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于舟家,是在一周后了。

  于舟家生活气息比较浓,小奶牛很开心,适应了两三天后,就在地上一顿撒欢儿。

  一边谈恋爱一边筹备《帮我拍拍》广播剧的进度,等全一季十五期剧本写完的时候,向挽和彭姠之已经结束休假,正式返工了。

  于是她们约了中午在SC工作室见。

  想着今天要去工作室,于舟就起得很早,先把门口的快递拿进来,然后开始做饭,苏唱起来刚好可以吃。

  这次她没偷懒用吐司机,而是把吐司片裹上蛋液,在锅里炸了炸,然后从冰箱里拿出蔓越莓酱,赵女士自己做的,没有外面买的那么甜,以前苏唱很喜欢,她就先拿出来晾着,等一会儿用餐时入口温度应该刚好。

  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像一个金丝雀啊,还是家庭主妇那种,不过幸好她现在版税收入不错,就快是个小富婆了,小富婆做饭那能叫做饭吗?那叫情趣。

  哈哈哈哈哈哈,还得有钱。

  准备好早餐,于舟才去洗漱,苏唱也起来了,在里间洗漱好了才出来,然后就洗手吃饭。

  俩人在餐桌上都没怎么说话,一边咬土司一边刷手机里过了夜的消息。

  不错,风平浪静的一天。

  幼鱼翕动嘴唇一样的啄吻,从脖侧开始,到肩膀,到前胸。

  扣子解开一大半,于舟露出的肌肤像上过珍珠粉。

  但苏唱停了下来,食指指腹拨弄着雪白的软糯,在仔细看。

  “怎么了?”于舟问她。

  “这里长了个痘。”胸上,顶峰旁边,红红的。

  “啊?上火了吧,”于舟低头看一眼,“盯着看干嘛?没见过痘痘啊?”

  “有一点好看,因为它本身很白。”然后衬得红色的小点也很可爱。

  于舟乐了,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

  然后看着苏唱说:“说真的,你作息可不可以改改?我知道你之前养成了熬夜的习惯,但现在你的工作量还好,可以调整下,你看,我才跟你熬了几天,都长痘了。”

  她的嗓子有点哑,听起来比平时软一些。

  “而且你身体真的很差,这次和你再住一起,发现比之前差好多,你年纪也到那了,对吧,别作了。“

  苏唱因为最后一句话,把眼神凉凉地在她脸上绕了一圈。

  “什么表情啊你,”于舟看着她乐,“你也在乎年龄的吗?哎你们这种哪哪都厉害的女人,不是把成熟当魅力的吗?”

  她绕着苏唱左右看,笑得东倒西歪。

  苏唱轻轻一笑,推一把她的额头。

  “啊,对了。”于舟走过去打开冰箱,最上层是她饭前弄好的酸梅汤,用冷水箱装上,冻在冰箱里。她用玻璃杯接了半杯,吸管对上苏唱。

  “尝一尝,这个是无糖的,解渴又不太甜,应该很好喝。”期待的小眼神。

  苏唱没动:“我不能喝凉的,胃不大舒服。”

  “这个没有很凉,我刚冻的。”

  苏唱笑了笑,含住吸一口。

  “怎么样?甜度还可以吗?”

  对面的人低头,贴上她的嘴唇,舌尖探进来,自己尝。

  唔,凉凉的,刚刚好。

  从厨房出来,俩人又打扫了下房间,苏唱蹲在玄关拆早上于舟拿进来的快递,于舟一边换垃圾袋,一边跟她说:“你以后拆外卖的包装不要太着急,把塑料袋都撕坏了,这样我装垃圾的时候没办法用了。”

  “好。”

  苏唱有一点乖巧,于舟有一点喜欢。

  照例是临近中午才到达工作室,苏唱给于舟录了人脸,她现在可以自由出入,不用做访客登记了,而且是最高权限的,嘿嘿。

  无语,为什么这里要加一个“嘿嘿”,显得于舟很容易满足一样。

  但她发现自己跟苏唱在一起,就是很容易满足。

  俩人在休息室里说着话等人,苏唱坐在凳子上,于舟站在她旁边,距离很近,苏唱单手就能揽上她的腰。

  于舟一条腿曲着,膝盖轻轻抵着苏唱的凳子,手扒拉她的头发:“我看看你有没有长白头发。”

  她之前照镜子,都发现自己头顶有一根了,好可怕。

  “应该有。如果有,帮我拔了。”苏唱拥了拥她。

  于舟停下动作,朝她摊开手:“给我一块钱。”

  “嗯?”

