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躺了片刻,他小心的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

  他一动,陌言灼睫毛动了一下,微微颦眉。

  他也不动了,推了推他,打算把人叫醒:“摄政王?”

  “嗯?”陌言灼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没睁开眼,反而靠他更近了。

  “……起来。”毫不留情的一掌将人抽醒。

  陌言灼睁开眼,漆黑眸子凝视着他,抬手揉了揉额角:“殿下怎么在这里?”

  君长阙冷笑一声,讽刺的说:“摄政王好酒量。”

  陌言灼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有些迟疑:“我拉殿下进来的?”

  “那不然呢?”

  君长阙坐起来,长腿随意放着,漫不经心的说,“本殿的皇子府有宽敞舒适的金丝楠木大床,我不躺,跑来和摄政王挤?”

  “王府的床也不小。”陌言灼下意识的狡辩了一句,他看着里外都还能躺下人的位置,更坚信自己的想法。

  君长阙理直气壮:“本殿娇贵,受不得苦。”

  想象着他底衣下劲瘦的腰肢,白皙的肌肤。

  殿下确实娇贵。

  陌言灼颔首,认同了他的话:“那倒是,抱歉,是王府招待不周,下次,我让人照着你皇子府的给你准备。”

  他顺其自然的说出下次,两人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

  “嗯,那本殿就不和摄政王计较了。”

  抬起的下颚透露着不会让人厌恶的矜贵,勾起的眼角闪烁着熠熠光芒。

  高傲得就像不给主人触碰的爱宠。

  他嗓音低沉:“多谢殿下宽宏大量。”

  君长阙下了床榻,拿起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赤足往窗子边走去,抬手推开关闭的窗柩。

  陌言灼想到那日兵变时,他在御花园坐着,也是这样没穿鞋袜。

  青丝在身后浮动,长长的衣袍垂到脚踝,随着走动,那双足若隐若现,青色血管隐约可见,脆弱又可爱。

  让他想握在手中把玩。

  他不喜束缚,身上遮掩的衣物无可避免,那双云靴却可以放在一旁。

  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是否也是束缚?

  君长阙没有察觉他的心思,双手环胸,看着院中几排错落有致的青竹,挑眉问:“摄政王还有兴致了解八卦阵?”

  院中的青竹和石柱,整体看来,就是一个迷阵。

  昨夜怎么没启动?

  难道没开?

  陌言灼起身朝门口走去:“随便试试。”

  他将房门打开,很快就有人端来了热水和洗漱用品。

  “殿下过来洗把脸,我们出去看。”

  君长阙走过来,陌言灼将拧干的帕子递了过去,他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走到水盆前将帕子扔在水中。

  这样擦脸哪擦得干净,还得用浴膏洗。

  不过在外面,就不用讲究那么多了。

  摄政王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小厮,侍女都离他住的院子很远,小厮的束发技巧和宫里的太监一样好。

  分别给两人束了发,还用了他的发冠,高高束起的发展示着少年人的精气神。

  陌言灼如往常严谨冷清,白衣飘飘。

  他掏出他送的匕首,削了一根竹棍给他:“想试试破阵吗?”

  君长阙看了他一眼:“摄政王这是看不起本殿?”

  他在战场布的那些阵,可不比这些差。

  陌言灼摇头:“不是,是我想看看殿下的英姿,不知我可有这个荣幸?”

  “那就让你见见吧。”

  君长阙接过竹棍,站到阵眼中,竹阵开启,缓缓的变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