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难以置信,但他的母亲张爱玉更是匪夷所思,见状自己的儿子如同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便叫嚷起来:“小安,你怕什么?你是士官,一个兵敢那你怎么样?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

  听闻此言,安平也是怒不可遏:“你没看到这个勋章吗?那可是少尉!是军官!我怎么可能比得上人家!头发长见识短,真是目光短浅!”

  被儿子训斥一番,张爱玉愣怔了,呆呆地坐下,仿佛难以置信一般喃喃自语:“怎么会呢……他只是个穷鬼啊……怎么可能!”br>
  秦风见这对“母慈子孝”,也是一时有些无奈,听到张爱玉嘴里还不清不楚地蹦出些难听的话后,只能冷喝一声:“行了!你们两个别在这里发癫!”

  “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甚至都不在乎你们怎么评价我。”

  “只是对于刘阿姨。”

  “你们要是再敢骚扰她……”

  秦风突然握住了桌子上的杯子。

  这种杯子的款式类似于酒吧调酒的那种大号钢杯,看起来十分牢靠,但秦风只是稍微用力,便如同捏一个纸杯一样,将其揉成了变形的模样。

  铁皮贴合在一起,搅动起来,嘎吱嘎吱的声音,让母子二人都面面相觑,忍不住从心底深处打了个寒颤。

  这是得有多大的力量?

  要知道,水杯这样的尺寸厚度,虽然不算太高,甚至如果是展开状态的话,普通人都能破坏掉。

  但……一旦卷成筒状,可就不一样了。

  从力学结构上讲,筒状物体比起片状物体,能承受的力量更多。

  再加上,要破坏这种水杯,不借助其他工具的前提下,只能用握力,而手掌大小也无法完全贴合水杯,因此使出的力气还不一定能完全。

  甚至……秦风用的,还是单手!

  张爱玉只是个中年妇女,见识短浅,只知道这一招很厉害,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而他的儿子安平……人品再如此败坏,也是士官,在部队之中当然见识过形形色色的猛人,才从心底里明白,要做到这种地步,需要何等夸张的力量!

  秦风冷声道:“我会不定期回来,看望刘阿姨,如果下次再被我发现,你们还在骚扰她的话……”

  安平打了个寒颤,赶紧道:“不敢了不敢了……我们这就走!”

  说完,拉着还一脸不乐意的张爱玉,三步并成两步地跨出了房间门,连头都没敢回。

  突然之间,秦风便成为了他的上级,并且只是稍微展示了那么一下手段,让安平如同受惊的兔子一般,肝胆欲裂,心里再也提不起放肆的心思。

  这场闹剧,对于秦风来说也只是个插曲而已,甚至没能影响到他的心情。

  但刘阿姨显然欣喜无比,多年的心病居然被当年接济的一个穷小子解决了,他似乎还成为了不得了的人物,简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欣喜之下,刘阿姨说什么也不让秦风走,不顾一把年纪,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让秦风难得体验了一次醉饱的感觉。

  假期足足有三天,第一天便就这么过去了。

  翌日。

  从小饱尝人世间心酸的秦风,对于人情世故这方面,可谓是专家;当然,他本身就是孩子们群起而攻之的欺辱对象,如果还不会看眼色的话,恐怕就不仅仅是受到些恶作剧什么的那么简单了。

  因此,只是留宿了一夜,秦风便立马告辞刘阿姨,拒绝了她的万般邀请。

  秦风没有怀疑刘阿姨的真心实意,也知道她秉性善良仁慈。

  只是有的时候,要懂得分寸,所谓斗米恩升米丑,长此以往,要是闹出些嫌隙的话,对所有人来说都不好。

  告辞后,秦风闲着无事,回到自己那个残破的家中收拾了一番,但里面就一张床和一些桌椅板凳,连些普通人家都会有的压箱底的被褥都没有,可谓是寒酸至极。

  不过当个落脚点,也是绰绰有余了。

  秦风换上了一身常服,衬衫长裤,如同自己大学时候的打扮一样。

  如果不是身材实在是壮硕,皮肤有些发黑,如此看来,恐怕真的像一位在校大学生般青春而生气。

  秦风换上了衣服,却不知道出门走向哪里。

  中心商务区逛街?

  我又不是姑娘。

  网吧?

  这倒是个去处。

  网吧是非常廉价的娱乐方式,秦风大学时候,有了义父的资助,加上还有兼职,生活费用方面也渐渐宽松起来,甚至有余力去网吧消费一番,那时候的自己对于那些网络游戏,虽然谈不上沉迷,但是绝对是不反感的。

  “说起来,徐昊龙那个家伙,现在似乎还在那片呢,要不过去看看?”秦风有些犹豫。

  自从上次的事件过后,秦风就没怎么联系过这位同学了,也不确定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那片居住。

  正犹豫的时候,一个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秦风!”来电者声音粗犷而威严。

  秦风一听这声,便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接着挺胸抬头,刚要敬礼,便发现这是在家中,只好干咳两声,回应道:“石队长,是我。打电话给我,难道是有紧急情况?”

  这部手机是部队特殊配备的,但也就是个普通手机,加上了些硬件和软件的限制设备而已。

  石青山在那头呵呵笑着:“没有,我只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

  “好消息?给我?”秦风有些疑惑,有什么事还非得打电话过来通知自己,难道就等不了两天之后自己回部队?

  石青山呵呵笑着,语气中带着些调侃,他压低了声音道:“按照条例来说,其实我这么做是有点打擦边的,但……秦风啊,我可是为了帮你,才出此下策的。”

  “你听好了:韩见可是在前几天就休假了,正好也同样在东南市中!并且跟你离得很近!”

  秦风嘴角抽动着。

  敢情您老人家火急火燎地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为了这种事?

  况且……我跟韩见,似乎根本没发生过什么吧?

  你到底在掺和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