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赢下两场比赛, 霓虹队周围一片欢腾,胜利的堆叠让他们摆正心态,原来德国队霸主的地位也不是那么高不可攀。

  “小景, 超级棒!”伸出大拇指,立花的笑容灿烂。

  “没错,迹部前辈你真的太厉害了。”被彻底点燃的切原看向迹部的眼神都亮了。

  虽然还是不知道该朝什么方向努力,但起码他不再是黑雾笼罩,而是洒进来暖乎乎的光。

  还没等他多说两句,广播声就响起——

  “半决赛第四场比赛,双打一, M·俾斯麦、E·赛弗里德vs种岛修二、切原赤也。”

  看到熟悉的身影, 切原又回想起当时那个人身上的闪光, 对了, 那个叫赛什么的, 已经进入了天衣无缝。

  不过没关系, 正好成为他的踏脚石!

  攥紧球拍,不再迷茫的切原大吼一声为自己打气,“看本王牌的吧!”

  他一定会把胜利带回来的!

  可是一到场上, 发现那个垂着头的男子,切原脸上不自觉露出笑容,“喂, 好心人!”

  嗯?

  种岛在旁边拉伸,听到小切原说俾斯麦是好心人, 瞳孔地震,小学弟真的知道好心人这几个字怎么写吗?

  还有, 他跟那个要转向职网的俾斯麦怎么会有交集?

  转过头, 三言两语向前辈解释清楚, 切原的重点反而在——

  “你竟然要转到职网了?”

  好强啊。

  望着黑色卷卷毛眼里的闪亮,俾斯麦抿着嘴止住笑意,上次这个小卷毛就憨乎乎的,几天没见,还是这么好玩的样子啊。

  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俾斯麦大胆忽悠对面人,“没错,100亿美元的契约金都不知道该怎么花。”

  醇厚的声音如提琴般动听,只不过说话的内容……

  “噗!”不二轻轻笑了出声,因为他知道,赤也一定会相信的。

  果然,下一秒,场内就响起了熟悉的少年音,清亮的嗓音里带着震惊,“诶!太幸福了吧!”

  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啊,赤也。

  捕捉到后面周助的低声轻笑,幸村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退部手续交接之前,得让弦一郎和柳好好教导一下玉川和蒲山他们。

  而且……

  眉眼弯弯,轻飘飘地扫了一圈偷笑的雅治和柳生,幸村声音柔软,可内容却直接让两个人苦了脸,“赤也的谈话技巧,就拜托两位再来一遍了,如果还出现这种问题,我只能让你们连坐了呢。”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那两个最近仗着要升高中部了,对赤也可是颇为放纵呢。

  手肘捅了一下搭档,柳生斜睨旁边人一眼,要不是这个家伙高喊着什么看笨蛋海带头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们也不至于现在被幸村发现。

  小辫子低垂下来,仁王趁精市不注意偷偷朝搭档撇嘴,果然是伪绅士啊,明明他也看得很开心。

  不过,玩脱了就很不妙,puri~

  场上,感觉碰到了个格外蠢的对手,赛弗里德眉头紧锁,声音特意放粗,“喂,白痴,你们霓虹队到此终结吧!”

  本来就对那个赛什么领悟天衣无缝很不爽,再听到这句话,切原也收敛起脸上的喜悦,眉毛上挑,脸上写满了骄傲,“你是不识数吗,蠢货,哪怕我们输了,你们也不过赢两场罢了,还有单打一呢。”

  再怎么样也不会就此终结啊,狐疑地瞅了对方一眼,有些真诚地发问,“难道你是被渡边前辈的全垒打伤到脑子了?”

  才会说出这么白痴的话。

  可恶!

  咬紧牙关,一直视那场比赛为耻辱的赛弗里德迅速冲到往前,手指前伸,想要卡主对方的嘴巴。

  “啪!”

