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他们两个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

  季衍醒来的时候, 感觉自己头痛欲裂。

  他胃里烧的难受,里面有着什么在翻涌,像是随时都能吐出来, 四肢更是无比沉重。

  迷迷糊糊中,季衍想起了自己为何这样——他昨日在应酬上多喝了些酒, 醉了个彻底。

  季衍已经很久没有醉过了,他多疑的性子不允许这种状况发生, 但是或许是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情太多, 挤压成团,压抑的心情让他昨天一杯接着一杯,对敬酒的人来者不拒。

  再一睁眼,就是大醉初醒。

  宿醉的感觉很难受,想吐吐不出来, 脑袋还又晕又重, 但这些对季衍来讲都不是最恐怖的。

  最恐怖的是,他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昨天喝醉后的记忆。

  他是怎么回来的?又是怎么躺在床上的?

  季衍拧眉揉了下额头,强撑着坐起上半身, 卧室里拉着厚重的窗帘, 昏暗一片, 跟平常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遥控打开最外层的窗帘,朦胧的日光照进房间, 季衍看了眼腕处的手表, 已经是早晨的十点半了。

  他很久没有这么晚起过床,往常这个时间, 他早已坐在办公室里开始办公。

  季衍头疼的想, 丁良估计这会都要急坏了吧, 昨天是别人跟他去的应酬, 见他一直没到公司,还联系不上,丁良恐怕会直接来家里找他。

  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季衍晃了晃晕沉的脑袋,想起身下床。

  但不知看到什么,季衍忽地愣在原地。

  他昨天应该是醉倒了不省人事吧?

  ……那他的衣服呢?

  他为什么是光着身子的?!

  季衍心底一沉,赶紧扯过被子遮盖住自己,虽然身上还剩一条内裤,但是他还是不习惯这么赤条条的躺在床上,他平常睡觉是一定要穿着睡衣的。

  他警惕的打量了一下四周,尤其是床上,确定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后,季衍这才放下心,还好没有别人。

  那这一地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郑管家知晓他不喜别人触碰的规矩,不会安排人来给他换换衣服的,难不成是他昨天还剩下几分意识,自己脱下的衣服?

  也不是没有可能。

  季衍看了下手上依旧带着的表,看来他昨天真是醉了,竟然连表都忘记摘,往常回家换衣服,他一般都会先摘表,几乎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又是一阵反胃,季衍难受地抿紧唇,算了,还是先穿上衣服问问郑管家昨天的情况吧,他一丁点回忆都想不起来。

  季衍扯过一旁的睡衣套上,他弯腰拾起地上充满酒气的衣服,准备扔到一旁去洗个澡。

  只是拎起裤子后,季衍突然看到了压在下面的一件外套。

  样子有些眼熟,但绝对不是他的。

  因为那是粉红色,大小像是女士睡衣。

  意识到什么,季衍一瞬间瞳孔放大,他吓得后退几步,差点摔回床上。

  这衣服……他见姜晚穿过。

  但这如果是姜晚的衣服,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季衍额头一阵抽痛,脑子乱的跟浆糊一样,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操,他昨晚不会跟姜晚发生了什么吧?不会吧?!

  季衍把手中的衣服扔在一旁,大步朝门口走去,他要立刻问问郑管家昨天的事情,姜晚这个疯女人趁他喝醉都对他做了什么!

  季衍走出房间,瞥了眼放在门口的醒酒汤,已经凉透了,应该是昨晚放这里的。

  他胃里难受,也不在乎凉不凉,直接端起来喝了个干净。

  在季衍把碗放下准备离开的同时,隔壁的旁门忽然传来‘咔嚓’一声。

  再然后,房门便向内打开,一个穿着睡裙的女人走了出来,她皮肤雪白,及腰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都没完全睁开。

  一扭头看到季衍,姜晚睡眼朦胧地揉揉眼,朝着他挥了挥手。

  “唔,你醒啦?早上好啊。”

  她打了个哈欠,刚想伸个懒腰,就忽地见不远处的男人朝自己走来,姜晚惊的退后几步,却还是敌不过季衍腿长步子大,眨眼就到了她面前。

  季衍扣住姜晚的手腕,阻拦住她想走的心思:“姜晚!你昨晚到底都干了什么!”

