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男人说什么,只看他做什么。

  宫承誉再怎么嘴上说不想啪啪,听到师奈奈如此涩情又挑衅的话,身为一个男人,他难道还能无动于衷?

  答案是,不能。

  事实就是这样,男人受不了激将法,尤其是在性上,这一招简直百试百灵,无论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

  就在师奈奈话音刚落时,宫承誉一把推倒了她。

  师奈奈也不是什么小白兔了,顺势躺在沙发上,一点都不意外。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懂男人了,这种技能一旦点燃,天赋和熟练度就马力全开啊。

  相对的人宫承誉可能和女生打交道太少,又不像师奈奈这样刻苦学习钻研,所以在男女之事上段位太低,简直是初出茅庐的新手。

  宫承誉推完人之后也感觉不对劲,他怎么有一种又重蹈覆辙的错觉。

  就在他抬起身体,想离开沙发时,师奈奈直接一把勾住他的后脑勺,按着他的唇就吻了下来。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当身体碰触上后,大脑就开始混沌了。

  因此,当两人结束滚沙发,坐在床上休整时,宫承誉才回过神来:他们又睡了。

  对这个事实,他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接受。

  平常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就这么丢盔弃甲,一次次掉入一个失忆了的女人的陷阱里,真是有点憋屈。

  于是宫大总裁有小情绪了,他侧过身,不想面对一脸得意的师奈奈。

  “老公,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全新的体验?”

  师奈奈认真的做着事后总结,她希望每一次的啪啪都完美合拍,好好的促进夫妻感情。

  宫承誉对她在这方面的求知欲非常无语,她怎么就不能把精力花在正事上。

  “奈奈,我觉得你应该去开个店什么的,这样出去和人交友,也有一个共同的话题。家庭主妇始终是消息闭塞的,还是与时俱进的好。”

  师奈奈第一反应就是他嫌弃她!

  她猛地坐起来,被子滑落下胸前,恶狠狠的瞪着宫承誉。

  “你什么意思?嫌我没有事业,没有见识?没有内涵?”

  宫承誉忽然发现了一件事,她今天一天都没有嘤嘤嘤了。

  而且,她似乎越来越凶,不像刚醒来时那么萌了。

  他又想起医生说的话,低血糖晕倒严重时会伤害脑子……

  这个事情不得不重视,他赶紧她似乎有点性格不稳定,一会儿像个可爱软萌的小女孩,一会儿又像个任性暴躁的大姐头。

  难道是精神分裂?

  宫承誉也坐起来,顺手拿了一旁的浴衣披在师奈奈露出来的肩膀上,然后正色道,“奈奈,明天去完老宅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上次医生说你低血糖,正好让营养师出一个方案,好好在家调理一下。”

  说到医院,师奈奈很警惕,她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不去,我没病。低血糖我就多吃点,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一个月去几次像什么样子。”

  她对医院有一种恐惧感,觉得特别孤单,特别冰冷,除非万不得已,她相信没人愿意去那里。

  “那让家庭医生过来看看?”

  “不要,我没有身体不舒服,干嘛叫他过来,不喜欢。”

  两人在这个问题上无法达成共识,一时陷入僵局。

  宫承誉再次感到头疼,他开始怀恋从前的师奈奈了。

  还记得那时候,他偶尔回家遇到她,她也只是对他点点头,两人打个招呼,然后各忙各的,多余的话一句都不会说。

  如今,他像哄女儿一样哄她看医生,真的有点心力交瘁。

  想告诉她真相的念头再一次升起,然而看看此时的时间地点,一对夫妻刚刚睡完觉,男人就跟女人说她失忆了,两人不是恩爱夫妻,他们互相没感情,会不会太渣了点……

  就在宫承誉做思想挣扎时,师奈奈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秦小久给她发来了一个照片,她之前看中的一个包包。

  估计她又是在哪里淘东西看到了,就想买给她。

  师奈奈不禁为她感到难过,心里更加讨厌秦顾修。

  她一把抓住宫承誉的手,严肃的说,“老公,我和你的矛盾,这叫人民内部矛盾,可以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但是,我和别人的矛盾,就需要你的全力支持,咱们夫妻同心,一致对外。”

  宫承誉看她一脸正色,似乎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不禁疑惑,“你和谁有矛盾了?”

