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虽然在看书,但陈禾时不时个瞄一眼沈远泽,见他一直往门外看,便问道。

  沈远泽摇头:“没事,就是看子昂还没有回来!”

  “你找他有事?”陈禾放下书:“那我帮你去找他!”

  “不不不,不用了!”要是让路子昂知道他是想要上厕所,那还不得被路子昂笑一年吗?

  他还能再忍忍。

  这路子昂也真是的,一走就不回来了,把他这个发小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见沈远泽看书有些心不在焉的,陈禾把书收起来问:“是不是有些无聊?要不,我给你讲几个笑话听吧!”

  “第一个,这个小明跟小华去动物园里看猴子,到了门口,小明指着小华对看门的人说:‘看清楚了啊,一会儿出来,别说我偷了你们的猴子!’”

  话音刚落,沈远泽还没笑呢,旁边那个大叔却忍不住笑了,就连喝的水都给喷了出来。

  一看到水,沈远泽的脸都快绿了。

  他发誓,平时他真的不会这么急的,估计是今天喝了点水,又没怎么动,所以身体里的水有些来势汹汹。

  陈禾细细观察沈远泽的脸色,发现他脸色十分难看,再看他那条没受伤的腿已经屈起来了。

  想到沈远泽今天喝了水这么久了还没去厕所,于是试探性地说了句:“我出去一下!去供销社买点东西。”

  沈远泽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点头道:“要是钱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

  陈禾背起背篓走出门,没一会儿果然就听到房间里传来刚才笑喷的大叔的声音:“小伙子,你这腿还不能下地吧!”

  想来是沈远泽不好意思跟她说想上厕所。

  她想了想,也没戳破。

  从病房里到厕所还有一段距离,很多病人都是在病房里放一个夜壶,尿了之后等陪护的人来了再倒掉。

  不过她想沈远泽肯定是不会让她去倒尿盆的,一定会选择去厕所。

  她四下看了看,看到一个男人拿着水壶慢悠悠地从她身边经过,她伸手就拉住男人:“同志,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儿?”

  男人看了她一眼,发现只是个小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也没怪她突然拉住他,问道:“你说!”

  “这个房间里有个腿跟胳膊都受了伤的病人,是我朋友,他想去趟厕所,能不能麻烦你扶他一把?”

  陈禾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糖要谢谢男人。

  男人摆摆手道:“这没事,小同志不用给我糖,我这就去帮你朋友一把!”

  男人将手里的开水瓶放下就要进去,又被陈禾给拉住了:“不好意思同志,能不能麻烦你别说是我说的,我拿着开水瓶在楼梯那儿等你行吗?”

  “行!”男人爽快答应,进门果然看到一个男人艰难地挪着步子想出来、

  男人上前一步扶住沈远泽:“同志,需要帮忙吗?”

  沈远泽没有多想,正愁没有个人扶着他去厕所,道了声谢,由男人扶着他去厕所。

  因为有个人扶着,沈远泽就觉得步子轻快了不少。

  到厕所放了水,刚要出去,就感觉自己腰上被抵了个什么东西:“别叫!”

  以沈远泽对枪的了解,他当然知道了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了。

  “沈知青真是心理素质好啊,被枪抵着后腰都不带怕的。”男人嘶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厕所里还有其他人,别人只以为他们是在说悄悄话而已。

  沈远泽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仇家有点多,你是哪来的?总得让我做个明白鬼吧!”

  男人钳制着沈远泽往厕所外面走:“出去!”

  沈远泽没有反抗,料想男人不会在人多的地方开枪,他就还有时间逃脱。

  暗中试了试腿上的伤,刚才起来走了这一会儿,虽然还是有些疼,但已经能活动了。

  沈远泽一边走一边问:“能大老远地跑到宜县来要我的命,看来我的命很值钱了,让我想想,是不是黄家的?”

  见男人没答话,沈远泽眼神瞄了一眼旁边经过的人,又问:“那是李家了?”

  男人还是没答话,沈远泽装作胡乱猜测地样子,赵钱孙李,周吴郑王挨个说了个遍,男人只是不耐烦地把枪怼了怼:“少废话,快走!”

  沈远泽继续猜,当他说到张家的时候,男人身后的动作顿了一下,接着就又用枪口在他背后用力杵了一下。br>
  沈远泽懂了,张家没有别人,就是昨天那小子。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暴露了,让张柏给发现了。

  昨天刚把张柏送进去,今天他就被人威胁了。

  幸亏陈禾不在这儿,不然肯定得被吓坏了。

  昨天她给自己包扎的时候就吓得哭出来,想来也是,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自然被吓到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沈远泽又问。

  因为他的腿上有伤,他也不用故意走慢,就已经很慢了。

  男人终于张口了:“看你这么配合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照顾你的那丫头发现你想上厕所,出来碰到我,就让我帮个忙。”

  “你说巧不巧?我本来也不知道你在哪个病房,还想着一间一间地找来着,这一帮忙就看到你了。”

  “你别怪我啊,要怪就怪那丫头太懂事儿了。”

  “不过那丫头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我看她好像很关心你的样子,你们不如一起下去做对夫妻吧。”

  沈远泽心里一沉:“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能怎么样啊,她背叛了小张同志,小张同志没有说立马要她的命都是给她面子了。”

  男人哼笑一声:“我看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等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你乖乖被我一枪崩了,也少受些苦。”

  “是吗?”沈远泽说完身形迅速一侧,在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条受伤的腿向后一扫,男人下盘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因为动作太大,沈远泽腿上的伤被撕裂开,绷带上渐渐渗出血迹。

  男人手里紧握着枪,回过神来对着沈远泽开枪,沈远泽就地一滚,险险躲开了,但枪声却引起了医院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