  “痛痛痛——”

  还未等季衍再多问几句,就被姜晚的惊呼声打断,她小脸皱到了一起,眼角好似都出现了泪花,疼痛不像假得。

  季衍一怔,下意识把手放开。

  姜晚赶紧抽出自己的胳膊,轻轻揉了揉手腕,神情不爽的控诉他:“你怎么没事就喜欢拽人家手啊,再说了,你好歹换只手拽啊,显摆自己右撇子是吧,疼死老娘了。”

  姜晚骂完,又小声抱怨了句:“没轻没重的,昨天晚上还不够是吧,都快把我折腾死了。”

  季衍被姜晚说懵了,他迟钝的把她话中的词组合了一下,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对。

  难道昨天晚上……是他对她做了什么?

  把季衍茫然的神情看在眼里,姜晚疑惑地歪了下头,用手指了指脑袋。

  “你该不会,昨天晚上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吧?”

  季衍眼神闪躲,没说话。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姜晚,但她还是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了什么。

  季衍真的不记得昨晚的事情,他喝断片了。

  姜晚幸灾乐祸的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觉得季衍现在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个落水的小狗,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么惨兮兮六神无主的模样。

  姜晚杏眼一眨,脸上带着不怀好意,她忽然举起右边手臂,可怜巴巴的凑到季衍面前给他看。

  “看看你昨天办的好事,肿了一圈吧?”

  季衍朝那看去,姜晚纤细的手腕有几处略微发青,环绕成一圈,一看就是被力气大的人握出来的痕迹。

  她皮肤一向嫩,稍微用力就会红上一片,这个季衍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是有点无法接受,眼前是他昨天留下的痕迹。

  但记起地上那件姜晚的睡衣外套,季衍又不得不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季衍侧着脸站在那,眼眸低垂着,不敢看姜晚,身上的深蓝色睡衣,显得他皮肤有些苍白。

  “昨天……都发生了什么?”

  姜晚嘴角上扬,语气却很可怜:“昨天郑管家让我帮忙换衣服,没想到你竟然兽性大发,一把把我扯到床上,喏,瞧把我手腕弄得,这样也就算了,谁知道你一言不合就开始脱裤子,我拦都拦不住——”

  “这不可能!”

  季衍下意识反驳,他怎么可能在姜晚面前脱裤子?不对,他怎么可能在任何外人面前脱裤子??

  但他才刚反驳完,忽然有段画面在眼前闪过,季衍脸色一变,剩下的话都卡在了嗓子眼里。

  那是昨晚一段在床上的记忆,他把姜晚一把扯到了床上压着,然后就解皮带,甚至衣服都是大敞着的,似乎嘴里还说了什么,但是季衍记不起来了。

  只是这一个画面,就足以让季衍震惊,他呆呆站在原地,很久无法回神。

  莫非他真和姜晚……

  突然,季衍头也不回的转身走回自己的卧室,用力关上门,姜晚茫然的眨了眨眼,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

  好像这幕常常发生在,偶像剧里一夜情以后,主角知道了昨夜的事情,回去检查身上有没有什么痕迹。

  嘶,不过这不是一般都是女生的戏码吗,怎么到了他俩身上,就变成季衍了?

  姜晚乐呵呵的伸了个懒腰,看到季衍吃瘪的样子,还真的是爽啊。

  他们昨天当然没有发生什么,季衍愤怒的要脱裤子,姜晚用尽全力阻止,就这么一拉一扯,季衍一下子栽倒了,他又躺着嘟囔了会,没多久就睡着了。

  他倒下的时候还刚好压在姜晚身上,差点给她的小身板压成肉饼,她用尽全力才挣脱出来,热的一身大汗,就把外套脱下来放在了一旁。

  想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姜晚还是给季衍把沾着酒的衣服脱了下来,她全程用被子盖在季衍身上,倒也没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再然后姜晚就回屋睡觉了,一觉到天亮。