  按理说她平常又不喜欢参加那些宴会,朋友圈也简单,很难和人结怨。

  更何况,她是师家的女儿,宫家的儿媳,谁敢给她脸色看。

  师奈奈本来想把吴初荷和秦顾修一起说,但转念一想,宫承誉会不会觉得她事多了。

  还是明面上对付秦顾修,暗地里对付吴初荷吧。

  “是秦顾修,他真的太渣了。你知道几天后城东的那个宴会吗,他要带着一个和小久是死对头的女伴出席,我不能忍。我一想到他,就气的睡不着。我一睡不着,就想着发泄,想和你睡觉,否则我就气的寝食难安。”

  宫承誉一脸难看,他不知道她对一个陌生男人怎么那么大气性,活像对方是她前男友,还恶狠狠的渣过她一样。

  任何男人听到自己的老婆对别的男人耿耿于心,还把自己当出气筒,心里都会很气愤。

  “你老想着他做什么,不理他不就行了。而且你又不去那个宴会,看不到他,眼不见心不烦。”

  “我去啊,这次我要去。”

  宫承誉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在他的印象里,师奈奈除了非常重要的,关乎两家合作的场合才会和他结伴出席,一般是不去社交活动的。

  “你要去?为什么?”

  师奈奈坚定的说,“我必须去,如果我不去晚会上狠狠的羞辱他一番,我就气不顺。要是教训了他,让他狼狈的出洋相,那我出了这口气,也就放下了。”

  宫承誉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着她的话是真是假。

  师奈奈趁胜追击,继续劝说,“而且他比你大六七岁,本来就是竞争对手,又不是在做生意时给他使绊子,只是巧妙的打他的脸罢了。”

  宫承誉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怎么个巧妙法?”

  师奈奈凑到他耳边,小声点嘀嘀咕咕。

  宫承誉一脸难以置信,没想到她居然想出如此阴损的招数,真是让人汗颜。

  “你确定?”

  师奈奈点点头,“确定。”

  宫承誉想了想秦顾修到时候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

  “这倒是不难,但是他事后肯定会查到是我做的,就算表面没撕破脸,但也算是公开宣战了。”

  师奈奈鼓鼓脸,不高兴的问,“怎么,难道你怕他啊?”

  宫承誉但笑不语,没什么好解释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啊,不许反悔。”

  师奈奈生怕他不答应,拉起他的手,狠狠的拉了一个钩。

  宫承誉无奈的看着她幼稚的行为,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忽然意识到,才短短几天,他们的距离就比之前几个月要近了。

  以前相敬如宾的记忆仿佛还在眼前,此时此刻他们却睡在一个被窝了。

  “哦,对了,我明天不去老宅了。”师奈奈差点忘了这事儿。

  宫承誉回过神,皱眉道,“都已经说好了,不去不好。”

  师奈奈耍赖,“不想去,换个时间再去。”

  宫承誉觉得她越来越任性了,不能再纵容她。

  “你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这次不说出道理,我不会答应。”

  师奈奈理直气壮的说,“理由就是,你妈妈肯定会当着吴初荷的面教训我,我不想被一个破落户亲戚看笑话。”

  这一点宫承誉倒是没有想过,他觉得他母亲应该不会这么没品。

  哪有当着外人的面批评自己儿媳妇,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宫母不是那种没有分寸的人。

  “母亲应该不会那样,她是个教育很严谨的人。”

  宫母出身世家,品质优良,不大可能做出这么糊涂的事。

  师奈奈撇撇嘴,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你说,你妈是不是一个护短的人?在她眼里,我只是一个刚嫁过来没几个月的外姓人,而吴初荷却是她的亲戚,虽然隔了不知道多少代。你能保证她不会做出这种事吗?”

