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灵巧的身影从锦晞庄的屋顶降落到地上,肩上还扛着些重物,身影鬼崇地看了眼四周,确认没发现有甚么人,她步伐迅速地扛着肩上的人急急去了西面的一家厢房里。

  孤长烟左臂的衣袖己经被自己的血染成深褐色,并且特别痛之余有些刺麻,她猜测是毒王的剑也抹了某种毒药,使其伤口完全没有止血的迹象,小风瘦瘦弱弱,日常做府中打扫的工作也挺多,身上半点肥肉都没有,本来她觉得扛小风回来是小意思,谁又料到毒王不放过任何可以使毒的机会,在剑上抹药,扛到一段小路,她己经有些力有不逮了。

  咬着牙把人扛回来,孤长烟又怕小风身子不及那些有习过武的影卫,抵不住蒙/汗/药的药力,速速将人扛到床上后脱下小风的外衫与里衫,对着雪白的背部运功将对方逼出汗水,使体内的蒙/汗/药挥发多点出来。

  之所以要脱下衣衫,是逼出来的汗水要及时擦走,要不然衣衫吸去又贴在皮肤上,很容易又将蒙/汗/药回渗。

  她为了小风早点醒来没想太多,只不过她忘记了一点,自上回孤长烟背着宋若兰提着府中的细作领着萧旗和一些影卫杀去靖王府一事后,宋若兰给萧旗及所有影卫训了一顿,她指谁才是他们的主子?为何孤长烟要带着他们做此等危险的事没人禀告给她知道。

  那时候,宋若兰当着孤长烟面前惩罚了萧旗在冰天雪地下脱了上衣惩站,萧旗是影卫之首,他最该记住谁才是影卫的主人。

  萧旗收到影卫通报望湘园的事,便速速派人去善后,听见小风也给下了蒙/汗/药他是想亲自过去救人,可影卫说驸马正己扛着人回来,他才收起焦急的情绪,冷静想了一下,忆起早前大冷天站了大半天,差点冻死,便回身跑去将此事禀告公主了。

  专心运功的孤长烟没留意门外有人渐近,也许是身上的微毒使她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出来,当房门被人推开,一抹身影进去了,另一抹身影则被吩咐在外守着。

  蒙/汗/药并不是甚么厉害的东西,孤长烟把小风逼出一身汗便收回内力,她有些虚但还是小心地扶小风躺下,想要下去找条干布替小风擦走那些含有蒙/汗/药的汗,却被站在门口的人吓得睁大了眼睛,微张着嘴巴说不出话。

  她斜眼瞥向只穿了件小红肚/兜的小风,心里头猛叫了声糟糕,孤长烟回过神走过去想要向宋若兰解释,然而被宋若兰完全无视,对方走到床边看了眼小风,便对外吩咐了一个女影卫进来善后。

  「若兰……我只是替小风逼出蒙/汗/药,怕药残留过多对小风身体不好。」孤长烟小心地用没沾血的手勾住对方的衣袖,心怯怯的,就怕爱吃醋的若兰误会大了。

  要拂袖而去人被那手拉住了,宋若兰回身冰冷地瞅了她一眼,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她并没有误会或者吃醋,她亦不是生气,而是……

  她怕。

  听到萧旗禀告孤长烟去一趟望湘园吃顿烧鸡和猪肘子吃出过杀身之祸来,当刻宋若兰急得快要哭,她咬了咬舌头用痛楚让自己冷静,细问了萧旗怎么一回事,最紧要的孤长烟有没有事。

  萧旗只能将自己知道的禀告,告之驸马与小风他们在望湘园被下了蒙/汗/药,过程怎么脱险不清楚,只知道最后驸马没事,把人砍头后正扛着小风回来,至于人有没有受伤,赶回来禀告的影卫没提及。

  在他向宋若兰禀告的时间,正是孤长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扛着小风去西厢。

  所以听完发生了甚么事不多久,又有影卫闪现在书房门外,匆匆地向房里的二人禀告府中发现了些血迹,而且有影卫瞧见了疑似驸马的身影去了西厢那边。

  有血迹!?