  姜晚看着季衍紧闭的房门,心里多出点疑惑,季衍怎么一副这么纯洁的模样,他不是情场浪子吗,怎么还被这种区区小场面弄得大惊失色。

  按理说她长相身材都不错,也不能被嫌弃到这种程度吧,季衍就真讨厌她到这种地步?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姜晚干脆就不再去想,她洗漱完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心情舒畅的去餐厅吃早饭。

  反正昨晚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其他都是小事。

  在季衍迷迷糊糊快睡着之前,姜晚试探性地问那一百万,没想到还真被她问了出来,原来这月季衍是给她写的支票,只不过还没给她,现在就放在书房,就差给她了。

  不过由于昨天季衍喝醉酒,姜晚担心他说的是醉话,她准备等会偷偷摸摸去书房,确定一下那张支票的真实性。

  算是姓季的有良心,没有忘记给她准备钱。

  郑管家见姜晚醒了,便让人准备好早餐端上来,丰盛的食物摆满了小半张桌子,姜晚开心的搓搓小手,撸起袖子准备开动。

  “太太!”

  郑管家不知看到什么,突然惊呼一声,她紧张的看着姜晚的手腕,满脸担忧。

  “您的手腕这是怎么了?是摔倒了碰到的吗,您身体其他地方没事吧?”

  姜晚顺着郑管家的目光看去,不在意的摆摆手:“没事没事,这是季衍昨天不小心弄得,他也没使多大劲,是我皮肤太容易青了,过两天就会好的,你别担心。”

  只是没想到姜晚解释完后,郑管家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有些奇怪,她抿着唇欲言又止半天,最后才憋出一句话。

  “季总也真是!太不懂节制了,怎么能用蛮力呢!”

  姜晚刚喝了一口牛奶,差点喷出来,她扭头看了眼郑管家。

  是她的错觉吗,她怎么感觉郑管家这话听起来这么奇怪?

  郑管家又道:“放心吧太太,我会给您送去药膏的,保证很就能恢复,绝对不会耽误您和季总其他事情的。”

  姜晚一脸问号:“……那我先谢谢你了。”

  虽然说她能听出郑管家在担心自己,但怎么总是有种怪怪的感觉,郑管家不是知道她昨晚给他换衣服去了吗,应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而且为什么郑管家的关心的表情中带着一丝欣慰啊!

  望着郑管家离去的背影,姜晚无奈的摇摇头,她还是继续享用自己丰盛的早餐吧。

  还没等她吃上几口,第二个程咬金便出现了,季衍表情不善地走进了餐厅,脸色黑的像是锅底。

  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换了身新的西装,就剩下头发还未梳到后面,挡在了前额,让他突然少了些威严。

  乍一看,还有点小狼狗的潜质。

  他不像是来用餐的,冲着姜晚便直直走来,左右环顾一圈确定周围没有人,季衍恼怒的一拍桌子。

  “姜晚!你敢骗我!”

  姜晚无辜的眨眨眼:“怎么了老公,大清早你这是生的哪门子气呀?”

  季衍咬牙:“我们昨天根本就什么都没发生。”

  他满眼寒气的盯着姜晚,她要是再敢继续骗他,她这几天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哪都别想去,季衍气的酒都醒了,他差点就又被忽悠成功了。

  看到姜晚若有所思的眼神,季衍以为她又想继续撒谎,刚想开口训斥,就听见姜晚的声音。

  “好牛啊老公,你是怎么发现的?”姜晚不仅没反驳,还一脸好奇,视线不由得从季衍脸上向下转移,经过腰的位置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季衍表情一僵,他光看姜晚的表情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他干脆直接坐下,用桌子挡住姜晚的视线。

  “你在想什么?把头抬起来!”季衍万般无奈,“我只是看到床上另一半没有睡过的痕迹,枕头也是,所以才判断出来的。”

  姜晚了然:“原来是这样啊。”看来季衍还是挺聪明的,脑子转的够快。

  “好吧好吧,早说嘛老公,我还以为男生有什么独特的方法,能分辨出身体前一晚发生了什么呢。”

  季衍脑袋一大,没接姜晚这句话,他语气不悦的质问她。

  “你为什么骗我?”