  这个还真不能保证,他很少在老宅看到吴初荷,也没有刻意观察过母亲和吴初荷相处的画面,至于他们直接亲不亲热,护不护短……

  他忽然想起有一次母亲让他给吴初荷升职,说女孩子整天跑前跑后忙成一团,还不如坐在办公室里做点技术活,以后前途更光明。

  师奈奈时时刻刻关注着他的表情,一看到他的细微变化,立刻捕捉到了。

  “呐呐呐,我就说吧,你自己也不能保证。我不想和你妈发生冲突,但你忍心你妈苛责我吗?我可是你的亲亲老婆哎,你在老婆和老妈之间不偏向谁,最起码要一碗水端平吧。”

  她师奈奈可不想受任何人的气,难道她嫁了一个像宫承誉这样的老公,还不能自由自在的享受生活吗?

  宫承誉皱眉,这确实不好办。

  推了吧,母亲那边说他偏心老婆,还会对老婆有更大的意见。

  不推吧,老婆去了受了气,还是在外人面前被下面子,不利于夫妻感情。

  他现在终于体会到老婆和老妈同时掉进水里,你会先救谁的变态了。

  斟酌了一下,他决定折中。

  “那好不这样,等周末再去,事不过三,不能让长辈觉得我们不懂事。”

  师奈奈往后一靠,枕在枕头上,斜睨他,“那这一次该找个什么理由呢,最好是你爸妈不会怪到我身上。”

  宫承誉笑了笑,觉得她小心眼起来真是哭笑不得。

  什么好处都要捞到,却又什么责任都不愿承担。

  “就说我临时一个合作出了问题,今晚要加班,这个理由,你满意不满意?”

  师奈奈默不吭声,算是答应了。

  宫承誉拿过浴衣,慢条斯理的穿上,决定去书房给宫父打电话。

  师奈奈靠在床上看着他穿衣的动作,突然嘟囔一句,“穿什么呀,我又不是没看过。”

  宫承誉手一顿,装作没听到。

  为了避免他回来时,她心血来潮又想再来一次,他补充道,“我可能会忙到很晚,你先睡吧。”

  师奈奈哼了一声,伸出手,要他抱抱。

  宫承誉表情一顿,衡量了一下利弊,还是顺势上前抱住她,还拍了拍,就怕不答应她,她又会继续闹。

  师奈奈窝在他怀里,蹭了蹭他的锁骨,这才心满意足。

  “好了,这次不能再耍赖了,早点睡。”

  宫承誉怕节外生枝,脚步都快了几秒,生怕后面那个麻烦精又来事儿。

  出了卧室,他才松了口气。

  真实的婚姻生活有时候太过亲密无间,对他这种心中藏了太多商业机密的人似乎是一种负担。

  但说不清为什么,这负担却又有几分甜蜜,比原来平淡如水的联姻生活多了几分滋味。

  等到他和宫父打完电话,已经是夜深了。

  管家敲门进来给他送茶,正要出去时,被他叫住了。

  宫承誉忽然想起他和师奈奈两次发生关系都没有戴套,他犹豫着要不要做一件事。

  “家里有避孕药吗?”

  管家一愣,立马意会,“有,最近刚买的。”

  这家里任何大小的事管家都会知道,宫承誉和师奈奈之间发生了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怎么可能没有准备。

  不过,他原以为他们是培养出感情,决定好好过日子了,现在怎么又扯到避孕药了。

  “拿点过来,家里该备的东西还是要备的。”

  宫承誉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他直觉事情不能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

  成年夫妻发生关系,这还算正常。

  但师太太和师先生的所作所为,已经让这段婚姻岌岌可危。

  万一两边关系破裂,一刀两断,那突然到来的小孩该怎么办?

  直到他端着一杯水推开卧室的门,他的心里依然没有决断。

  师奈奈很显然非常想要小孩,如果他让她吃药,她会怎么想。

  可是,如果他们的婚姻破裂,是为了小孩不离婚,父母关系出现裂痕,还是两家争夺小孩的抚养权,闹的更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