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猜也能知道, 抓着的那三十多号人必定不是全部。说不定还有其他的不知在哪儿藏着,定要掘地三尺找出来不可。

  那些拍花子都被带下去审,一时半会儿也没个结果。如今至少明面上丢了的孩子都被找回来了,可也指不定有些旁的勾当。赵钰定是要将这两窝拍花子从上到下查个底朝天, 将这两条线彻底断了。

  柳安见喜春站在门外, 一看他手中端着的餐盘便明白过来,伸手将他招进来。待喜春将各色菜品放在桌上, 柳安也劝道:“玄泽, 还是先用膳吧。下午怕还是消停不了, 用过膳才有心情去计较啊。”

  说着也将筷子递给他,劝慰道:“还不快吃些, 仔细下午审着审着就招来太医,平白惹人笑话。况且人都抓来了,京城也戒严了,任由他们长了翅膀再也飞不出去, 何必担忧太过呢。”

  赵钰被他一劝也略有些胃口, 拉他一同坐下,给他递筷道:“好好好, 现下成了我的不是了。还请柳郎中用膳, 我为你进菜。”

  说着当真夹起一块儿羊肉来,柳安配合的张口吃下, 这才笑道:“这可使不得,你快些吃吧。”

  两人草草用完午膳, 那些大臣用完膳也陆续回来, 见两人一同吃饭心里也有些惊讶。几个内侍将用过的杯盆碗碟拿出去, 快速收拾了桌子。

  赵钰用过膳, 心里也略舒爽些。他又有柳安陪在身旁, 更是不肯轻易发怒伤身,便淡淡道:“都看座吧。仵作将尸骨都收拾出来了,你们也都听听。”

  臣子们面面相觑,这才挨个按着品阶坐好。这才刚坐好,衙役们抬着大大小小的尸骨过来,倒是唬了他们这群位高权重的大人们一跳。

  要说这些大人们平日违法乱纪、胡作非为之事绝对不少,指不定手里也藏着几条人命。但那会儿可没脏了他们的手,他们只用干干净净的说上一句“带下去处理了”即可。

  现在将这些白骨直接堆在堂上,几个离得近的臣子身上都冒出冷汗来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对视一眼,这并不合规矩,哪有直接将这些摆在陛下眼前的道理,岂不是污了陛下的眼睛?

  柳安瞥了他们一眼,问道:“若有所得,审出什么了也都挨个说说吧。”说着又拱手向赵钰行礼,道:“陛下在这里看着,你们在这儿多少年也未曾遇到这样立功的好事。”

  在官场混自有一套规矩,什么时候该谁回话都是有定例的。尤其在衙门这样涉及人命官司的地方,要先将受害者的情况说明白,才能说嫌犯的口供。

  仵作行礼后道:“启禀陛下,从两个地窖□□搜出四十具小儿尸骨,十具男孩,三十具女孩,最新鲜的不超过一年。头骨上均有被击打的凹痕,四肢长骨均有断裂,应当是击打头部致死,生前遭受折磨。除此之外还有是无法拼凑起来的残肢断肢,应当不是同一人身上的,疑似...疑似采生折割。”

  仵作说完就深深垂头,继续道:“此外还有十具成人尸骨不曾抬上,死亡时间不一,最近的应当有两年之久。虽然衣服样式并不相同,但隐蔽处均有标志,应为下人所穿制式服装。”

  大臣们一听采生折割,心说坏了。采生折割情节太过严重,陛下定是要严查到底,也不知最后能七拐八拐查到谁身上。

  他们一则担忧前途,二则又想到家中同样年龄的小儿子大孙子,一时间也是心有戚戚。

  因着这些尸骨情况极为复杂,仵作一时也说不完,便取出早就写好的文书呈上。喜春往来传递,将文书放在赵钰身前。

  赵钰面色沉凝的扫视一番,霎时间心中怒火猛涨,恨不得现在就去将那些拍花子统统凌迟。柳安站在他身旁,看了两眼后便极为不忍的挪开视线,又转头来仔细看去。

  不说才三四岁的小孩子,便是大人也受不住这样的折磨。

  仵作说完后便悄悄后退,另一负责审讯的衙役上前道:“共抓捕到人贩三十一人,先时口述家境贫寒以此谋生,并无其余同伙,用刑后不曾改口。言说今年是第一年,两个地窖也是今年才发现的,看这里隐蔽就将此处作为窝点。”

