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背地里不少人称“任墨贤”是废侯,但背着侯爷的封号,自然有封号应对的身份与威武,至少没有敢当面说“任墨贤”是废柴侯爷,后来废柴侯爷还娶了锦安公主,富家子弟以及官人里面,亦只敢私下在喝酒时拿出来嘲笑,当作是一则余庆笑话。

  谁不知道锦安公主乃是皇帝心头宠,若是得罪了侯爷,摸上一层关系便是得罪了公主,得罪了公主,再往上摸去,岂不是得罪当今皇上?!

  人头不保之事,他们在外头拿废侯来嘲笑时都会小心一些的。

  己经不再是“病弱文人”,并且“今非昔比”的孤长烟挺起月匈襟,气势磅礡如有两丈高般带着萧旗走了下去,底下的人都注视在秦福身上并没发现她,她慢慢地穿过桌间,来到秦福身后,伸手拍拍秦福的肩膀。

  这个时候,看见任侯站在他身后的人己抱住有好戏看的心态了,秦福恃住老爹做靠山,看不起寻常的富家之弟之余,还将他们当猴来戏弄,不少人心里有怨恨,巴不得任侯替他们出口气。

  秦福正恼着亲不到那张水嫩的脸颊,但闻到女子身上的女人香十分心痒,巴不得让古鹏飞找一间无人的空房给他。

  刚才快亲到了,突然肩膀一拍,他一吓便给她躲开,秦福气得脚跳,回头便一顿骂「谁敢管老子!」

  秦福喝得烂醉,回头看到孤长烟并没认出是谁,另外也因为他也从没见过任侯的面容,刚刚有人大声呼喊任侯来了,他也只是人云亦云,起来对着门口的方向微微弯腰施礼,并没看清对方容貌。

  所以即使他没有醉,也看不出来是何人。

  「秦二公子是吧?」孤长烟双手背在腰后,漠视秦福一副被打扰了“雅兴”而盛怒想揍人的嘴脸,她瞅视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yín贼,眸子是寒如冰霜。

  「你是甚么狗屁,别阻碍本大爷,快滚!」秦福一双醉眸迷离,挥挥衣袖,想身后的家护快点赶走他。

  他是醉了,但他的家护没醉,而且他们在任侯进来古悦轩时有看清对方的脸,知道他是桂州城的任侯爷,还娶了皇上最宠爱的锦安公主。

  任侯是没甚么本事,听闻还体弱多病,但人家现在娶了锦安公主,身份地位自然与之前大有不同了,怎么个样都是二少爷得罪不起的。

  家护上前劝阻拉住他,但秦福兴致上头,心急如焚只想拐女子上房共度一宵,他一脚踢开家护,然后又一手抽住孤长烟的衣领,本来萧旗要挡下来,但刚下楼的时候,孤长烟说等会他甚么也不用插手。

  其他人倒抽一口气,谁敢抽任侯的衣领?!万一伤到他就不好了,任侯体质好弱的,可能一拳都能打死他啊!

  更何况即使他以前被人私下称为废侯、病侯,但自从他娶了锦安公主后,他可算是皇帝半个女婿,有了这一层关系,桂州城,甚至可以说即管是朝中重臣,如今见到任侯,也得恭恭敬敬。

  「秦二公子口气可真大,大家见到了,是他先动手的。」孤长烟故意提高声线说这句话,下一刻便握住秦福的手腕使劲扭动,对方痛得霎时松开了碧裙女子。「刚刚是那只手轻薄人家了?好像……两只手都有。」

  她冷言一笑,抓住秦福迅速转过身,用脚顶住他的腰,将他两手用力往后一拉,两条手臂立马卡卡两声脱臼了,从小便娇身惯养的秦福那能受得了,痛得呼天抢地,哭得鼻涕直流,还大喊爹娘救他。

  「你你……你敢对本大爷动手,我……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秦福连手都抬不起指着孤长烟来骂,只好哭着一张脸对她吼叫。

  对于他的威吓,孤长烟置若罔闻,弯下腰对他冷然勾了勾嘴角,接着说:「处理完不规矩的手,接下来该轮到这张嘴了,还想亲人家姑娘?你以为人家姑娘出来卖艺便可以胡来吗?人家姑娘如非有难言,岂会抛头露面来卖艺!」

  这一回轮到孤长烟一手抓住秦福的衣领将他抽起来,另一手便毫不留力地掌掴他的嘴巴,一掌不够,孤长烟至少掌掴了十数下才停止。

  本来痛得哭喊的人在孤长烟掴完最后一掌早己撑不下去,当她一松手,秦福顶着一张红肿的嘴痛昏在地上,家护这时才敢上前,跪拜孤长烟,向她求饶。

  「回去跟秦明岳说,以后好好管教秦福,这回本侯私下给秦福一点惩戒便作罢,若给本侯知道他在外面做出调/戏或jiàn yín女子之事,莫怪本侯将人送去官府,依本朝律法,强jiàn罪可是会被施绞刑,未成者,也要施流刑。」