  敏捷地后退两步,抬手不客气地打掉对面那只手,切原回想起立花前辈之前的教导——

  “对面的赛弗里德特别喜欢动手动脚,上次对手冢就是,你小心一点,谁知道他之前手里碰过什么呢。”

  当时听到这件事,他的脑子里就拉响一级警报,前辈这么说肯定有用意,那个赛什么的,说不定会在手上沾满毒药,然后捂住他的时候,他咔地就倒了!

  心思歹毒!

  果然就如前辈说得那样,对面的家伙真的朝他动手动脚了。

  阴险!

  狡诈!

  眼睛里充斥着细小的血丝,切原刚想蹦起来跟他理论,就被旁边的种岛前辈捂住嘴。

  “乖一点啊赤福福!”怎么能在世界赛上跟别人吵起来呢,种岛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

  几乎同时,俾斯麦也抓住赛弗里德的衣领往后拖。

  看到几乎闹剧的场景,幸村脸上的笑容都要维持不住了,偏过头,嗓门不自觉提高了些,“弦一郎,看来回去我们要好好纠正一下赤也的礼仪呢。”

  听到幼驯染的声音,真田压低帽檐,“啊,太松懈了。”

  心里开始盘算带着哪把竹刀去教学合适。

  看着同桌的表情越发严肃,立花忍不住捏了捏同桌的之间,开口调侃,“起码赤也反应还是挺快的。”

  没枉费他上场之前的叮嘱。

  毕竟据他观察,那个赛弗里德上场前特别喜欢吃小饼干,他依稀记得,上次手冢被他捏着的衣领上还带着油花呢。

  不行,他们的队服领子上才不要沾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算红色耐脏也不行。

  “唔唔唔!”场内,本来想跟前辈分享那个毒液男的诡计,可一听到前辈的称呼,切原眼睛瞬间瞪圆,什么毒液什么的,全部抛到脑后。

  抬手用力扒拉开前辈的手掌,一脸的匪夷所思,“我叫切原赤也,不叫切原赤福福!”

  “好的好的,”察觉到小后辈冷静下来了,种岛将全部心神重新放到对面,眯起眼睛仔细观察着俾斯麦,漫不经心地敷衍着小后辈,“知道了赤福福。”

  “可恶!”用力瞪了前辈一眼,切原鼓着脸走到前场,球拍紧握,都怪对面那个毒液男,要不是那个人,他也不会有这么奇怪的外号。

  朝对面飞着眼刀,切原决心一定要让那个赛什么好看!

  嘴唇紧抿,赛弗里德毫不留情地瞪了回去,他天天被叫做德国队的弱点,现在,就连对面那个家伙都不把他放在眼里。

  目光阴沉,西要求高高抛起,赛弗里德用力一挥。

  既然如此,他就更要让全世界都认可他的存在!

  “啪!”

  虽然小球的角度刁钻,但被前辈们打磨过无数次的切原完全没有紧张,这不过也就还行吧。

  小球在空中飞来飞去,只能听到啪啪啪的击球声,和两个人偶尔的对吼。

  “你给我下地狱吧!”

  “可恶!我要把你染红!”

  种岛跟俾斯麦无奈地发现,根本就用不上他们俩。

  在后场左右晃悠着,连个捡漏的机会都没有,种岛只能将球拍立在手指转着玩。

  可没等一会儿,捕捉到对面国中生身上散发的白光,他眼神一滞。

  开玩笑的吧,明明上次见面还平平无奇的赛弗里德,这么短的时间内,怎么就练成天衣无缝了!

  虽然只是第一阶段的爱知之光辉。

  但是也这个进步也太吓人了。

  猛地上前两步,没等发动已灭无,就听见——

  “啪!”

  小球以势不可挡的姿态倏地划过半场。

  “out”

  “15-0。”

  紧接着,耳边传来小学弟清亮的嗓音,带着奇怪的滑腻感,“本王牌正想拿天衣无缝练手。”

  眼底不再有丝毫迷茫,切原的身上散发着无尽的战意,不过是天衣无缝,迹部前辈可以,柳前辈可以,部长可以,那他为什么不可以?

