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加尔霍德一个人跑去了华盛顿？”布鲁斯坐在蝙蝠洞内的超级电脑前，对加尔霍德无比不放心的中枢Ordis还是联系了他认知里最靠谱的家伙。
【是……是的，Ordis亲眼看着指挥官带上了面障……】Ordis的语气听起来分外焦虑，布鲁斯的眉头紧锁，刚刚Ordis传输给他的资料他已经全部过目了一遍，里面当然也提到了面障的功能。
“这家伙做事都没个计划吗……”布鲁斯难得地头疼又犯难，“现在你还能联系上他吗？让他立刻离开那！”
【指挥官说了，您就是他的备用计划。】Ordis无奈地在中枢中悄悄说道，虽然是“之一”，【Ordis试图以传识联系指挥官，但指挥官接收到却完全没有回复。】
“什么意思？”
【似乎是面障，它正在慢慢屏蔽指挥官的精神，潜移默化地洗脑。】Ordis又焦虑起来，中枢一直在留意世界各地的情报，而这次他发现了更让他惊慌失措的消息，【韦恩先生，请你看看现在的新闻。】
布鲁斯·韦恩打开了超级电脑的显示屏，Ordis顺势将自己捕获到的新闻投屏其上。
【紧急预案！政府集结全国科技分子打造拯救地球的“诺亚方舟”。根据相关科学研究表明，一颗隐藏在月亮之后的隐患正在慢慢接近地球，国内专家已经打造出一台能够将隐患消灭的航空母舰，用于保护地球安全。】
整篇文字乍一看颇有几分救世的意味在其中，但只有Ordis和加尔霍德才知道，骨螺战舰「布拉喀萨」的能力，以及拜勒斯制造「布拉喀萨」的最终目的。
【这是一台轻量型「布拉喀萨」、远古之战里 Sentient 创造的生物战舰。】Ordis见布鲁斯似乎还对屏幕里如同怪物骨骼造型的飞船有所疑惑，他立刻解释道。【这艘战舰可以消化所有进入他口腹中的物质，包括太阳。】
“包括太阳。”布鲁斯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只不过他依旧对这艘看上去和平日里送上宇宙的火箭大小别无二致的战舰抱有疑虑。“这个大小？”
【嗯……所以说是轻量级。】Ordis头头是道地分析着，【这样的大小刚好可以吞噬下一个月亮。】
“所以拜勒斯的最终目的是吞噬那颗要撞击月球的家伙……”布鲁斯立刻分析出了他的目的，“可是……这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还是说其中内有隐情？”他看向Ordis那颗显示在屏幕上的半透明晶体，眼神变得犀利起来。
迫于蝙蝠侠那几乎能看透中枢内心的眼神，Ordis无奈说出了这颗月球背后的故事。【……卫星内部长眠着指挥官的族群……】
“整个天诺？”
【整个天诺。】
“我早该猜到的，”布鲁斯懊恼地捶了下桌面，把Ordis吓了一跳，“盲侠呢，盲侠怎么敢让他一个人去涉险。”
【……】
“该死的，盲侠也发生什么事了？”布鲁斯·韦恩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Ordis，从支支吾吾的Ordis那得不到任何有用的情报。
“……算了，我现在就去找他，告诉我加尔最后消失的位置。”
【好的......】Ordis赶紧把加尔霍德失去联络的位置发送给布鲁斯·韦恩，随即继续去尝试联络已经没有回话的加尔霍德。
收到地址后的布鲁斯立刻换上了蝙蝠侠的制服，时间有限，他拖得越久，加尔霍德完全被面障控制的可能性就越大。
……
另一边，已经完全与Ordis失去联络的加尔霍德，正牵着斯图尔特的手，两人艰难的在通风管道里爬行着。
出乎意料的是，尽管两个人的头上都带着面障，但似乎完全没有先前那股被洗脑控制的样子。
“我明白。”斯图尔特虽然头上仍然带着面具，却清醒地朝着加尔霍德点了点头。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加尔霍德刚刚开完研讨会的时候。
那时候加尔霍德还能够使用传识，Ordis还在脑海里喋喋不休时，面障的洗脑功能已经找上他了。
「我的孩子 …… 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发生什么了？让我看看你。」那久违的、几乎让他流泪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时，加尔霍德的眼眶瞬间红了。
“lotus……”他喃喃地念出声音主人的名字。“不……你不是她。”
「你还好吗？我的孩子……拜勒斯都告诉我了，你在这个世界过得并不好。」lotus的声音听上去那么温柔，那么担忧，加尔霍德用力捶了下面障，好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
「你在这个世界里飘荡了多久？孩子，我和拜勒斯都很想你，原谅我没有第一时间拥抱你，但他来了……拜勒斯，他会原谅了我们的不忠，他依旧深爱着我们，拜勒斯会做到的，带着你，带着我们，回家。」
面障里的声音像是催眠一般在加尔霍德的脑内回荡，又一次让加尔霍德呆愣在了原地。回家，他哪来的家？
