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去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卫生间被打扫过，地面很干净，空气中还有股消毒水的味道。
沈奕坦然地张开手臂，表情里有种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来吧。”
这要换一个更为隐秘的场景，这句话多少都有点邀请的意味。
祈洛喉结滑了一下，紧了紧手里的卷尺。
他走过去，动作麻利在胸口上绕了一圈，看了眼上边的数字，他道：“胸围113，太瘦了。”
“……要你管。”沈奕哼了一声，把脸扭到另一边，就是不去搭理他。
卷尺被取下，祈洛特意换了个位置，正好量腰围的时候，能跟沈奕对视。
沈奕：“你……故意的吧？”
祈洛耸耸肩，装出无辜的表情：“工作需要，体谅一下啦。”
卷尺同样在腰上绕了一圈，祈洛的手很大，定住卷尺的时候，手指头会碰到衣服。
夏天的衣服本就单薄，那薄薄的一层根本没什么阻隔作用。
两道体温就这么碰撞在了一起。
沈奕有点嫌弃地扭了扭身子：“好了没，怎么慢吞吞的？”
“量腰围的时候请不要试图收腹，这样十分影响数据的真实可靠性。”
这句话的冲击力太大，沈奕当场就急了眼：“嘿，你才收腹呢，我又不胖，干嘛要收肚子。”
他一脸气呼呼的表情，有趣极了。
祈洛更想逗他了，“真的没有？那我怎么摸着你的肚子扁扁的，好像在憋着股气。”
沈奕哼了一声，“你再摸摸看，我肯定没有收腹！”
他的腰细得有点过分，不盈一握，几乎摸不到任何赘肉。
“现在信了吧？！”
“额，隔着一层衣服，我觉得还有点不起太确定，不然我再来一次？”祈洛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爪子又是一副跃跃一试的姿势。
沈奕就是再怎么样也听出来，这人在耍自己，登时炸毛：“祈洛！你不要太过分！”
“好了，现在不逗你了。”他把卷尺从腰上抽出来，因为是站在背后，他也没有给出个预告，上手直接碰到了沈奕的屁股。
这个位置像是某个机关一样，祈洛一上手，沈奕就做出了巨大的反应：“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给脸不要脸！从我身上揩油就没完没了了是吗？”
他的反应太激烈，直接把人推了出去。
祈洛嘭地一声撞到墙壁上。
他皱起眉头，“你知道三围是哪三围吗？胸围，腰围之后不就是臀围了？！难不成你还想在连尺寸的时候得到一只尔康手。”
后背撞到墙上，痛苦像是一张网般，向神经蔓延，祈洛倒吸了一口气。
沈奕抱歉地看向他，表情这时忽然愣住了，“……你至于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祈洛脸上已经滑下两行泪了，看起来就像是因为痛苦而疼哭的。
“……”沈奕寻思着，他也没用多大力气啊。
而且原先离墙壁的距离就不是很远，这顶多就是磕磕碰碰一下。
祈洛眼底的情绪变动很大，从开始的尴尬，此刻已经跳动到了晦涩难懂。
他本来还想借题发挥一下的，结果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不合时宜地逼近。
那个不久之前才见过的脸，忽然出现在门口，他手里拿着个保温杯，看样子是本来准备洗杯子的。
“我真是白白浪费一早上去教训你了，怎么转头又欺负同学了？这次必须吸取教育，回去写一千字检讨，明天早课之前交给我。”赵军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
沈奕哀怨地嚎叫了一声：“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说完又忿忿地瞪了祈洛一眼：“你算什么男人啊，男儿有泪不轻弹知道吗？不就是被撞了一下吗，有什么好哭的。”
他最后抛下的眼神实在是有些刺眼。
祈洛顶了顶口腔内的软肉，眸光晦涩，他眨了眨眼，似乎在作出什么思考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