  下面坐着的裴远悄无声息的松了口气,一直关注他的赵钰心里顿时有了猜测。他不动声色的和柳安对视一眼,见他明白便放下心。

  柳安附在喜春耳边说了句什么,佯装临时有事,朝赵钰一拱手便离开。裴远见他离开心下不安,但又觉得柳安不过未及冠的小孩子应当无碍,因着在堂上也不敢往外传递消息,便只能心急如焚的安慰自己。

  赵钰蹙眉道:“什么都问不出来?”

  “嘴巴很严实,不肯张嘴。”

  赵钰听了淡淡一笑,看向身旁的喜春道:“叫喜秋去,务必撬开他们的嘴。如若不愿开口,就让喜秋看着办。”

  众人皆知喜春、喜夏、喜秋、喜冬是赵钰身边最得力的四个内侍,只是寻常都只能看见喜春喜夏,喜秋喜冬却不得见。

  裴远和几个亲近的大臣对视一眼,心中骤然燃起一丝希望。陛下的年纪也才刚二十,能勉强平衡朝堂势力就不错了,应当不至于手下各个都是能干的。

  喜秋不知从何处出来,领命后就离开。随后身旁的屋子便传来动静,喜春道:“大人们不必惊慌,那么多人一起审自然不好开口,逐个审就好了。”

  裴远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开口道:“陛下,行刑审讯该在刑房,如果就在一旁,陛下与诸位都在这儿,若有什么污人耳目的也不好。还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赵钰面不改色,转了转手旁的茶碗道:“三思?不必,朕看这样就挺好,我们也可就近听听审出来的结果,又不用亲眼看见,这有什么。”

  这边说着,那边就已经开始了。喜秋的声音并不似平常那般秀气,反而多了几分阴恻恻的感觉,让人听了便从心底发寒。

  那边不断传来的惨叫声让这边静默一片,赵钰恍若未觉,一改先前的冷言冷语,笑道:“怎么都不言语?既然疑似采生折割,那就更不能放过他们。龙威卫也去搜查秦楼楚馆,怕是就要回来了。”

  他冷眼看去,刑部尚书出列道:“回陛下,国朝有律法,采生折割当斩立决。只是陛下先前曾说要从轻处置...臣以为当杖二百、流三千里。”

  别管什么幕后黑手,陛下便是查出来了也不一定如何处置,但这群人是必然跑不掉了。一旁的大理寺卿也道:“虽说要从轻,也当介于略卖与采生折割之间。”

  赵钰微微颔首,心下却道打轻打重也不过是人为掌握的。不过是明面上说给拍花子听的而已,真要折磨人,五十杖就能将人打成肉泥。

  面对这样的牲畜,打成肉泥也便宜了他们。

  “啊——”

  一声惨叫让在座的大臣心里一激灵,赵钰看向外面,衙役两股战战道:“大人开始用刑了。”

  乖乖,他们这些衙役寻常用刑也没有这样狠的,竟是直接拿刀割肉,与凌迟无异。更何况那位貌似极熟悉人体,统共就漏出来几滴血,人都还活得好好的呢。

  赵钰闻到一旁传来的血腥气时面无异色,下面几个未曾经历过的有些恶心,但上面陛下都未曾说话,只能强忍着。

  因为看不见里头的情况,只能听到拍花子的惨叫声、行刑后的血腥气,外头等着被审讯的拍花子险些被吓晕过去。更别提里头被按住的人,疼的恨不能当场去死。

  衙役瘫着一张脸,一鞭子抽过去道:“老实点,在外头给我看着。老实招了还能少受些苦,再不老实招,里头的人就是你的下场。”