  姜晚坦然的耸肩:“我没骗你呀,全是照实说的,你确实把我扑倒了,也确实准备脱裤子,只不过我又没说你真的脱下来了,老公,你该不会想歪了什么吧?我只是想表达你昨天喝醉了对人家很凶而已嘛。”

  季衍:“……”

  合着他现在成错的了是吧?

  姜晚还真是好本事,白的能被她说成黑的,黑的能让她说成白的。

  已经接近中午,季衍没时间和姜晚继续争辩,他连早饭都没吃,起身就离开了餐厅。

  看起来行色匆匆,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一样。

  姜晚目送季衍离开,她的这个老公,还真的是个工作狂呢,全年无休,就算昨天喝了酒身体不舒服,今天也得去公司。

  季衍这个人做事确实不择手段,但从另个角度看,他只要有了目标,拼尽全力也会实现,尤其是看中的东西,争夺得比谁都努力。

  比如说目前阶段,他最想要的东西——权力。

  按照姜晚的私心,她肯定是想要季衍赢了男主的,这样她就可以一直享受季衍的钱,但很显然这有些难度,主角光环可不是开玩笑的。

  姜晚把最后一口食物咽下去,算了,这又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也懒得去管,她还是老老实实当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吧。

  现在呢,没有什么比确认她的支票是否存在更重要的了。

  确认季衍已经离开,姜晚悄咪咪的打量郑管家和其他佣人的位置,白日里的时候,除去打扫卫生的时间,她们大多数都只在一楼活动。

  姜晚没坐电梯,她趁别人不注意,从楼梯往楼上走。

  姜晚运气不错,一路摸到季衍书房的位置,都没在路上遇见别人,她闪身进入书房内,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这间书房很大,跟季衍的办公室有得一拼,布满整面墙的书,宽大的实木桌椅,都非常的厚重有韵味。

  姜晚小小的感叹了下,她没时间继续欣赏,直接走到了桌子前,她听季衍说,支票就放在桌子上。

  桌面上摆放的东西不多,姜晚没多久就找到了那张支票,在一支钢笔下面压着,写着她的名字,金额正是一百万。

  姜晚对季衍的印象瞬间好了不少,这人还真是个说话算数的,说好每月一百万就是一百万,绝对不带赖账,不错不错,如果这样的话,他脾气差点她也就忍了。

  确认支票存在,姜晚就准备撤了,虽然支票就在眼前,她还是准备等季衍亲自给她,毕竟这么大的金额,不问自取还是不太好的行为。

  突然间,姜晚不知看到什么,神情中多了些好奇,她朝右边走了走,低头凑近看桌子上的一封信。

  那封信放在信封里,已经封了口,信封表面干干净净,只写着一个英文名。

  ——Susan。

  姜晚一拍大腿,昨晚她说了一堆常见英文名,怎么就忘记这个名字了呢。

  一看这专门写信的架势,就能看出这人在季衍心中的地位非比寻常,要是昨天晚上她说自己是这个人,绝对能省去不少麻烦。

  嘶,该不会这就是小说中,远在国外那种的“白月光”吧?

  姜晚露出八卦的神情,要不信被封住了,她真是好奇的想看看上面的内容,也不知道季衍那种傲娇嘴硬的人,会不会写什么腻人的情话。

  不过季衍的情商确实够低的,也太直男了点。

  打量了圈那封信,姜晚啧啧两声,男人啊,就是不懂女人,光在信里面表达爱意算什么,在信封上也写点东西,让人家姑娘收到信的第一时间看到,那才叫心动呢。

  而且还有种向全世界都宣告爱意的幸福感。

  姜晚抱着手臂,做出一副恋爱导师的模样摇摇头,这届学生可真难带,这样子追相距那么远的白月光,还不得分分钟被人从国外截胡。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张支票上,视线逐渐变得肯定。

  好吧,看在一百万的面子上,她这个当老婆的就帮老公追一下白月光……不对,听起来有点怪,应该说她这个情圣就帮一下这个恋爱白痴吧。

  姜晚从放笔的位置随便抽出了一支笔,她先记住了信封原本摆放的位置,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信封翻过来,在靠近右下角的位置,认真地写下了几个字母。

  Love you。

  写完后,她还在旁边画了个可爱的小心心。

  姜晚的字一向很好看,英文更是写得不错,有种印刷体的感觉,她合上笔,满脸姨母笑的看着信封,还真是甜蜜啊。

  以后要是季衍真跟这位白月光发展了什么,她一定要去邀功,说不定一下就能得到一大笔花不完的钱,然后直接退休。

  姜晚越想越满意,她可真是个贴心的老婆,帮自己老公把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这一百万拿的非常安心嘛,她值得!