  舔舐着唇角,切原眼底的凶光更盛,如果对面是天衣无缝,那他就是天衣无缝的猎手,斩的就是他。

  “赤也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脸上留下一滴汗,桑原攥紧围栏,兴奋混合着震惊,在脸上荡漾开。

  “因为莲二和迹部向赤也证明了,哪怕没有天衣无缝,也依然可以跟对手打得不分上下。”幸村摩挲着下巴,笑容里溢满了温柔,“所以我们的小赤也长大了啊。”

  “不不不,”摇晃着手指,立花歪过头,一脸严肃地盯着同桌,“精市,你才是第一个向赤也证明的人,你才是那个在赤也心里种下种子的人。”

  同桌跟他比赛、跟小武士比赛的时候,直接用精神力封掉了他们的天衣无缝,从那时起,他们所有人的心里都被埋下了一粒种子——

  哪怕没有天衣无缝,他们照样可以变得很强。

  “啊。”柳的脸色依旧苍白,声音也带着些许细弱,可话语间却满是坚定,“虽然不知道赤也时怎么想的,但我是因为精市的概率为100%。”

  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把天衣无缝看做不可超越。

  因为,他们中间有一个人,曾经挺直了脊梁,在他们面前,轻描淡写地将那个绝招抽了回去。

  从那时起,柳就知道,“任何绝招都有办法战胜的概率为100%。”

  至于那些赢家,他们拥有的,只是渴望变强的野心,以及,对胜利的无限追求。

  不动声色地走到这群小毛孩身后,平等院和鬼本来还想着要开导两句,可听到他们自己将事情想得如此透彻,眼睛里沾染上些许笑意。

  “咳,一天天的屁话那么多,”手指握拳抵在唇边,平等院压下自己心里的欣慰,板着脸白了那群小鬼头一眼,“好好给老子看比赛。”

  看看场上那个单细胞的小蠢货,怎么捕获到猎物。

  场上,切原和赛弗里德不约而同地拜托着前辈们,他们决定,用单打的方式,彻底击败对面那个蠢货!

  虽然不符合比赛要求,但看着执着的小后辈,种岛耸了耸肩,和对面的俾斯麦对视一眼,站到了球场边。

  虽是这样,但他们都能看到彼此眼中的警惕,就害怕对方突然出手补一刀。

  这简直比打比赛还要累!

  揉搓两下头发,种岛决定以后跟切原一起组队的任务,还是交给远野吧,他们俩脾气还挺像的,而且脑子都一根筋。

  “阿嚏!”揉了揉鼻子,远野狐疑地打量着四周,总觉得有人骂他。

  “部长!”敏锐地察觉到前辈的妥协,切原的眼睛嗖一下亮了,嘴角不断上扬,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朝着幸村的方向用力挥手,“你等着我把这个白痴打败,给那些会天衣无缝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笑容差点僵住,可看着还在比赛的小后辈,幸村依旧温雅地点点头,朝他摆手回应。

  太好了,部长肯定充满期待!

  拳头攥紧,给自己打气,切原看向对面的眼神越发杀气腾腾。

  果然,让赤也学会好好说话这件事迫在眉睫!

  嘴角耷拉下俩,立花气哼哼地歪倒蹭了两下同桌的肩膀,笨蛋海带球!

  隐约感觉到被针对,但是一贯沉稳的鬼、手冢、QP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可远山和越前就不一样了。

  “海带前辈,差得远呢!”

  “什么嘛,海带他太过分了!”

  “你也就只能现在得意了,”眼睛一瞪,赛弗里德用力挥拍,决定打断那家伙的嚣张气焰。

  “嗤,”捕捉到小球后一个抽击,嘴上也不甘示弱,“少啰嗦,赶紧再忽闪两下吧,一会儿就给你吹灭!”

  笑话,仁王前辈可是教过他的,接话茬一定要快,抓住对方的痛点用力戳,这样吵架就不会输!

  他那是天衣无缝!