  “一块钱找一根,先转账。”

  苏唱淡淡笑,抬手不用力地打了她的手心一下。

  于舟撤开她:“好小气一女的,一块钱都不给我。”

  刚离开,电梯门开了,彭姠之和向挽从里面走出来。

  可能是刚度假回来的缘故,向挽今天穿得不职业,蓝绿碎花的连衣裙,波西米亚风格的丝巾将头发绑了一个侧边的辫子,是令人眼前一亮的惊艳感。

  于舟笑眯眯地喊她:“挽挽。”

  哎呀,盯着她仔细看,好段时间没见了,怪想她的。

  向挽和彭姠之也笑吟吟地跟二人打过招呼,在对面坐下。

  “你们俩在楼下碰到的吗?”于舟问。

  “不是,我过去接她的。咱俩上回搭的那个戏要录个七夕小剧场,我想着今天过来抽空录了吧。”彭姠之说。

  “你接她?打车吗?”

  “不是啊,我开车。”

  “你会开车啊?”于舟有点惊讶,彭姠之不是一直都蹭车吗?

  “嗯哼。”只是平时不大乐意开。

  于舟看她那样,有点酸:“你俩什么时候这么好了?”还接她来上班。

  “那是,”彭姠之看一眼向挽,“好赖住一块儿半拉月,毕竟我洗完澡忘带浴巾的样子都坦诚相见了对吧。”

  向挽莞尔一笑,摇了摇头。

  “啊……”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于舟表情复杂。

  “咋了,你嫉妒?”彭姠之怼她。

  “是,我有一点身为友人的醋意。”于舟葛优瘫在椅子上,她和向挽不是天下第一好了,她很惆怅。

  向挽鼻息微动,眼神点了点桌上的礼物盒子,含笑道:“不拆吗?”

  于舟不情不愿地拿起来,打开,是一根手链,很精致,苏唱也抬手,拿过眼前的盒子,拆开,挑眉。

  于舟凑过去一看,自己的和苏唱的是情侣款。

  她脸就渐渐红了,瞄一眼向挽,向挽偏头,明眸皓齿地笑。

  于舟心里就好酸啊,很感动的那种酸,向挽知道了,而且用一种不突兀的暗示,送上了她隐匿的祝福。

  一种不会让任何人难堪的方式。

  苏唱也说:“谢谢,很喜欢。”

  哇,苏唱很难得说“很喜欢”三个字,于舟多看了她一眼,虽然她表情还是挺冷淡的。

  彭姠之笑了:“光说喜欢有啥用,能不能给人家加薪啊?”

  “啊?”她见苏唱不为所动,把问句抛给了于舟。

  于舟很尴尬,转移话题:“你俩出去这一趟,好玩儿吗?”

  彭姠之一下就乐了,指着向挽说:“她可好玩儿了我跟你说。”

  “这姑娘有洁癖,又懒,不肯早起爬山,我自己一个人去的,忘了擦防晒,下午回来的时候黑了四五个度,她一开门看我,扫一眼,又关上了,说姑娘你走错了。”

  于舟笑死:“真假的?”

  “我那时睡了个午觉,刚醒,一时有些恍惚,只见一位黑黑的姑娘敲门,头上还一把汗,扎着的头发散了一半,瞧着十分落魄,况且,你那日,没化妆。”向挽慢条斯理地回忆。

  “你啥意思啊?你最后一句啥意思啊?”嘿彭姠之这小暴脾气。

  向挽不仁,她也不是很想义,于是全给她抖落出来。

  “还有,我们到金阳湖的时候,一块骑自行车,她不会,吓得花容失色,说车怎么能只有两个轮子呢。我说你没见过自行车摩托车啊?她说见过,但她一直觉得很危险,自己是绝对不肯尝试的。”

  “最后我找了个三轮的,带着她游湖,她坐后面,我感觉我跟个车夫似的。”无语。

  于舟笑到不行,连苏唱也弯了弯嘴角。

  “完了晚上才逗,我们去一个酒吧,遇到一个T,你知道吧,”彭姠之笑抽了,差点讲不下去,“可以扛着灭火器救火的那种T。”

  “那个T在她面前装逼,要请她喝酒,那明摆着就是想泡她嘛,果然喝了会儿那小孩儿就开始自我介绍,说她是T,她问人家什么叫T。”

  “小孩儿说就是喜欢女的,她说拉拉,她知道,小孩儿可高兴了,同道中人嘛,然后问她是T还是P,解释了一下攻受方向后,她思考了下,跟人家说,她是T。”

  “那小孩儿当场石化了,真的就石化了,哎哟你们没看见那样子,真的脸色太好笑了。”彭姠之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一直念叨,说你怎么能是T呢?你怎么能是T呢?”

  “当场怀疑人生了,后面酒都没喝了,就和她朋友走了。”

  “撞号啊,我此生第一次经历活生生的撞号名场面。”

  向挽没什么反应地听她讲完,并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

  “你们好好玩啊,”于舟很羡慕,“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疫情过后,真的没怎么出去旅游了。

  “好啊,哎,对了,”彭姠之想起来,“下下周咱们不是要去卉州参加漫展吗?就我刚跟你说我俩补录剧场那个剧,邀请我俩参加线下了,你俩要有空,也一块儿去。”

  于舟看一眼苏唱,苏唱点点头。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