  「公主不要着急,影卫提过驸马把人给砍头了,可能只是沾到了血而已。」萧旗瞧见公主脸色苍白,神色焦躁,怕她下一刻要晕倒。

  「我要……去找她。」

  宋若兰怎能坐得住,急匆匆地离开书房用最快速的小碎步走去西厢,萧旗自然地跟在身后了。

  「妳受伤了?」

  房间有些昏暗,仅只点起了一盏油灯,宋若兰打量着她,好像没见着甚么,可当她走近几步时,一股淡淡的血味飘过来,鼻子一皱,心神紧了起来,她再走近一点,终于瞧得清楚些,在孤长烟身上不难发现她左臂的衣袖被割破,并且两边的衣袖深浅不一。

  孤长烟未敢说话,吞下吓出来的津/液,吱吱唔唔的找不着话来解释,因为无法解释,她是受伤了。

  「妳受伤了。」这一次,宋若兰是肯定地道。

  「若兰……我……我是受了毒性影响,反应迟缓了些所以来不及避一招......」后面的话一点点地被宋若兰冷若冰霜的眸子又吞了回去,孤长烟只好露出小狗可怜兮兮的汪汪眼,凑过去拉了拉她的衣袖。

  「只是一点小伤,不严重……娘子不要生气。」

  「先处理好伤口再说。」宋若兰让自己对那双汪汪眼免疫,不能心软地冷着脸容,挥开衣袖上的手转身离开房间,边走回去边吩咐萧旗让人烧点热水和送点干净的布条过来。

  孤长烟是位女子此事,府中只有萧旗和宋若兰知道,多一个人知道此事,多一份不定因素,最终在男女授授不亲之下,寝室里仅只有“妻妻”二人相对而望,手臂上的伤,虽要脱掉衣衫处理,也只好由宋若兰来帮忙包扎。

  受剑伤算是第一回 ,孤长烟先运功将体内的毒从伤口处逼了出来,第一波的血是黑色的,在旁的宋若兰看得心头发紧,等到血变回鲜红,心绪才稍为缓落,在孤长烟收回内劲表示可以清理伤口,她才拿起湿布走过去擦拭伤口。

  清理过伤口,孤长烟给宋若兰一瓶二娘的独门凝血粉让她洒在伤口上,凝血粉功效甚好,可粉末洒到伤口上是极其的痛,粉一洒到上高,孤长烟咬着牙抓捏住桌案的边沿,痛得冒出满身汗水。

  瞧着她的痛,令宋若兰更加揪心,她加快速度,洒完粉末便用布条包扎伤口,漂亮地打了个一蝴蝶结,没见到布条上再有血渗出,整颗悬在半天的心才正式回到原位。

  包扎的过程对方没说过一句话,孤长烟用屁股想也知道娘子生气了,还是很不好哄的那种,以往娘亲遇到这种情况也挺愁的,她还说没方法,只能等对方消气了,再天天厚脸皮地黏住对方求原谅。

  「若兰……我……我饿。」

  孤长烟是饿得很,烧鸡猪肘子没吃几口就被下毒,之后再与毒王过招花了许多体力,在伤口包扎完,肚子便叫了起来,她正好想,理用一下这个理由,试探娘子对她的态度。

  哼,还好意思对她说饿?

  宋若兰只冷凝着眸子瞅住她的小狗眼看,冷薄地道:「不是去了望湘园吃烧鸡猪肘子吗,驸马怎么还饿了,府中没留饭菜给妳,那就饿着吧。」

  看妳以后还敢不敢贪吃!

