微凉的指间轻碰她的脖颈，他帮她轻揽住头发。
她闭着眼睛洗脸说谢谢。
黎曼洗漱完穿好衣度，见他已经在客厅收拾好自己。
“你等等我，我涂个防晒。”
“不着急，慢慢来。” 他在沙发边坐下等她。
她大部分时间不喜欢涂粉，最多涂个带润色的防晒，描个眉毛，再涂个口红，足够。
黎曼出去见他坐在沙发扶手上，手里冲她晃着块表，银晃晃的。
“来帮我戴上。”
她点头过去，他说喜欢每次出门前她给他戴。
接过那块表，是没见过的表型，不奇怪，他的腕表很多。
但比起他一贯戴的圆盘，这是白金的小方盘。
“你换风格了吗？”
“这个有点小吧。”她看着手里的表，又看了眼商璟的手。“你戴着不合适。”
说完，她多看了几眼。
白金表链和表冠，镶嵌着切割机圆钻，蓝钢的指针配白表盘，蓝宝石的水晶镜面。
这是块女表，酩悦旗下的珠宝腕表，看到品牌名就能知道价值。
他好听的笑声响起。
纤细的手腕被他拉过，他拿过表戴在她手腕上。
恰到好处的尺寸。
“下个月20号不一定能过来，提前送你节日礼物。”他的声音清冽还带着笑意。
“谢谢你，我很喜欢。”黎曼抬眸看他，她都还没来得及准备礼物，在她人生里，都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过这些专属于两个人的节日。
她抱住他，又捧着他的脸亲了好几下。
去机场前，两人吃了个饭，他提前预约的米其林餐厅，高空视野很好。
鲜花为主题，她这桌是芍药。
女服务员时常来他们桌转，看有没有水，黎曼余光瞥见她的视线有一搭没一搭落在商璟身上，理解，谁不喜欢美丽的人。
她也喜欢有事没事盯着他看。
期间他接了个法国的电话，她就静静听他说法语，就像之前在巴黎一样。
胃口都不大，菜未上完，两个人就已经停止用餐。
黎曼最后又吃了两口甜品，是焦糖炖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