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希被他紧紧地禁锢在怀里，身体受到束缚，有点不太舒服。
见他不说话，素希调侃说：“怎么了富贵？你这是还没学会人类的情欲，就已经先学会那啥萎了？”
“别动。”
徐清衍确定素希的女主光环值因为他们的亲密互动发生了变化，立刻低头问她：“可以亲你一下吗？”
“圣僧这是要破戒吗？”
素希把脸抬起来，主动把刘海扒拉开，露出一片光洁的额头：“来，亲这里。”
徐清衍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头亲了下去。
可是这一次，弹幕却毫无反应了。
素希也察觉到他的神态不对劲儿，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开口问：
“你这是怎么了？我感觉到你刚才那个亲亲，毫无感情，仿佛是在证实什么。富贵，我可以允许你拿我做实验，可不能允许你对我有所隐瞒。”
徐清衍松开她，坐起身，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当你支配徐清衍的身体，与我产生自然的欲望，并且予以回应后，我的女主光环积分，就会增加？”
徐清衍点头：“嗯。可不知为何，方才我与你……却无任何积分增加。”
素希“呃”了一阵，一脸麻木看他：“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刚才那个额头吻，没有感情。明明是可爱的富贵对亲爱的主人献上绅士一吻，却被你表现地像是狗舔额头，太机械了，也不优雅浪漫。在言情小说世界里，不优雅浪漫怎么行呢？”
她说着，坐直了身体，凑到徐清衍跟前，一脸深情望着他。
面对近在咫尺的喜爱之人，即便徐清衍真是圣僧，也未必可以坐怀不乱。
他心跳加速，努力用自己毕生的演技去掩饰内心的慌乱。
素希见他依旧满脸机械，脸上毫无波动起伏，瞬间就没了再逗他的兴趣：
“感情波动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夺舍了徐清衍这个纸片人男主，所以你的行为、情绪大概是可以替代徐清衍的。简单来说，只要我们之间有暧昧互动，就会有女主积分增加。”
徐清衍不动声色的离她远了一些，取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一瓶水，拧开瓶盖后递给她：
“那如果我消失，换徐清衍重新支配这具身体，以他对你追求的攻势，是否可以加速你的女主光环增加？”
他提出这个建议，显然是有私心的。
扮演系统，他得十分克制。
如果做回徐清衍，那么他便可以畅心所欲地接受素希的暧昧，与她有情感互动。
更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对她好，补偿她，以此减轻一些心理上的愧疚感。
若他把持不住系统“圣僧”的人设，用系统的身份欣然接受素希的暧昧，对他而言，就是对素希的欺骗。
这会加剧他对素希的愧疚，也会让他压力非常大。
素希从他手里接过水，喝了一口。
她认真听了徐清衍的建议，但并不想采纳。
因为这对她而言，就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呵呵，可别。这女主光环增加，是需要男女主真心互动的。徐清衍上来亲我，我能跟他走心？我不吐出隔夜饭就不错了，你还让我跟他真心？做什么青天白日梦呢——”
她讲到这里，顿了一下，伸手捏了捏徐清衍那张严肃的脸，眉眼弯弯，笑容温和：
“而跟我的小富贵就不一样了。我的富贵这么好，哪怕是一颗心掏给你，我也愿意！你就是我的心肝我的宝贝呀~”
被捏脸蛋的徐清衍再次陷入沉默，缓了好一会才道：
“……其它人类都如你这般吗？我们这才第一天用这样的方式在现实里相处，你便确定了我在你心中的位置。如此，是否过于草率？是否有所不妥？”
素希一脸认真解释说：“啊，甭说把财神爷当心肝宝贝，这要是换了别人，买栋大别墅把财神爷供起来、并每日洗手焚香都是没问题啊！”
徐清衍觉得素希这个逻辑，没毛病。
他知道争不过素希，索性闭嘴不言，甚至找了个借口：
“亲爱的，这具身体已经很疲倦了，可以允许我去休息了吗？当人的第一天，真的很辛苦呢，不仅精神疲惫，身体上也很疲惫。”
素希在床上一滚，钻进被窝，继而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可以喔。来，财神富贵，来我身边睡。”
徐清衍看着穿着单薄的素希，拒绝道：“亲爱的，这说到底是徐清衍的身体，这对你而言，不公平。”
“没关系。”素希这点倒是分得很清楚：“徐清衍是这个世界的男主，他的身材颜值都没得说。再搭配富贵你的灵魂，我觉得这非常完美。”
素希坚持，他完全没办法拒绝素希。
毕竟拒绝素希的代价，是比刺扎痛苦千万倍的电击之苦。
他如同一个被施了法的行尸走肉，机械地在素希旁边躺下，压根不敢乱动。