  重新把信封和笔放回原位,姜晚优雅的整理了下仪容,准备功成身退,希望远方的这位白月光小姐姐,能够接收到她帮她老公传递的爱。

  离开的时候姜晚脚步就轻松许多,她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刚准备去开门,门就忽然自己打开了。

  嗯?她怎么不知道这门是全自动的?

  门当然不是全自动的。

  它被人从外打开了。

  姜晚与外面那人迎面相撞,两人对视良久,同时保持了沉默。

  姜晚:这又是谁?她家里怎么总出现些不认识的人?

  丁良:卧槽,太太怎么会出现在季总的书房里,她是来干什么的?

  正在姜晚纠结要不要大喊家里进小偷的时候,对面的男人先开口了。

  “太太,您怎么在这啊?”

  姜晚皱眉:“你是?”

  丁良赶紧做介绍:“我是季总的秘书,您是不是不记得我了,咱们很久以前见过一面的。”

  姜晚恍然大悟,原来是季衍的秘书,怪不得敢进他的书房——

  等等,季衍的秘书?

  姜晚的脸色一变,那她这岂不是被抓了个现行?

  眼看那男人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怪,看看书房,又看看自己,姜晚嘴唇紧抿,脑子飞速运转。

  突然,姜晚换了个表情,她面露警惕,提高音量。

  “大胆!竟然偷偷摸摸进我老公的书房!你想干什么!”

  姜晚忽地暴起倒打一耙,贼喊捉贼,这一操作完全让人反应不过来。

  丁良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回答:“我,我是来……”

  姜晚打断他:“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我现在就要告诉老公你偷偷摸摸进他的书房!”

  丁良急了:“太太您等等!我真的没别的想法!您别冲动,我就是个打酱油的啊!”

  姜晚将信将疑:“真的?”

  丁良并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对天发誓,我对季总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姜晚眯眯眼:“哼,那我就暂且相信你一次,下次可不能这么鬼鬼祟祟地在这游荡了。”

  丁良惶恐的应道:“是是,太太说的对,感谢太太放我一马!”

  姜晚满意的点点头,昂首挺胸地走出书房,眨眼间就消失在视线内。

  丁良松了口气,还好太太英明神武,公私分明,否则……

  嗯?

  等等。

  不对啊,他不是受了季总的命令来拿信的吗?

  明明是太太偷偷摸摸进书房,怎么现在变成他偷偷摸摸进书房了?!

  他才是正义的一方啊!!

  一不留神竟然被当成猴耍了!

  丁良欲哭无泪的盯着姜晚消失的方向,太太段位好高啊,一般人根本不是对手啊,分分就能反客为主。

  怪不得丁恩那小妮子被耍的团团转,连他都敌不过,何况她呢。

  恍惚半天,丁良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季总还在外面等着他呢,他得赶紧出去才行。

  丁良走进书房,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信封。

  他拿起季总寄给母亲的信,仔细地放进口袋中,准备等会顺路送出去。

  季总写信的习惯已经保持了许多年,丁良隔一阵就要帮忙送一次信,几乎成了他工作中不可缺少的环节。

  季总对母亲的感情有多深,丁良全都看在眼里,只可惜季总太过不善言辞,从来都不表达,区区文字落在信纸上根本不及本人的一半想念,导致两人之间一直误会颇深。

  可惜就算是丁良知道原因,也不敢亲口跟季总提意见,季总最烦别人对他指手画脚,丁良万万不敢冒犯。

  丁良叹息一声。

  这样下去,季总的母亲什么时候才能感受到,在遥远的国内,她的儿子一直在想念着她呢?

  作者有话说:

  姜晚:她马上就知道了(*^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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