  牙齿咬得更紧,赛弗里德的脸憋得通红,誓要让对面好看。

  可是……

  看着场内跟赛弗里德拼得有来有回的赤也,丸井心里的困惑依旧没有找到答案,“他前两天跟名仓还有小武士打球的时候,还做不到正面对决呢,难道心态的彻底转变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眯着眼睛,幸村观察了片刻,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不,赤也是从迹部那里得到了启发,虽然莲二也跟QP势均力敌,但赤也知道,他的计算能力不可能到达莲二的程度,所以,他就试着走迹部的道路,将精神力最大化集中,以期达到集中爆发的程度。”

  “可是,”摩挲着脑袋,以耐力见长的桑原敏锐地察觉到其中的问题所在,“迹部的耐力比切原强了太多,就算这样,他上一局的集中爆发时间也不过1分钟左右,所以才用四部曲、迹部王国这样交替着配合,赤也他现在能做到……”

  没等他的话说完,场内的切原已然杵着膝盖,大口喘息着停下脚步。

  感觉血液不断冲向大脑,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眼前白花花一片,嗓子干涩到冒烟,切原感觉自己就像条脱水的鱼。

  “砰!”

  “game won by赛弗里德,1-0.”

  “怎么了切原?”声音里充满挑衅,赛弗里德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这么垃圾的水平,也敢站到球场?你们霓虹队可真是没人了。”

  场边,柳特意掐了下秒表,摇摇头,表情越发阴沉,“赤也的集中爆发最佳状态好像是通过快速进攻的无氧运动,将集中力提升到极致,这样算来,极限也不过才10秒。”

  10秒?

  听到这句话,立花猛地回头看向军师。

  十秒能干什么,最多能打3、4个球?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拿下分也太……

  “十秒是吗前辈?”抬起胳膊,切原的腰背挺直,“10秒足够了。”

  他求之不得。

  双手攥紧网球,高高抛起后用力挥出,追身的指节发球紧贴对手膝盖擦过。

  “啪!”

  球拍向上一挑,赛弗里德眼神轻蔑,“太明显了,你还是……”

  像飞鸟一样灵活的跃起,切原猛地挥出——

  “砰!”

  “咣!”

  “game won by种岛、切原1-1.”

  小球携着气浪呼啸而至,不等赛弗里德反应,就直接被掀翻在地。

  那个威势,比他的天衣无缝也毫不逊色。

  望着笑容嚣张的切原,赛弗里德攥紧球拍,眼神带着恍惚,所以他注定只能拿第二名吗?

  从网球学校开始,他就一直是第二名,永远站在第一名旁边,最后被学校舍弃,也是,没人愿意留下第二名,第二名的身上,注定烙印着失败的痕迹,后来他好不容易进入了德国代表队,想要在初中生中保持最好,虽然有个14岁的职业选手贝尔蒂,但按照赛制,第二名也可以代表德国队出场,可偏偏这个时候,又冒出来个手冢国光,他连第二名都没能保住。

  命运女神似乎从来都不垂青于他。

  这次的比赛,是俾斯麦那家伙向教练请求,带着他来雪耻的,明明教练组将对方摸了个透彻,他也按照教练的要求,刺激切原将双打变成了单打,彻底阻断切原跟种岛产生能力共鸣的可能性,明明他已经拥有了天衣无缝,可为什么,他现在依旧感觉,会……

  “喂,赛弗里德,不要陷入对方的节奏中啊,把比赛拉长就好了。”俾斯麦站在角落,眼睛里还带着浓厚的笑意,就仿佛聊天般将经验传递出去。

  对面,刚刚来了点感觉的切原本能觉得不对劲,好像,种岛前辈什么话都没说,但那个俾什么的他认为的好人,经常会说两句乱七八糟的东西,然后那个扎小辫的赛什么就马上打起精神来了。

  他们真的是在进行公平的决斗吗?

  察觉到小后辈的眼神,种岛挺直了脊背,嘴角微微咧开,注意到了吧小笨蛋,所以,是不是该让前辈……

  “种岛前辈,你在那里站好!”切原并不知道前辈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觉得,他还可以再拼一次,凭什么迹部前辈可以保持近1分钟,他才10秒?

