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追书网>耽美小说>沙雕攻他沉迷狗血剧情【完结番外】>第3章 他的狗咬了我

  未烟没带他私奔,也没带他去产检,只抛下一句:“未成年开车犯法。”

  就在祁燃气鼓鼓地,手忙脚乱翻找身份证和驾驶证,证明自己有开车资格的时候,未烟早就拖着行李箱走远了。

  青年腰杆挺地笔直,白衬衫一丝不苟地没入棕色的休闲西裤中,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背影都该死的迷人!

  祁燃觉得自己真的是中蛊太深了,明明打算好了,这辈子绝不招惹未烟,绝不上他套,怎么又赶着往上送?

  他其实……只是想证明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处男。

  对吧?

  脑子有些乱,他思考了会儿,给赵家打了个电话,这会儿电话线已经接上了,是未阑接的。

  祁燃对未烟这个弟弟没什么印象,脱口而出:“小舅子啊?我问你哈,你哥这是去哪儿出差?”

  未阑哽了下,带着哭腔小声说:“哥哥被舅妈赶出家门了……”

  “……”

  昨晚在酒店的那个态度,足以说明未烟在赵家过的并不好,但他没想到,赵家能把人赶出去。

  挂了电话,祁燃沉默了会儿。

  还是驱车追了上去。

  他想好了。

  首先,他很在意自己守了两辈子的处男之身到底还在不在。

  其次,一想起上辈子未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就咽不下这口气,如今这人落魄了,他去近距离观赏下惨状也不是不行。

  ……

  大街上,人行道走着一个拖着行李箱的青年,而护栏之外,一辆敞篷跑车开成蜗牛龟速,较劲似的,非要比肩共行。

  未烟不理他,并寻着记忆换了一条道。

  敞篷车被交警拦住时,祁燃才发现未烟是故意走这条路。

  “啊?我怎么可能没有成年?我当然未成年!呸,不是……我不是未成年!我有驾照的!我怎么就不能开车了?”

  “什么?你们这条路叫晋江路?”

  “但我有驾照……我昨晚发车的时候,你们都没拦,现在拦什么啊?就因为昨晚拉灯了,我什么感觉都描述不出来?”

  几番交涉下来,扣三分,罚五百。

  给出的理由是低于最低限速。

  眼看着未烟消失在街道转角,祁燃急了,懒得走流程,直接拽过双肩包拔腿就跑:“你们还是把我车扣了吧,我来不及了。”

  交警:“赶着去高考?”

  搭档:“更像是去赶着投胎。”

  ——

  甩掉祁燃,未烟拐入深巷。

  他给好友周锦打了个电话,想在找到可以租住的房子前,先去他那里落脚,对方很高兴,说自己这两天不在家,钥匙放在窗台的花盆下,随便未烟住多久都可以。

  未烟谢过之后挂了电话。

  周锦是他为数不多还在联系的朋友。

  他这样一个特别冷漠的人,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其实要交到朋友不是一件容易事,况且他很厌恶无用社交。

  他之所以还会联系周锦,是因为周锦这人话不多,不会问东问西,问他一些他不想回答的问题。

  他与周锦是在影视城同演一出戏的龙套时认识的。

  那时候的未烟还没搬去赵家。

  父母双逝之后,为了治病他几乎花掉了全部积蓄,所剩不多的储蓄在这座城市是没办法长时间租住市里的房子。

  刚成年的他带着弟弟未阑住进了十梓巷。

  选择这里的理由很简单。

  穿着背心靠在梓树下摇晃蒲扇的阿爷说:“晓得我们这儿为啥叫十梓巷吗?借用你们年轻人怪流行的说法,那就是梓木花的花语是——家乡。”

