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都不是省油的灯

云卿言这是在提醒丁氏，她入府时只是一名小妾，也是在提点老夫人，她的儿子，当朝宰相居然做出宠妾灭妻之事。 “放肆！你一个庶女让本夫人为你引路，你也配？”丁氏一朝得志，早已将从前为人妾室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老夫人也看出云卿言不似从前了，她并未当场发作，而是耐着性子，请云卿言进偏门。 “请祖母领路。” 老夫人身为府中最尊贵的女人，她自然不会做出这种有失身份的事，便黑着脸，训斥云卿言不懂规矩。 “孙女不知该如何进去，请祖母母亲带路，何错之有？”云卿言依旧不依不饶，她知道，今日丁氏让金嬷嬷来，又让自己从偏门入，便是铁了心要给自己下马威。 自己岂能顺从了她们？ “罢了，府中管家何在？”老夫人想将气撒在下人身上，便冷声问。 “是老奴疏忽了，下面的人不懂规矩，还请老夫人小姐恕罪啊。”邓管家是活了几十年的人精了，眼见老夫人要发火，自然将责任都推在别人身上。 “开正门。”邓管家算是顺了老夫人的心意，毕竟今日不开正门，云卿言是不会进去了，老夫人忽然改变主意，自己说出来恐丢了威严。 云卿言也懒得跟她们计较，只是在进门时，刻意给了丁氏一个凶恶的眼神。 几人进府时，云卿言听到下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有人说了一句：“这大小姐回来，该不会是要抢了二小姐的亲事吧？” 那位二小姐乃是大顺京都第一美人，这些年，来提亲的人门槛都踩烂了，却见都不曾见过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 正堂内，有一名中年男人背向大门，抬头叹息着，这应该就是原主的爹了。 “老爷，大小姐回府了。”一名小丫鬟前来禀报。 好半天，男人才回过头，扫了一眼云卿言，没什么好脸色。 云卿言现在还穿着披风，里头的衣裳都被烧破了，寒风刺骨，却未从男人眸中扑捉到一丝心疼。 “下去歇着吧。”云保楠惜字如金，仿佛不愿意跟云卿言多说一句话。 在云卿言记忆里，自己曾为府中嫡女，云相也对自己笑过，为何如今会成这样？ “爹，女儿听说大姐姐回来啦，甚是欢喜，特来迎接。” 一个穿着正红色长袍的女孩，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走来，她身上佩戴着正红色的香囊，所到之处，皆是芳香四溢，她走的是先秦淑女的步伐，果然是美。 不愧是相府如今的嫡女，做什么都用正红色，她那双眼眸如星光璀璨，那张脸娇而不艳，天下男子见了都会动心。 “娇娇，昨夜你练舞累了，不必费神。”云保楠看云娇娇的眼神，充满了心疼与宠溺，不愿让她受半点委屈，对云卿言却是这样不闻不问。 “爹，女儿与大姐姐许久未见，想念得紧，今日一见，大姐姐果然比从前更明艳动人了。” 云娇娇说着，就走到云卿言面前，笑意吟吟地看着她。 这逢场作戏的本事，让云卿言一时花了眼，她不过才十五岁，居然有这样的心机。 正想着，云娇娇故作关心云卿言，轻轻将云卿言披风掀开，惊得尖叫。 “啊！大姐姐，你的衣裳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