  明明他做得训练也很多。

  而且,如果将恶魔化或者天使化激发出来呢?

  大脑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晰,切原死死盯着对面,不断思考着对策,他的恶魔化是要被激怒才可以展现的,只要恶魔化一出,他就能迅速转成天使化,正好一会儿可以试试。

  实在不行的话……

  瞥了眼紧张兮兮的远野前辈,切原心里一横,他还在前辈那里学了关键性的一招!

  望着手臂举高不断挥舞的立花前辈、文太前辈、杰克前辈,再看看眉头轻蹙,却依旧在对视时冲他微笑的部长和柳前辈,一脸严肃冲他喊不要松懈的副部长,晃悠着小辫冲他wink了一下的仁王前辈,以及扶着眼镜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的柳生前辈。

  切原的眼底涌现无穷的战意,没错,他是他们的骄傲,他一定可以战胜对面那群家伙,把奖杯捧到前辈们面前的!

  不知道切原打算将计就计,自感已经掌握回节奏的赛弗里德依旧带着挑衅的笑容。

  感觉到心中的怒气升腾到极限,切原的眼眸猛地变红,声音也由开始的清亮转为现在的怪异尖利,不过很快,头发转为白色,眼底的血色散尽,只不过挥拍更加用力。

  而且,就像他最好的预想那般,爆发时间延长了。

  切原的成长完全刺激到了赛弗里德,他也不再管俾斯麦的话语,执着地想跟对面那个家伙拼个你死我活。

  两个人一球球的将比分抬了上去,坚持到6-6的时候,哪怕有天使化加持,切原也觉得自己要撑不住了。

  踉跄地摔倒在地,眼睛已经开始出现重影,听到对面重物倒地的声音,他勾起唇角,声音嘶哑,“处刑法第式,介错。”

  这才是他的最后绝招。

  在快要到达极限的时候,拼死也要拖一个下来。

  场外,立花感觉鼻尖泛着酸涩,声音也带出些哽咽,“赤也,长大了啊。”

  嘴巴微微颤动着,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地用力点头。

  他们悉心照料的小树苗,也长成参天大树了。

  切原赤也能不能撑起立海大?

  今天的比赛,就是最好的回答。

  将小后辈抱到躺椅上,种岛转着肩膀,眼睛陡然锐利起来,他要是拿不到胜利,都没脸再去逗赤福福玩了。

  可对面的俾斯麦也同样这么想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场“7-6”一场“6-7”,到了第三局的时候,两个人的手臂已然红肿到难以抬起。

  望着还想要继续,却无力继续的种岛和俾斯麦,再看看昏迷着的切原和赛弗里德。

  雷特鲁跟三船隔空对视一眼,两个人几乎同时起身,朝裁判喊了一句——

  “霓虹队弃权。”

  “德国队弃权。”

  这群孩子,属于未来。

  怔愣片刻,裁判才宣布比赛结果——

  “由于双方选手同时弃权,双打一比赛无效,现在请单打一选手入场。”

  任由平等院拖行,种岛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愧疚,“对不起啊,又要靠你了。”

  就仿佛是三年前的重演一般,所有的重担又一次压在旁边那人身上。

  虽然他嘴上总是说,要给平等院留一堆烂摊子,可他最不希望自己成为对方的负担了。

  因为他亲眼目睹了,当年的那个稚嫩的家伙,是怎么变成今天的模样。

  “嗤,啰嗦这些屁话。”已经跟过去和解,但平等院依旧很难接受这些腻腻乎乎的声音,“老子是主将,这就是老子的责任。”

  呼噜了一把潮湿的白色堆堆毛,平等院抄起球拍,气势汹汹地冲向博格。

  身上沾染着大片血迹,不知道在地上翻滚了多少圈,甚至又一次感受到了濒死一刻,可最后,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平等院满意地听到了那个美妙的答案——

  “game won by平等院,7-6.”

  7-6、6-7、7-6。

  单打一,老子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切原:部长!我要让那群天衣无缝的家伙好看!

  名仓:(同桌同款微笑)你在说什么,你再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