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的随意,听起来就像是在埋怨自已皇兄骗他一样。

  “哦,还有此事,朕怎的不知道,”顺明帝试探道:“你皇兄拿了什么给你看。”

  司空烁乐想了想,说道:“那时儿臣还太小,具体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是看起来非常好的东西,也的确是儿臣没有见过的,而且......。”

  司空焰宁打断他说的话:“四皇弟别是记错了,我可从来没给你看过什么东西。”

  “哦,”司空烁乐无所谓道:“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还望二皇兄不要介意。”

  月贵妃眼见着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司空焰宁,忙出声道:“我还记得四皇子小的时候胆子很小,也不大出来见人,学东西学的也很慢,想来是记错了,把别人给自已看的记成他二皇兄了。”

  司空烁乐在心里冷哼,自已变成那个样子,那是拜谁所赐,她现在竟还敢说出来。

  “行了,”顺明帝不耐道:“烁儿只是小时候胆子小了点,你莫要那样说。”

  “是,臣妾失言了,”月贵妃低头说道。

  一场宴会下来,司空焰宁和慕容风几次找事,都被司空煜明三人风轻云淡的挡回去,他们终是消停了些。

  宴会结束,顾月陌带着司空煜明快步跟上顾尚书他们。

  “父亲,母亲,”他问道:“哥哥近日可来信了。”

  顾尚书和顾夫人行了个礼,说道:“你哥哥昨日来了信,说他已经在那边安定下来,一切都好,让我们不必担心。”

  顾月陌松了口气,点点头:“那便好,我还怕哥哥在那边不习惯,一切都好便好。”

  司空熠玄在他们后面走着,心想无忧为何还不给自已传信,是忘了他吗。

  胡思乱想了一路,他刚回府进了自已的院子,就听见树上传来一声隼叫,然后松风飞了下来,稳稳落在他面前。

  他心下一喜,抱着松风快步进了里屋,把它放在桌子上,解下它脚上绑着的信。

  顾清阳在信中先说了容城大概的状况,然后在末尾写道。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诗,就能将司空熠玄的坏心情一扫而空,他都能想到无忧写下这句话的神情,定是温柔的笑着,想着自已收到信时的样子。

  他提笔写下了自已想说的话,绑在松风的脚上,给松风喂了些吃食,让它休息一晚再去送信。

  然后把信看了又看,手在那句诗上摩挲了好久,最后还是忍痛,将信烧了。

  松风窝在软榻上,歪着头叫了一声,有些不解它为何要把自已辛苦送来的信烧了。

  司空熠玄回头摸了摸它的头,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顾清阳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第十日晚到达了容城。

  城外已经有人在等他,见他来,迎上去恭敬道。

  “顾大人,您的府邸已安置妥当,还请您跟奴才来。”

  顾清阳没下马车,只掀开帘子,淡淡道:“嗯,走吧,你在前面带路。”

  没有一个官员来接自已,只有一个小厮,这小厮可能还是承安安排的,看来容城的这些官员,也不是些善茬,并且还....心挺齐的,自已既然已经接手,定要帮承安治理好这里。

  翌日早上,顾清阳准备在太守府议事,不想他都到了,那些官员竟一个都没来。

  他也不恼,就在议事厅一边喝茶一边等着,大约一个时辰之后,那些官员才姗姗来迟。

  “顾大人恕罪,卑职等来迟了。”那些人嘴上说着恕罪,可却没一点请罪的样子,甚至连自已为何来迟的理由都不说。

  顾清阳用杯盖撇了撇茶上的浮沫,喝了一口然后把茶杯重重磕在桌上,起身说道:“月九,把容城历年的税收账务给我找来,另外,送客。”

  “是,公子,”月九朝他离开的方向行了一礼,然后对着下面的官员说道:“各位请回吧。”

  底下的官员面面相觑,有一个人不满道:“我们是来议事的,顾大人这是何意,若是觉得我们来晚了,我们是因为公务缠身,实在走不开,顾大人没必要这样吧。”

  月九冷着脸站在一边,根本不想理这群人,大公子在京中都没受过此等委屈,这些人竟敢如此对待大公子,真是不知死活。

  “哼,我们走,”一个看起来官能大一点的人哼了一声,率先走了出去。

  紧接着其他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顾清阳没走远,只是去了屏风后面,见那些人走了,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看着外面眯了眯眼道:“月九,去给我查,把他们的家世背景,何时来的容城,都干了些什么全都给我查清楚。”

  “是,公子,”月七领命下去。

  顾清阳站在厅内没动,他开始庆幸是他来了,而不是承安直接被派来封地,若是承安来,那么今日这些委屈,是不是就是他受了。

  司空熠玄在收到他的信的次日,拿到了容城王府传来的信,信上写了他在哪里受的委屈。

  “这些人简直是放肆,”他把茶杯摔在地上,气的胸口都在上下起伏:“是觉得自已做的很好,嫌无忧挡了他们的道吗。”

  司空煜明恰好带着顾月陌走了进来,见他如此生气,问道:“哥哥,你怎的如此生气,谁惹你了。”

  司空熠玄把信递给他们,示意他们自已看。

  顾月陌看见信上提了他哥哥,赶忙接过仔细看了起来。

  “我们当时在容城还没把他们收拾服吗,”顾月陌看完,冷声说道:“他们怎的还敢如此猖狂,竟敢给我哥哥委屈受,当时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司空煜明先拍拍他的背让他别生气,然后再给自已哥哥倒了杯茶递过去,道:“你们先别动怒,先想该如何收拾他们才是,他们不过是看大哥刚考上状元,又是京城过去的,心里不平衡罢了。”

  “哼,”司空熠玄冷哼一声,说道:“整日不思怎样为民着想,只想着嫉妒别人,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