  便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都被官府的架势给吓到了,纵然犯下不少恶行,但当刀子真正割到他们身上时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疼。

  里头喜秋的声音在他们听来已然如恶鬼一般,各个吓尿了裤子。

  终于有大臣受不住,站起来时晃晃悠悠的。他拱手道:“陛下,如此残暴并非仁君所为,便是略卖人口也不至于这般啊。”

  赵钰细细打量一番,认出这是特地被自己召来的右佥都御史。都察院的左都御史被自己派去暗查江南盐政,右都御史卧床在家,两个副都御史一个被派去葭州,一个刚从戎狄访查互市回来。但这样的大案少不了都察院的人,赵钰便临时将佥都御史宣来。

  赵钰低头抿了一口茶水,任由他这样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他是打定主意要熬一熬这群人,不然一个个称王称霸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

  幸好马上又要春闱,到时候多挑些好苗子,稍一历练就能用。眼下这些人还是敲打敲打,好歹对付着熬几年,给个名头回家养老去。

  “陛下,臣...臣失言。”

  能做到正四品的佥都御史,他在官场自然也有一套处事方法。但陛下也太过不留情面,竟真这样晾着他。

  赵钰这才抬头,随口道:“方才朕走神了,爱卿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额,臣以为如此吵闹未免使陛下伤神,不如还是挪到刑房去。”

  赵钰一笑,见柳安站在门外一晃而过,说道:“劳烦爱卿为朕着想,朕觉得亲耳听听人贩子如何狡辩也很有趣。”

  喜春道:“陛下,柳郎中求见。”

  “嗯,宣。”

  柳安听见便抬脚进来,饶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裴远。裴远不知是什么事,心里有些不安,直觉该拦住柳安。他自忖倒也并非做贼心虚,只是柳安这样的年轻人不知轻重、礼数,说话太直了些。

  裴远正要说话,赵钰见他要起身,伸手止住。又看向柳安问道:“何事?”

  柳安端着托盘进殿,里面是他查到的裴远一系官员以及一些可疑人选家中下人衣料标志。这些只要去承接那些府里下人衣物的绣娘那里一问便知,并不费多大功夫。

  果然,头一个对上的就是裴家。

  喜春接过托盘放在赵钰身前,将上面盖着的红布掀开一角,赵钰看了后神色暗了一瞬。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裴远、楚思远,并未说什么。

  下面人鼻观口口观心,唯有几个心里有数的暗自焦急。也不知柳安到底查到些什么,竟引得陛下沉默不言。他们现在唯有希望那些拍花子嘴巴够紧,不然拔出萝卜带出泥,最后牵扯到他们身上就是要命的事了。

  他们这些当官的略有差错、亦或收拢些商户帮着遮掩什么,便是被查出来最多是革职而已。但一背上人命官司,若遇到非要拿人开刀的,就是给人偿命也使得。便是杀了自家家生奴才,也是要杖刑、流放的。

  赵钰见他们现在知道怕了也是冷笑一声,起身道:“这天下上至贵族,下至贩夫走卒,便是你们府里签了死契的家生奴婢。纵然分出三六九等,可在朕眼中人命都是一样的,谁也不比谁多出两条命来。这事若不查个清楚,天下百姓如何安居乐业。”

  “柳安,你拿朕的手牌去调兵。将这三家给朕围了,拿人审讯,必要问出个结果来。”

  “是。”

  柳安上前接过喜春递来的令牌领命,人却不走,冷冷道:“请裴大人、楚大人、黄大人,还要请三位大人先行移步。”

  在场姓裴、姓楚的、姓黄的一看便知,这三人是躲也躲不得。偏偏两位都还是阁臣,位高权重,平日里也是交游广阔,骤然出了这样的事谁也不敢动。

  刑部尚书看了眼自家的左侍郎,见他果然面有异色,心道真是个糊涂东西,竟连拍花子的事也敢沾手。这样的事别说上头两位阁臣,就是皇帝的亲儿子亲闺女沾上这样的事,一旦传出去也是不得好死的。

  楚思远平日里脾气大,这会儿勉强镇定下来,问道:“敢问小柳大人,这...是做什么?”