即便这床有两米二之宽，他也害怕因为翻动身体，不慎触碰到素希性感的身体。
毕竟素希于他而言，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卧房内，灯光熄灭。
徐清衍努力往旁边靠，直到另一边挨到床沿才停止继续挪动身体。
就在他以为万事大吉时，素希翻身就抱住了他。
徐清衍心跳加速，浑身肌肉都绷紧。
他用了十几分钟调整情绪，压制身体的欲望：“亲爱的，您这样，会让这具身体有不良好的自然反应。”
素希因为疲倦，声音嗡嗡地：“管他的……反正你是系统，没有七情六欲，抱抱怎么了。”
徐清衍人生中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欲哭无泪：
“亲爱的，您可以选择抱枕头，那或许会让您感觉更舒服。”
素希的声音愈发微弱：“瞎说。抱枕头哪有抱财神舒服……”
这一夜，素希睡得格外香甜，而徐清衍却彻夜难眠。
*
翌日一早，两人返程下山。
徐清衍顶着俩黑眼圈，素希却精神焕发。
回到家后，水宝扑到素希怀里，贼兮兮问她：
“妈妈，你和神仙叔叔约会，还快乐吗？”
“快乐”这个词，让素希觉得很微妙。
她仔细想了片刻，点头：“嗯，很快乐。”
水宝心里大概有了数，把钓鱼机递给素希：“那妈妈，你摁一下开始键！”
妈妈的快乐，不能仅限于一条美人鱼呀！
对于女儿的合理要求，素希没理由拒绝。
她摁下“START”键后，屏幕里出现了马赛克拼凑起来的风景大海。
无数条“美人鱼”跳出海面，由远及近，画面最终定格在了一条粉色鱼尾的美人鱼上。
这条粉色美人鱼被放大，出现了一张英俊的脸。
这是人身鱼尾的孔林。
屏幕里的“孔美鱼”摆了摆尾巴，小嘴机械的动了动，屏幕上出现了字幕：
“主人，今天你要宠爱我呦~”
素希看着这略显智障的字幕，脸上笑容有点尴尬，转而问小水宝：
“宝贝，可以了吗？”
小水宝取回钓鱼机，点头：“嗯呐，可以喽！”
小水宝收起了钓鱼机，则安静地趴在茶几上开始写作业。
素希摁下钓鱼机没半个小时，外面门铃响起。
今天素希也休假，按理说，林南这时候不会过来，也不可能会是系统富贵。
毕竟为了维持徐清衍的正常人生，工具人徐清衍也是需要花时间工作赚钱以及社交的。
她和“徐清衍”今早才分别，对方不大可能这时候又过来。
然而在素希家门口站着的，的确不是徐清衍。
而是西装革履，头发打理得油光蹭亮的孔林。
他手里捧着一束花，看素希时眼里有光，声音也变得无比温柔：
“希希，我来了！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你的身旁，足以证明我爱你的心，对不对？”
“？”素希下意识就想关门。
可对方却厚脸皮道：“希希，门口风好大，可以让我进去喝杯茶吗？白开水也行。”
素希侧身让他进来，给他倒了一杯白开水，疑惑看他：
“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
孔林取出手机，展示着短信信息，反问：“不是希希你主动发给我的吗？”
“嗯？”
素希看向一旁做作业的小崽子。
小水宝压根不敢看妈妈，立刻拿作业本挡住脸，往书房去：“妈妈招待客人，水崽子去书房喔！”
她捧着作业本便去了书房。
素希仔细一想，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毕竟手机一直在她兜里。
而给孔林发信息的也的确是“她”。
短信内容让她震惊咂舌。
【亲爱的孔美鱼，今天我打算宠爱你，你最好半个小时内来到我身边，否则宠爱作废喔~（地址：……）】
素希扶额。
水宝是如何做到在不用她手机的情况下，用她的手机发出这条信息的？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书房内。
小水宝打开电脑，短胖的小手指笨拙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她发了一段代码给徐清衍的微信对话框：
“神仙叔叔，水崽改写了一下这段代码，可以让妈妈的手机，自动发消息给选中的美人鱼们！刚才水崽给妈妈试了一下，很成功喔！”
徐清衍恰好在电脑旁工作，仔细扫了一眼这行代码。
他发现这不仅可以让素希的手机自动发消息给钓鱼机选中的“美人鱼”，还能自动发送素希所在的位置。
他当时教小水崽给素希的手机植入程序，是为了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可以让她们母女通过摁下钓鱼机“开始键”的方式，给他发短信求助。
可他没想到，水宝居然改写了程序。
真正的把钓鱼机，改写成了“钓鱼”模式！
徐清衍立刻便问：
“今天钓鱼机钓到的美人鱼，是哪一条？”
水宝：“是孔美鱼喔！孔美鱼来得超快的!”
徐清衍无言，内心却努力保持微笑：“……”
亲生的，勿动怒。
漏风小棉袄，也是小棉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