  阿爷很健谈,说了很多话,当时的未烟就默默听着。

  但他与这些阿爷和婶婶们不同的是:老人家们哪怕等的时间有些久了,也终归能等到亲人归乡探望。

  他却永远也等不到父母寄来的问候。

  哪怕是梦,也是没有的。

  他和弟弟未阑落脚在城中村的这间院落中,一住就是好几年。

  直到他们被舅舅赵擎接回赵家。

  刚准备退租,周锦却说这里距影视城比较近,方便工作,也愿意帮未烟守着这片小小院落,就租下了十梓巷的房子,住进了未烟曾经住过的家。

  多年没回来,未烟还能顺着记忆拐入巷陌中。

  破旧的木制院门虚掩着,推开就能瞧见院落中的梓树,一大簇一大簇的白色小花迎着初夏绽放,很热闹。

  破落的旧院却凄清寂冷。

  十梓巷周围都拆地差不多了,估计过不了两年,这里也会拆迁。

  曾经住在这里的街坊邻居尽数搬走,院内更是空无一人,也就周锦还坚持住着。

  院门口还养了一条黄犬,奇怪的是,它没见过未烟,却莫名亲近他,不但不吠,反而凑过来直摇尾巴,讨了一个抚摸后就乖乖地趴在树荫下,舔着盆里的水。

  周锦在电话里说:“毕竟也没个防盗门,养一只狗比较安心,但它肯定不会凶你。”

  未烟对动物比对人有耐心,他问:“为什么?”

  未烟觉得很有道理,但隐约被刺痛。

  他挂了电话,稍微收拾一下,就住了进去。

  当初他和弟弟未阑住这里时,租的是两室一厅。

  说是两室,实际上旧房子的格局很奇怪,隔音也不太好,两个房间之间只隔了一道木柜,上方还不承顶,隔了和没隔一样。

  周锦常住其中一间,另一间闲置了一些杂物,很多都是未烟曾经没带走的东西。

  他收拾了一会儿,就着简单的食材吃了顿面条,分了一些给大黄,大黄就开心地摇尾巴。

  狗果然比人容易满足。

  这两日身心俱疲,未烟在树荫下搁了把摇椅,躺着小憩了会儿,刚睡着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他接过电话,里头传来少年的声音:“你去哪儿了啊?我找了好久。”

  “有何贵干?”

  少年被他那么冷的声音哽住了,半天才憋出一个借口。

  “你……你还没回答我,咱俩到底睡没睡。”

  未烟捏着额颞,有些头疼,然后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没有。”

  说完就挂了电话,再次将新的陌生号码拉黑。

  和重生的祁燃不一样,对未烟来说,这个少年是全然陌生的,酒店初见印象就坏透了。

  未烟又是个直男,面对另一个男孩子问他睡不睡的这件事,他只觉得烦躁恶心。

  加上他不满联姻这件事,连带着厌恶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面对男孩子三番两次的追问,他没送上两句恶言问候都算是他涵养好。

  过了会儿,又有电话打进来。

  他刚一接,少年委屈不解的声音就从听筒传出。

  “你怎么又拉黑我?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哪样?”

  “你以前……”

  祁燃猛地收住话。

  他如果说重生这件事,如果告诉未烟,他们俩连证都领了,甚至同床共寝了两年,未烟估计会怀疑他脑子有问题,要跟李时一样建议他去看精神科就尴尬了。

  他此刻还不知道,未烟哪怕再生气,也绝不会说出「神经病」这三个字。

  未烟慵倦地舒了口气,冷声说:“要撒娇回去找你爸妈,未成年使小性子胡闹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送去杨教授那接受一两个疗程的治疗也就好了,我这里也没奶嘴给你塞,回家找你爹妈要一个,含住了,别找我,就这样。”

  电话挂断。

  祁燃:“……”

  以前的未烟虽然对他很冷淡,不让他碰,也不怎么主动和他说话,但从没挂断过他电话,更别说拉黑了。

  男孩子委屈地要命,非常不甘心。

  再次想打回去,已经打不通了。

  未烟再次拉黑这个号码后,直接将手机关机。

  直到入夜,未烟煮了一盘速冻饺子吃下后,点亮书桌前的灯,对着笔记本和一摊材料信息,集中注意力在研究什么。

  这是一件非常耗费精神的事,他太认真了,忘记了时间,一晃就是深夜。

  直到门外梓树下的大黄不停吠叫。

  他才被打断,推门出去看。

  浓黑的夜色下,大黄疯狂吠嚎,利齿撕扯着闯入院内的人,叼着对方的裤腿往屋檐灯光下拖。

  “大黄,过来!”

