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手啊。”

  乔蓉蓉抬头看着他,唇角勾起无畏的笑,“还是说,你已经爱上我了,舍不得动手。”

  董晁脸色一变,倏然掐着她的脖颈,将人提了起来:“爱是什么东西?我可不是你这种只懂情情爱爱的下贱女人。”

  乔蓉蓉白皙的脸因为窒息变得通红,又变得青紫,红润的嘴唇也褪了色,眼睛还是嘲讽的看着他。

  对不起,殿下,我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命。

  但是,守住了最后的尊严。

  这样也好,就让他以为名册被自己藏起来了,可以让殿下把名册完整的带回去。

  董晁看着她的脸色,狠狠拧着眉,手上的力度放松了一些。

  “名册没在你手上吧?”

  看着她有些错愕,董晁继续说,“先前你要跟我进我的房间的时候,名册已经被人拿走了。”

  “不管那人是谁,他既然没告诉你这事,想必也不是真心要救你出去,甚至想让你拖延时间。”

  “他要你死,你还愿意替他遮掩吗?”

  “蓉娘,你认个错,我就放过你,我们一起将那人抓来,千刀万剐,如何?”

  乔蓉蓉嘴唇动了动,他靠近,听到她说:“你……不也……是在要……我的……命?”

  “我只是生气,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还比不过旁人?”

  董晁的手指摩擦着她的脸颊,“蓉娘,名册背后涉及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就连让你帮着偷名册的那位,也一样。”

  他先前就知道进入梧山的是谁了,在屋子里和蓉娘说的话,也是为了让隐藏在暗处的三殿下冲动之下露出马脚的假话,倒是没想到他还挺耐得住性子的。

  摄政王是什么人,也是他能惹的?

  他可是很有自知之明。

  那就更不能说了,就让人以为名册在她手中更好。

  “蓉娘,你难道真的想死吗?”

  没想到说半天,她反而更坚决了,董晁咬了咬牙:“你不说是吧,那就去死吧。”

  手指又捏紧,下了狠心要将乔蓉蓉杀死。

  “咻——”

  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落在耳后,董晁迅速拉着乔蓉蓉退后,看着房间里多出来几人。

  他笑了一声:“几位也真是看得起在下,居然有这么多人来抓我。”

  “束手就擒吧。”

  战场上最忌讳被人分心,君长阙并不想听他废话,直接拿了剑就攻击,凌厉的剑气划过他的耳边,扫落一缕头发。

  董晁收敛了笑意:“我还有事,就不和你们玩了,再会。”

  话音落下,一颗烟雾弹伴随着毒气迅速扩散,君长阙还未抬手,眼前已经多了一抹白色的衣角,遮住面前的毒气。

  “跑了。”陌言灼看着被破开的窗子,淡声说。

  君长阙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看着他泛着流光的衣角愣了一下,听到他的声音才回神:“没事,跑不了的,只是……”

  只是乔蓉蓉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董晁那种人,不会是为了心中的一丝人情味救人,大概率是受不了背叛,身处险境也要报复的阴狠。

  陌言灼自然的收回手:“我会下令,沿途调遣驿站和各级府衙配合,我们也追上去,其余事务由君长霄留下来处理就行。”

  君长阙颔首,看着归影:“你们留下来协助吧。”

  这里有这么多无辜的女人和孩子,还有梧山这群乌合之众,都要押送回京。

  乔蓉蓉不想跟他离开,使劲的挣扎,被董晁打晕了,等醒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离开了梧山。

  手脚被绑了起来,她没有发出动静,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自己正在营帐中。

  她这是在哪?

  被殿下救了吗?

  “你醒了?”董晁忽然出声,“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吗?”

  还是没有逃出这个恶魔的手吗?

  乔蓉蓉有些绝望。

  他也不管乔蓉蓉接不接话,自顾自道:“我们要去京城,还是正大光明的去,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没有逃跑,而是潜伏在他们身边呢。”

  “就算沿途有人查探又如何?还能发现我吗,哈哈哈。”

  董晁凑近,在她脸上细细的亲吻着:“蓉娘,等回了京,我再好好疼疼你,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乔蓉蓉忍着恶心闭着眼,猜到了两人如今所在的地方。

  这里应该是朝廷派来清剿梧山的军队。

  殿下他们会猜到吗?

  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立在山坡上,看着眼前的密林。

  君长阙嗤了一声:“跑的倒是挺快。”

  “殿下,”陌言灼喊他,“我们再进去找一个时辰,找不到就回去了。”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些痕迹有些明显了。

  “嗯。”君长阙点点头,再如何急切的找人,也不能这样找。

  看着他听从自己的意思,陌言灼神色温和:“殿下放心,我们追得紧,他来不及做什么,乔小姐吉人天相,必然不会有事。”

  “但愿如此。”

  君长阙说着,眉眼一凌,冷声,“滚出来。”

  陌言灼背对着他,看着面前冲出来黑衣人。

  是死士。

  看起来有三十人左右。

  陌言灼低声说,将手中的剑递给了他:“小心些,不要离我太远。”

  君长阙没有出声,身形一闪就冲上前,长剑一动,抹了一人的脖颈。

  战场上训练出来的杀招,果决凌厉,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君长阙边打边注视着陌言灼的动作,看起来他并不喜欢用剑,掌风过处,是骨折的声音。

  雪白的锦袍没有沾染一丝血迹,举手投足间,优雅得仿佛不是在杀人。

  明明他比自己还狠。

  那些被他五脏六腑或者脑浆都打碎的死士,连哼都哼不出一声来,就倒地而亡。

  君长阙挑了挑眉,一剑掷出,穿过两个人的脖颈,身影闪到剑前,反手握住剑柄,又刺中第三人。

  一剑封喉的剑术,对方甚至来不及反应就死了。

  也是一滴血未曾溅到身上。

  说实话,从未与他这样的人并肩作战过,实在畅快。

  要是两人一同上战场,不知又是如何的结局。

  眼里淡漠的光芒逐渐被温暖驱散,升起一丝丝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