  柳安怕引出大动荡,再者现下也不是明说的时候。陛下的意思他也明白,但现在还没开始商量,便不肯多说。

  他只道:“有些许牵扯到众位大人身上,暂且得罪了。请随我走一趟便是,若查明了自是要面圣的。”

  三人只好告退,随柳安下去,谁知刚出去不愿远便直接被龙威卫一拥而上,塞住嘴捆绑了压进牢房。

  出来时是三个阁臣,忽然就剩下王治仪一个,他也有些傻眼。能做到阁臣,王治仪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与拍花子有牵扯,心下也冒出冷汗来。

  自古买卖人口就是暴利的,幸而他们王家有些闲钱,老太爷在世时又再三再四的叮嘱不准掺和进人命官司里,他们这些子孙也没敢干。

  便是家中有些纨绔子弟,逛街溜鸟斗鸡就算极限了,万不敢打死人。

  说话间外头的惨叫声停了,喜秋将手上的血迹洗掉便入内觐见。他衣襟上倒还有些血痕,只是明白赵钰的意思也不曾换下。

  “回陛下的话,已经招了,请陛下过目。”

  说着呈上口供,赵钰看过后便示意下面坐着的人传看。见他们都在看,问道:“那人如何了?”

  喜秋道:“换了三四个人,都不中用,方才第五个才肯吐口。”

  赵钰道:“嗯,剩下的也要审,往年略卖的人口卖到哪儿也要问清了。万一人家家里还有人,岂不多费些心让人一家团圆。”

  “是,臣明白。”

  那口供上,拍花子的上家下家都有交代,顺藤摸瓜下果然查出常在京中活动的。他们这些臣子常在京中活动,虽不认得,但他们手底下都有些不好放在明面上的人,略加串连也都有猜测。

  赵钰见他们都能安心坐下,正要将刑罚定下,忽然苏化彦带着人进来。他问道:“指挥使,可是查出什么了?”

  苏化彦一抱拳,随后退到一旁,露出身后的千户。那千户也是做惯了事的,虽说昨晚失了手,但好在未酿成大祸,赵钰也不曾怪罪。

  那千户道:“微臣奉旨查抄秦楼楚馆,楼子里的姑娘、哥儿倒是都有卖身契,一张张查去发现将近一半都有些异常。那春香楼里最多,仅有几个无异常的竟是粗实的丫头龟公。臣命人围了,又挨个命人记下供词,果然是被拐卖进去的。”

  “哦?竟有这么多?那...剩下的呢?”赵钰听了心中发寒,那些地方他虽未去过,但也知晓那里面的热闹。不成想那些热闹竟都是踩踏着尸骨血泪得来的,背后该有多少父母碎了心肠啊。

  若他日后有幸得了姑娘,却被卖到这样的地方供人赏玩,只一想心便要碎了。

  下面的大臣们不曾少去过这样的地方,便是不爱在那里眠花宿柳,为着喝酒应酬私下里也是要去的。但既然去了那儿便是去寻欢的,哪里会费心考虑女子们的来处。

  也许散散银子得了美人一笑,还会觉得人家姑娘占了多大的便宜。

  那千户听赵钰的话,忙接着道:“剩下的有活不下去自卖自身的,有家里父母卖进去的,还有女承母业的。小倌店里大多是被拐卖的,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大臣们揣着明白当糊涂,七嘴八舌的批判起来。

  赵钰冷眼看他们装模作样,嘱咐道:“这几日那些地方都不要开门了,都要紧闭门户。鸨母等主事、人牙子都带走问话,若有明知被略卖也要接受的按律法处置。至于被拐进去的,你们着人登记了寻一空闲卫所,让她们先缝衣裳去。有记得原籍的...罢了,都重新置办籍贯,莫要把人打发走。等过几天再来回,朕另有安排。”

  那千户领命去办,下面大臣们却还有些疑虑。

  林海道:“陛下,按礼法来说该命人送回本籍,怎么要都留在京中。”