  (注:绞刑就是死/刑,就是电视刻常看见吊死犯人那种,流刑便是被流放去做苦力,但基本上在古代若强jiàn成功的犯人都会被判死/刑为主。)

  国/朝/法/律平民百姓自然会的不多,当家护知道二少爷差点可能要被流放吓得面青唇白,孤长烟说甚么便应下甚么,跪拜了一通,换来孤长烟一声滚后,便背着秦福走了。

  此事以为要到此为止,但孤长烟却走上了台板,双手搁在后腰,脸容冷寒,眸子里尽是一片黑冷的寒水,她扫视了那些官兵和一些官人,淡冷地开口:「今天本侯算是见识到桂州的官府是怎样做事的了,你们以后最好求神保佑不要给本侯遇见,否则……后果自负。」

  底下的一堆富家子弟、官兵朝庭命官心虚得不敢与她对视,纷纷低下头来,免得殃及池鱼。

  他们可没忘掉刚刚任侯可是一手便能抽起有一百三十斤的泰福,谁传他体弱多病的?谁又说一拳就可以打死他?!

  屁,他一拳能打死人就差不多呢!

  孤长烟认为自己这趟有好好地办好了事,正想要回去跟公主讨个奖励,可能讨个今夜再来共度一宵之类,没想到宋若兰己在她打到秦福昏了过去后便带着其他人下来,她温柔地笑着开口「驸马,既然人己教训过了,也尝过了新菜式,我们提早回府吧,驸马刚刚不是说吃太饱了,要走点路消食吗?」

  那些人又见识到何为变脸术,前一刻还冷若冰霜之人,下一刻竟可笑脸迎人,笑瞇瞇的像个妻奴般快步迎接锦安公主,并羡煞旁人地轻扶公主的细腰,一边温柔细语地叮嘱公主小心走路,慢腾腾地离开古悦轩。

  盛夏是日长夜短,他们离开的时候天色尚为光亮,孤长烟便依照公主的话,与她一起走路回去,古悦轩离侯府不算很远,坐马车只要半个时辰,若走路的话,以公主的步伐,也许就一个时辰多点吧。

  宋若兰命让蝶儿和小风坐上马车,命萧旗先带她们回府准备热水,等她俩回来可以沐浴更衣休息。

  萧旗有些担忧,后来给孤长烟的白眼与自大狂妄劝服了。

  「行了吧,你别在这打扰本侯跟公主增进夫妻感情,有本侯在你还担心公主安全?你担心小风和蝶儿独自回府有危险比较合理。」孤长烟将宋若兰一把搂过来,并擦过萧旗身边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怀间的宋若兰羞意地捶她的肩膀,让她说话正经点,而抱住她的人更加不正经了,往她腰上捏/捏/揉/揉,并往她耳边吹着热气,说了些好软之类的骚/话。

  后头的萧旗看着她俩恩/恩/爱/爱/并且慢悠悠的步速……就步速看来,等到她们回到侯府看怕最快都要戌时了。(即:晚上七时至九时。)

  两人卿/卿/我/我了大半段路程,路上孤长烟没一会儿便留意宋若兰的状态,冒了点汗便替她擦,再问她要不要喝水,或者歇一会再走。

  宋若兰的体力没孤长烟想得那么差,小时候她因为要锻炼马术和箭术积累了良好的体格,不像宫里那些十指不沾阳春水,只管学琴棋书画的皇姐和皇妹,动不动便得伤寒咳嗽,甚至有些要卧床数天。

  不过积累的体力似乎走到后半段路也有些疲乏,脚底走得有些小痛。

  「怎么,是不是走太多路脚痛了?」时刻注视着自家妻子的孤长烟捕捉到宋若兰一闪而过的蹙眉。

  她低首蹲下来微微撩起裙罢看看,今天宋若兰穿的是翘头的鞋子,前端是收窄的,走起路来并不舒适。

  没想到大吃怪会注意到这点,宋若兰不好意思又有点心甜地点点头「是有点,不过还可以走的,也差不多到了。」

  她话才刚说完,突然孤长烟半蹲在她身前,侧过头说:「上来,我背妳回去,脚都痛了,还说还可以走,妳不觉得痛,可我心疼。」

  「这样不好……大街大巷的,给别人看见有失礼教。」脚上的痛并没将宋若兰的道德礼仪抹去。

  「天都黑了,这里有没甚么人,我用轻功背妳走,很快便到了,人家还看不清咱们俩呢。」孤长烟捉住她的手拉她搭在自己肩上,身后的人拗不过她,便将软柔的身躯依在对方的背上。

