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司今安的眼神更加冷了。

  她紧紧抓住司清瑶的手,昂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司清瑶,低声说道:“妈咪,我们什么回s城?”

  赶紧带妈咪离开帝都,要不然她还真担心妈咪会被这个君大叔再次骗走。

  一提到这个事情,司清瑶心头也是一紧。

  本来计划就是今天带安安回s城的。

  可是,昨天出事,她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买飞机票,也不知道今天还有没有回去的票。

  她想拿手机,才发觉自己的手机,包括包都在那场大火被烧掉。

  包里面放了不少证件,其中就包括她的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怎么登机?

  就连高铁也做不了。

  补办也至少要半个月。

  想到这里,司清瑶无奈叹口气,朝司今安说道:“安安,妈咪身份证还有手机,都被烧掉了,补办需要时间,所以我们回s城的时间要往后推一推。”

  “那最快是什么时候?”司今安不依不饶,紧紧追问。

  “至少也要半个月!”

  君子澈听到,也过来凑一份热闹,“s城?是哪里?清瑶阿姨,你也能带我一起去吗?”

  结果,被司今安无情拒绝。

  “不行,我和妈咪去s城,是要找我的白爸爸,你跟着去做什么?再说了,你又没有大人陪同,还这么爱哭,我才不愿意带你,小哭包!”

  “我……我……”君子澈被怼的哑口无言,伤心极了。

  “澈儿,爹地半个月后,刚好有空,带你去s城旅游。”

  君九渊突然出声,一下子把君子澈从这种无助中拉出来。

  司今安听到君九渊完全是抬杠的说法,整个人咋呼的像个发怒的小狮子。

  她拉着司清瑶的手,就朝门外走,“妈咪,我想回家了,昨天晚上担心了一夜,我都没睡好,现在好困。”

  “等等!”司清瑶缩下手,“安安,君叔叔昨天救了妈咪,为了感谢他,妈咪已经答应他,要帮他剪头发,等头发剪完,妈咪再带你回去,好不好?”

  果真是君大叔把妈咪救出来的。

  君大叔提出这个要求,倒也不过分。

  司今安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孩子,她慢慢放开司清瑶的手,闷闷不乐说道:“那妈咪您快点,我在外面等你。”

  “好!”

  司清瑶也知道安安为何突然闹这么大的情绪,她责备地瞪了君九渊一眼,叹口气说道:“九爷,看来这里的早餐是没办法享用了,要不我们现在开始?”

  君九渊点点头。

  直接朝楼梯走去。

  司清瑶赶紧跟上。

  君氏公馆真大,司清瑶感觉走了至少十分钟,才和君九渊停在一处房间门口。

  “进去等我,我拿工具过来。”

  君九渊推开门,随意地朝司清瑶示意下后,便离开。

  司清瑶走进去后,才发现,这是一处卧室。

  里面装修风格硬朗,主要以黑白灰三个色调为主,也很简约,里面除了一张很大的床外,也只有两张皮质沙发。

  难道君九渊剪头发都是在客房里剪得?

  不应该啊!

  他这么有钱,难道就没有一处专门的房间吗?

  她慢慢把房间逛了下,等她看到里间的一个超级大的衣帽间,才反应过来,这个房间居然是君九渊的卧室。

  卧室!

  一想到这个字眼,司清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六年前那颠鸾倒凤的一晚。

  沉重的喘息声,炙热的体温,还有刻到灵魂深处的痛……

  她整个脸色一下红透,温度也升了不少。

  蓦然地,君九渊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距离很近,近到她都清晰感受专属于他的气息,带着逼人的压迫感。

  淡淡的沉木香。

  “脸怎么这么红?”

  司清瑶垂下头,转身后撤一大步,拉开两人的距离。

  如此,她才慢慢好受点。

  她看见君九渊手上提了一个银色的金属箱。

  想来就是他刚才说的理发工具。

  “九爷真的想在这里剪吗?”

  她从君九渊手中接过箱子,看了眼房间,没有找到适合的椅子。

  君九渊冷声反问,“那你是想在哪里剪?客厅?还是餐厅?”

  去外面剪的话,肯定会被人围观。

  特别是君子澈这个小家伙。

  算了,还是在这里吧!

  至少应该不会有人擅自进君九渊的卧室。

  她抬手朝沙发指了下,“你坐那里!”

  司清瑶已经走到沙发旁,打开了工具箱,里面东西都很齐全,至少她准备要用的剪刀,梳子,都有。看書喇

  可是,怎么还没见到君九渊的人?

  她回头一看,见君九渊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怎么?难道九爷又后悔了?觉得太亏?”

  君九渊冷着脸,“你剪头发前,都不用洗头的吗?”

  啊,忘记这茬!

  司清瑶环顾四周,终于找到卫生间。

  “忘记了,九爷您这边请。”

  君九渊总算是动了,等他走进卫生间,司清瑶识趣退出关上门。

  门还没完全关严,被人从里面拉开,露出君九渊盛满了怒气的脸。

  “司清瑶,你的心,是比石头都还硬吗?”

  这又是怎么了?

  司清瑶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今天的君九渊怎么格外矫情?

  “九爷,请问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司清瑶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话里的意味,含着咬牙切齿。

  君九渊把他缠着纱布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你觉得我手受伤成这个样子,能自己一个人洗头发吗?”

  右手受伤了,不能洗,可是左手是好的啊!

  难道就不会用左手吗?

  算了,赶紧把这个事情做完,人情还完,迅速离开。

  不管是这里,还是君九渊整个人,都不能久留。

  “好,那我来亲自给您洗!”

  司清瑶从牙缝中挤出不甘的几个字。

  总算是听到这句话,君九渊嘴角闪过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司清瑶走进卫生间,里面虽然空间不小,但是和君九渊共处一间,她总觉得有点逼仄,让人心慌。

  她拿起蓬头,调好水温,才发觉一个严峻的问题。

  要怎么给君九渊洗头?

  这里又没有能让人躺着的地方。

  她转身看向一旁,单手抄兜,姿态慵懒斜靠在洗手台边的君九渊。

  “九爷,您想怎么洗?”

  君九渊眼眸半抬,目光缓缓从地上的黑色瓷砖,挪到司清瑶握着蓬头的瓷白手腕上。

  他薄唇挑着弧度,隔着氤氲的水雾,透着几分斯文败类。

  “你想怎么洗,就怎么洗。”

  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好,那九爷,我就不客气了。”

  司清瑶嘴角慢慢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她手握蓬头,穿过雾气,一步步朝君九渊靠近。

  君九渊见她这幅神情,总有种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