  陛下是个仁厚的,自然不是图那些命苦的姑娘小子们什么。但各地有各地的规矩,地方上少了人,原先不知道便罢,如今知道了哪有不来要的道理。

  做地方官的都在意政绩,自己地方上的女子少,那能成家的男子就少。到时候街上一大堆闲汉,不寻思好生耕种养家反而生是非,平添了麻烦。

  众人一看总算有他们说话的地方,赶忙也劝上几句,好显显他们没有白坐在这儿。

  赵钰看向林海,叹道:“你曾在地方上做事,这些道理比旁人明白。原有的那些贞节牌坊也都成了糊弄人的政绩,彰显他们教化的功德。但要我说,贞洁不贞洁的跟守寡有什么干系。但凡跟人成了亲孝敬公婆、体恤弟妹,又能教儿女学好,别说二嫁,就是三嫁四嫁朕也要给她发贞节牌坊。”

  下面大臣面色微变,林海已经猜出赵钰要说什么。如今这世道就是这样,男人们越是无能就越是爱在女人身上寻些成就感,也就仗着妇女姑娘们体弱,不然合伙反了也够地方上那些强逼人守寡的人受的。

  他当初在扬州时也曾介入过一两件这样的,可一个妇道人家,他帮得了一时也帮不了一世。他若不应允贞节牌坊,恐怕那男人族里就要生生逼死母女俩。

  赵钰接着道 :“但这话朕说了没用,地方上如何整治才是正经事。这会儿哗啦啦把人送走,旁人知道她们曾沦落烟花岂不会难为人?都是一条条人命,被人拐来京城不知父母名姓的,不多加怜悯也就罢了,怎么就要把人送上死路呢。”

  王治仪等人立时站起,垂头听训。这是陛下借着这样的机会敲打他们,他们也该认真听,免得什么时候戳了陛下的肺管子还不知晓。

  他们算是看明白了,陛下就是看不惯他们官场上常有的风气,也不乐意看他们草芥人命。既如此依着陛下行事就好,左不过再当几年官儿给个散阶就致仕了,这样执拗的陛下就留给后面人头疼。

  赵钰见他们知道好歹,面上也略松快些,说道:“朕登基半年,性情如何诸位也当知晓。如今查出这样大范围的恶事,定然不能放过。”

  他见下面人面色不好,慢悠悠补充道:“你们也不必担忧,纵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只要不涉及什么人命官司,朕也只做不知。当下最要紧的还是将略卖一案彻底了结,诸位也好家去团圆。”

  众位大臣这才松了口气,他们纵是违纪去青楼取乐,也断没有伤人性命的道理。况且为官越久越是知晓不沾人命的道理,他们可是爱惜自身羽毛的紧。

  这会儿他们放下心,又有源源不断的供词送进来,这才开始商议如何处理拍花子的事。也不止这样,地方上这样的事多着呢,他们京中是要先打个样出来,也好让地方上效仿。

  赵钰见这群人总算肯动弹,心说再过几年培养出些好的,定把这些有一个算一个踢出去,没得在这儿充大爷。

  作者有话说:

  对于封建帝王来说,天下所有人都是他的劳动力。所以会不断打击土地兼并,打击豪门蓄奴,打击人贩子(尤其是采生折割),因为这些是吃朝廷的钱,挖朝廷的墙角。在明朝,主人家打死奴婢是需要杖刑七十,流放。(真正实行起来自然还是看当时的情况,如果主人家给了理由或者有权有势,那也没人计较)

  关于贞节这个观念,实际上在宋某件事前还没这么病态,在此之后就是因为男人们不肯承认自己无能,就逼死同样凄惨好不容易回到自己国家的女人,从此之后越来越病态。但即使在当时的情况下,也是有清醒的人的,再加上古代女子除了依附父家夫家没有别的出路,所以对底层女子来说改嫁是非常常见的。柳湘莲当初和尤三姐,也并非嫌弃她跟过别人,而是担心三姐在嫁给他以后还和人勾勾连连,最后尤三姐以死明志才让柳湘莲悔悟。明天结束这个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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