  「娘子要抱紧点,我的轻功可厉害了呢~」她笑嘿嘿地将手往后托起宋若兰,且故意地捏了捏。

  她的jiàn贼行为换来了宋若兰红着一张脸地使劲拧扯她那对脆弱的耳朵,她不相信练功还能练到耳朵去!她是使出全力去拧,拧得孤长烟呱呱大叫,双手这才安安份份地托回她的大腿去。

  吃痛之人运劲到脚尖,便劲一跃,便带着宋若兰飞檐走壁,穿过城里大大小小的屋顶,背上的人惊呼连连,闭着眼都能感受到很快的速度。

  「长烟,我怕,妳慢点。」宋若兰睁开一条缝看看前方,她们位处屋顶,离地两三丈高,孤长烟每跃起再落地她都觉得自己要丢下去。

  夏风不断高速地拂到她面上,刺刺麻麻的,心跳还一路飙升。

  「抱紧我就好,妳慢慢睁眼,但不要往下看,妳看向天上,看看漂亮的月色和星星,习惯了便不会怕。」

  宋若兰听她的说话一点点地再次睁开眼,她不敢再往下去,眼睛睁开便仰头看天空,刚才因为太害怕甚么也看不见,眼下是一片无遮挡的闪烁星尘,星尘里面,挂着一轮弯弯的月牙。

  她看久了,逐渐适应了高度与速度,把头轻轻搁在对方的肩窝里,看着孤长烟此时十分认真地看向前方的侧脸,平常总是嬉皮笑脸,现在大吃怪看上去有点俊酷,眉宇间散发着令人想靠着她的安心感。

  搭在她肩上的手臂收紧了一点,唇瓣轻浅地贴在孤长烟的耳朵边细语:「妳现在这个样……我好喜欢。」

  耳朵热热的,痒/痒的,还酥/酥的,全部感觉一拼跑到心头间,差点让孤长烟双腿发软,她拼住呼吸,集中精神才免除她俩双双丢下去的危险。

  目光瞄到某家大宅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树,她跃过去停在大树最粗的树干上放下宋若兰。

  「妳累了吗?这儿离侯府很近了,我可以走回去的。」宋若兰小心地从她背上下来,下来后又觉得树太高而扶住树的主干。

  「不是,宋若兰,妳刚才是在挑/逗我吧!」孤长烟伸出双手抵住她的两边,倾下头虎视着一脸无辜的容颜,特别是那张看上去又软又甜的朱唇。

  往前再往她脖侧吸了几口香气,唇瓣若有似无地轻碰着那条如鹅颈优美的脖子。

  圆/房之后那天,孤长烟惹怒了宋若兰被逼睡了去厢房,其实她也可以强行回去的,只不过她考虑到对方给她折腾了一夜后说过那儿有点不舒服,所以她才能压下想一要再要的YU望。

  本来今夜要外出赴宴,回去一定会疲乏,孤长烟己打算与她好好地休息,房中之事可以日后再选日子……

  可刚才,她差点便忍不住想找个地方把宋若兰就地正法!

  「不要……长烟……我们快点回去。」己明白她想做甚么,宋若兰有点害怕地用双手抵住她的肩上,使力要推开她但怎么也推不动半分。

  「让我消点痒再回去。」

  孤长烟抬起指尖将她的下巴微微抬起,星尘下,月色里,她的唇慢慢地贴上去,夏风吹起她俩的发丝,发丝在半空里缠绕在一起,就像她们的唇正慢慢地缠/绵zhān shùn,情不自禁地在美丽的夏夜里尽情起舞。

  扶在宋若兰腰上的手控制不住地往有些不规矩的小动作。

  本来特别注重礼仪廉耻的宋若兰在外头与她这般亲吻己是她的底线,突然敏/感地方被人占了便宜,她吃了一惊地在热吻中把孤长烟推开,这道力推得孤长烟有点猝不及防,她差点踩空跌落树下。

  还好她身手了得,稳住了下盘。

  宋若兰也被自己这一推吓破了胆,原本还想骂她不要脸的话都吞了回去,惊魂未定的看着对方结巴道:「妳刚才想做甚么,都不……不看甚么地方。」

  「别生气,我错了,回侯府再继续,可以不?」她上前将人一口气打横抱起,低头看向一脸惊慌的眸子里。

  「不可以……我不要……」宋若兰红着脸说出口不对心的话。

  她刚才是被吻出感觉来了。

  孤长烟跟在娘亲她们身边的时日还是有点了解女子有时说不要,其实是相反的意思,她狐笑起来,往下亲了她一吻,带点霸道说:「相公要的,做娘子怎可以不给?」

  不给宋若兰有反抗机会,脚尖使劲,往前一跃,这一回孤长烟是使尽毕身的轻功,用她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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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