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啊,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全须全尾的在呢。”

  秦蕴手上湿润的水珠越擦越多,最后只能用手掌心捂住许冉冉的眼睛。

  可饶是这样,也阻止不了许冉冉的眼泪。

  “我的姑奶奶,祖宗~求你了别哭了行不行。”

  许冉冉不理睬他,轻微的啜泣持续很长时间,蓦的秦蕴察觉许冉冉身子往下软,他来不及握住人,许冉冉的脸就从手中拂过,人摔在地上。

  “来人啊——”

  “快来人——”

  秦蕴大声喊道,情绪失控的抓住铁栅栏,乒乒乓乓的声音响彻探监室。

  许冉冉很快被公安带走,秦蕴红着眼睛盯着许冉冉,任公安怎么说都带不走,知道没办法,说等会儿会把检查结果告诉他才慢慢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这次关押进来的人都很特殊,尤其是秦蕴这个人,上头要他们着重看着。

  所以审讯不出来就只能在开庭前暂时关押,期间保障人权,要对待普通犯人那样,所以看守的人尽量让他情绪稳定不失控。

  许冉冉的消息很快传过来,只是筋疲力竭还有多日没有休息导致的昏厥,只要休眠一会儿输一点葡萄糖就好了。

  听到这个消息,秦蕴松了一口气。

  万青柏的庭审在他前面,庄先生这次是铁了心的要搞死万青柏,众多证据由一个证人提供。

  那个证人好像是万贺州和万青柏身边的得力下属,应当也有十几年的年头,哪里会想到有人会潜伏十几年只为了收集证据。

  一条条,一桩桩每一件事情都经得起查询和推敲。

  万青柏一审判定三十年,二审判定二十三年,听到判决的时候万青柏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只是被人搀扶着从位置上带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一下子将自己送进了医院。

  万青柏其他之后的事情,还得等到之后再说,不过应该也没有人在乎,他的家人他的家族已经家破人亡,唯一一个为他考虑的儿子,也在之前的混乱中死亡。

  他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孤家寡人,他的审判其实于任何人已经意义不大。

  反而是秦蕴,轮到他庭审的那天,所有人都在。

  秦蕴的形象颠覆所有人的认知,每个人看到他的时候都觉得,秦蕴怎么会杀人呢?

  杨沁和许军在听审前排,见到秦蕴哭的泪流不止,杨沁哭的甚至有些喘不过来气。

  “小秦……”

  秦婉和秦辉眼眶红红的,眼泪随着秦蕴的出现也落下来。

  许冉冉和三个小孩冷静的可怕,一脸淡漠看着庭审台上秦蕴的背影,仿佛台上的不是他们的父亲和儿子,而是不相关的人。

  韩丽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她站在门口,怔怔的望着台上的秦蕴,神情悔恨交加。

  千人千面,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太一样,可总体归类下来,还是关心更多。

  秦蕴站定,等着法官律师以及所谓的证人证据上场。

  一个又一个,等到证人上场的时候,秦蕴终于见到最后的证人。

  是个年轻的男人,那个男人面相很是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许冉冉这时也皱起眉头,这个人…看着很是眼熟。

  这些年来她一直喝着灵泉水,身无杂病,恢复能力极强,记忆力也跟着一直都不错,没道理记不住重要的人。

  既然眼熟,就说明接触过,接触过……

  许冉冉紧盯着那证人。

  秦蕴的这个案件说复杂挺复杂,说不复杂也挺简单。

  前面说的那些什么持枪、聚众斗殴等都不是什么问题,最难缠的就是故意杀人案。

  “现在审讯秦蕴,在1976年韩大军之死,是否同你有关系。”坐在审判位上的法官低头看着他们。

  “当时没有任何明确的证据可以证明我当事人有杀人,韩大军是自己从悬崖上掉下去,这是当时很多人能证明的。”

  “我不同意,当时的村民并没有关于杀人的概念,他们不清楚他杀和自杀的情况。”

  “请对方律师不要混淆概念,韩大军并不是自杀,他是证人指控的明确的杀人犯。”

  “也请对方律师慎言,现在还并没有判定我当事人的罪名,不得用杀人犯来形容。”

  秦蕴的律师和法庭的律师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其他人静静的听着其中的门道。看書喇

  “既然要证据就请证人说明一下,是否我当事人是不是杀人犯。”

  所有人目光看向法官,法官一颔首,“证人说明当时情况!”

  那证人站出来,先向法官和律师鞠躬,站定后才开口:“在十七年前,我当时刚上山给我妈挖野菜,就在一最高山的旁边小密林里,看到当时他杀人现场。”

  “请证人具体说明。”那边的律师开口。br>
  “当时韩大军拿着一大缸子,那是他喝酒的时候拿的东西,摇摇晃晃上山,当时我觉得他那样挺危险,就跟上去。

  后来等我正要从小密林里出去,就看到秦小爷来了。”

  “秦小爷是谁?”

  “他,秦蕴。因为他的辈分在我们那个村庄里,是比较大的,所以小辈的都叫他小爷。”

  证人回答。

  “当时小爷过去,和韩大军说了什么,韩大军先是嘿嘿的笑了两声,被秦小爷扇了一巴掌,韩大军要回手,秦小爷却抓住他又和他说了什么,紧接着韩大军露出害怕的表情,秦小爷又说了几句,然后拉着韩大军站在悬崖边上。”

  “平常的山体摔下去没有事的,可那个山体另一边是悬崖,摔下去不是软绵绵的草坪,而是坚硬嶙峋的石头。”

  “我反对证人的说法。”

  秦蕴一方的律师开口接在那证人的话后面。

  “在我提出疑问之前,我想问证人你叫什么,在村子里是干什么的?”

  “我叫韩虎,在村子里种田的。”

  猛地,秦辉失控抓住前面靠背椅子的把手。

  许冉冉也流露出惊讶的神情,她想起来了。

  韩虎,韩胖虎,和秦辉差不多大,当时她还和他妈妈叫什么邹花还是什么一起吵过架。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