  未烟喊了一声,大黄才松口。

  邀功似地跑回未烟身边,还摇晃着竖起的尾巴。

  黑暗中的少年动了一下,大黄又吠了一声,少年不敢动了。

  他跌在地上,运动衫都被撕咬破了,腿在水泥地上刮蹭出伤口,浑身狼藉,小腿被狗咬了一口还在流血,俊俏的脸都被大黄踩出脚印,眉梢上还挂着一道利爪留下的伤痕。

  他委屈地抬起杏眼,瞪着未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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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烟回屋拿了一包湿巾,抛给少年。

  “你怎么又找来了?”

  “我一共就三个手机号,都被你拉黑了,我……我找了一整天,到了很晚才发现这里,这里都没人住了,只有这一间屋子亮了灯,我觉得你可能在这里。”

  答非所问。

  少年颤着唇,带着酒精的湿巾擦过脸上的伤痕,疼地他嘶嘶叫唤。

  未烟叹了口气,大概是觉得不管这男孩子到底想干嘛,终究是被他院子里的狗咬了,也不能放着人不管。

  他走过去,蹲在少年面前,拿起湿巾就往掺杂灰尘的伤口上擦,疼地少年嗷嗷叫。

  他也不手软,反倒加大力道。

  “大黄也不是故意咬你,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它误以为你心怀不轨。”

  “……”

  祁燃蔫了,委屈地要命,却又无法反驳。

  明明是扯了证的老婆,他现在却连见一面都是鬼鬼祟祟,心怀不轨。

  这上哪儿说理去?

  想看未烟惨状没看成,反倒让自己成了笑话。

  真的好尴尬……

  未烟站起身,将用过的湿巾纸抛进垃圾桶,垂睫俯视他:“站得起来吗?”

  祁燃撑着墙站起来,顶着一米八五大高个垂着脑袋,看起来像是一个被教导主任训话的男高中生。

  “等着。”

  祁燃披上外套,挡住破损地不成样子的运动上衣,狠狠瞪了一眼观察两人的狗子。

  狗子非常不客气地朝他凶恶吠叫。

  “汪——”

  祁燃挪了挪步子,缩在未烟身后,凶神恶煞地叫回去。

  “汪!”

  “嗷汪汪——”

  “汪汪汪!!”

  未烟:“你幼不幼稚?”

  祁燃眨巴着圆润的杏眼,委屈可怜都写在脸上,他缩了缩脖子,嗷呜了声。

  未烟带祁燃去了趟医院,处理了伤口又打了狂犬疫苗。

  祁燃心花怒放,连血淋淋的伤口都不疼了。

  满心想着的都是:老婆好贴心,亲自带他去医院耶!

  要知道,上辈子他老婆一点都不关心他,他生病了也顶多给他喊个医生来家里,顺带给他买一两回感冒药都是极难得的。

  这一次,他居然亲自带他去医院!

  还全程陪同!

  处理好伤口,祁燃一瘸一拐地走出医疗室,有些赧然地低头嘟囔:“你为什么带我来医院啊……”

  看未烟冷冰冰的样子,他都做好心理准备,得一个「滚」字,再鞭数十,驱之别院了。

  未烟倚靠在墙边,抱臂眯眼看他。

  “你那个状态,再不打疫苗,我怕等不到见明天的太阳,就能被大黄彻底同化了。”

  毕竟,他「汪」地很有灵性。

  祁燃:“……”

  未烟又补了一刀:“你要是得狂犬疯了,死了,我们家大黄陪葬就不划算了。”

  “?”

  “卧槽?我他妈还比不上一条狗?!”

  作者有话说:

  清纯男高中生:汪!

  大黄:汪?

  清纯男高中生:汪汪汪!!

  大黄:滚——

  清纯男高中生:?

  大黄:是你逼我说人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