「回到最初的时刻，我们一起回去。」lotus的声音一点一点地变化，从温和细腻的女声慢慢变为了拜勒斯那低沉悠长的男声。「交给我，我们可以回到那个，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过去，尼德霍格、琳恩都还活着，玛古勒斯也是。」
「那才是你的家，不是吗？」
加尔霍德突然停止了对面障的反抗，拜勒斯向他提出的方案那么充满诱惑力，但依旧强忍着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反抗着面障的侵蚀，“不，他们已经死了。”
「你从小就是一个常人难以匹敌的天才，加尔，我的孩子。」拜勒斯的声音听上去那么宠溺，就好像真的将加尔霍德当做是后辈一般关怀着说道，「你肯定计算过，当骨螺战舰吸收完过量的虚空能量能够做到什么。」
“……穿过时间变量和空间变量的夹层。”
「我们能通过它回到那个悲剧发生之前，让一切悲剧不再发生。」
「玛古勒斯会活着，还有你的父母，我们的至亲，他们会幸福的活下去，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分离你们。」
「孩子，相信我，经过这一次教训，我绝对不会再让任何人踏上扎里曼号了。」
拜勒斯的劝导声不绝于耳，加尔霍德不再说话，他低下头去像是在思考拜勒斯提案的合理性。
Ordis这边也彻底失去了加尔霍德的传识，面障上金黄的闪光愈发耀眼了。
「来吧，加尔，我们一起——」拜勒斯和lotus的声音同时响起，下一刻却好像信号被掐断了一般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猜我赶上了，对吗？】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加尔霍德的耳边响起，这时候加尔霍德才抬起他的头，“差一点就糟透了，查尔斯，差一点点，不过好在你做到了。”
加尔霍德长叹一口气，有些脱力地靠在墙上，周围仍然在被洗脑的学者看了他一眼，加尔霍德立刻端正了姿势。
【不过这层精神屏障比之前所有我遇到的都要结实，想绕过他费了我不少劲。】查尔斯的声音听起来也不算轻松，看上去似乎也经历了一场大战，精神层面的。
【不过你的精神意志帮了大忙了，说真的，要是你有一丁点的不坚定或者疑虑，我可能都没办法这样简单的将你的意识保护起来。】
“我当然坚定，”加尔霍德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烁着难以察觉的杀意，他的过去，就毁于拜勒斯之手，又怎么会有人天真到相信仇人会为了你回到过去满足你的愿望呢。“因为我唯一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拜勒斯彻底的消失。”
“现在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了，”加尔霍德看了眼仍然在絮絮叨叨讲述自己计划的拜勒斯的视频，又看了一眼旁边正一副认真听的斯图尔特冷静地说道，"他确实是想回到过去没错。"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的意味，“只不过是回到那个一切还由他统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时刻罢了。”
【听起来你们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查尔斯显然是知道加尔霍德计划的知情人，不然也不会这么巧的将加尔霍德从面障的洗脑中拉出来。
“是的，查尔斯，帮我个忙，有感受到我旁边那位的意识吗？”加尔霍德不着痕迹的贴近了斯图尔特的位置，【……很微弱，但他也很坚强，一直在抵抗。】得到查尔斯肯定的答复之后，加尔霍德安心的叹了口气，他伸出手来点了点正在聆听拜勒斯演讲的斯图尔特，示意他跟自己出来一趟。
尽管仍然在被洗脑的状态，但斯图尔特还是跟着他走出了房间，两个人一同走进了卫生间，过了五分钟后，斯图尔特的神智重新获得了自由。
【我将你们俩的意识都保护在面障之下了，好好大干一场吧。】查尔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绕过面障来保护两个的神智似乎耗费了他不少精力。
“走廊上有很多合一众巡逻执事，想离开这里我们必须远离这些执事，如果他们察觉到面障已经被做了手脚，那么下一刻爆炸的就是我们的脑子。”加尔霍德偏过头去对斯图尔特说道，这位刚刚被加尔霍德在厕所里强行拔下面障的科学家现在还有些劫后余生的茫然，但加尔霍德的话让他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那么除去走廊的主干道，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加尔霍德指着卫生间墙壁左上角那个半人高的通风口，在斯图尔特不可置信的眼神下，自己踩着马桶盖爬了上去。“跟上，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