  唉,果真不易哄。孤长烟轻浅一叹,抿了抿嘴。

  「不吃了、不吃了,等明天再吃,那那……我出了一身汗想洗个澡。」没得吃可以等回去伙房偷偷找东西吃,但一身汗和血真让她有些受不住。

  「洗甚么,有伤口怎么洗,擦擦身吧。」刚包扎好,万一湿了岂不要从头再包一次,宋若兰仍然冷然地回驳。

  等人再送了两大桶暖热的水进来,孤长烟却有些发难,她眨眼看着气场全开的公主坐在床沿盯住她看,对方也像没觉得有问题地回看着她,眼神就像说“还愣在那干啥,还不快点擦身,再不擦水又凉了。”

  「娘子……妳这样看着我,我有点害羞。」难得一回,孤长烟在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小姑娘的羞涩。

  这回轮到宋若兰有些愣了愣,很快又定下了心,冷淡反问:「妳有哪儿我是没见过?」

  「好像……没有。」羞涩的姑娘儿脸颊的红晕说时却深了几分。

  害羞的姑娘儿唯有红着一张脸,细慢地将只脱了一半的衣衫都慢慢地脱下,解开束月匈布时,孤长烟左瞄一眼宋若兰,对方依然气定神闲地瞅住她看,再解一圈右瞅一眼,那人仍然冷若冰霜,害她有些失落。

  刚刚她有想到,娘子可能也会受不住她的“美色”,然后脸容松动原谅她几分。

  解束月匈布的人不知道的是,宋若兰内心是云海翻浪,平常在床/第/之事上大吃怪总压她一头,压得她都没这般看清看楚,如今细致地欣赏如此姣好的女人线条,除了手臂上的伤有点刺她眼外,整体的比例可以称得上没几个女子能媲美了。

  俊和柔并济的五官,细长的脖子,凹TU有致的锁骨,衬在她瘦削身形显得某处饱满圆润,以及那条令女子看了也羡慕不已的腰肢,皮肉结实,并不像寻常女儿家那般软/呼/呼的,一对修长白晳的双腿,使大吃怪的身材比例变得更加完美。

  忆起成亲当天,大吃怪掀她红巾的一剎,宋若兰自问是有点被她的外表太符合心中的审美而没了些抗拒感,那又会知道,之后彻底地陷入孤长烟令人有些无法讨厌的的外表里去。

  当孤长烟开始用湿布擦身,水珠从她肩膀滑落至一条浅谷里去,宋若兰感到喉咙有些干,她深长地呼吸,冷然的眸子终于因眼前的美景流露出波澜,漂亮的杏眼不自觉地眯了眯,甚是怀疑大吃怪对她使用美人计。

  她叫嚣自己不要中计,可当那布条擦过去她最喜爱的腰肢上,宋若兰巴不得代替那块布,而她,也决定实施心中所想。

  在孤长烟有些拙劣地想擦背却又好像不太擦到那刻,宋若兰便抓好了机会,走过去道:「驸马手臂受伤,背部就由我来帮妳。」

  「嗄……?」孤长烟还没明白她的意思,便见对方几个碎步走了过来把她手上的布抢走,往水里洗了洗又拧干了些,便站到她背部开始擦拭。

  她感受着布条从左肩开始滑到右肩,把后颈轻柔地细擦,接着慢下去到蝴蝶骨的中央。

  擦着擦着,孤长烟觉得那块“布”的移动轨迹有些异样,好好擦着背的“布”,忽地便来到这儿那儿的地方,她红着脸轻转过头抱怨叫唤「若兰……人家受伤了。」

  「受伤了正好,这阵子本公主要妳知道,我也可以令妳下不了床。」布给宋若兰无情地丢开,取之代之是她自己。

  洞悉对方想转过身反抗,宋若兰眼捷手快先开口,并把人压按到圆案边「这是惩罚,妳不能乱动。」

  「妳拿公主身份来压我,不公平!啊!痛!」孤长烟红脸叫喊。

  原来是宋若兰咬她的肩膀。

  被欺压的某人只好认命,很快承受变成享受,沉迷在娘子的公主之威中。

  哎……

  娘亲没说过哄娘子要牺牲“美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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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好像写到这里写公主反攻仅有那么一次,所以此处为公主添点攻手环节~

  公主:呵,本公主也能让大吃怪啊啊叫。

  大吃怪:嘤嘤,公主欺负人家

  公主:来,咱们今晚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