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太一再次给予了警告:“我确实不想为难他,不过萧子煜,你最好听我一句劝,五彩神石不是你该得到的东西,报仇也不该是你人生唯一的目标。”。

  萧子煜扬起一个无辜的笑容。

  东皇太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算了,只要妖后无事,我也懒得在追究,只是,你说过还需要时间,怎么妖后会突然恢复?”

  萧子煜直言道:“我不清楚。”

  “你说什么?”

  “我只是说需要时间,并不代表不能提前恢复,妖后本是帝俊转世,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加快他的恢复。”

  东皇太一沉默了片刻:“那他还会不会发生变故?”

  “有可能,我不能确定,但是只要一个月之内不出变故,就不会再有任何问题。”

  “你确定?”

  萧子煜笃定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会在这里多留一个月,直到确定妖后无事为止。

  忽然恢复绝不可能,这其中必然有原因,他总觉得,在这归墟殿,无论是东皇太一还是妖后,都透着诡异。

  东皇太一指了指身边的石凳:“坐。”

  萧子煜坐了下去,在月光的映照下,他的脸多了一分令人心悸的邪气。

  “妖后惧怕与你,若没必要,你以后少来内殿,若是一个月以后,妖后无碍,我自会取出你身体里的裂魂仗,放你离开。”

  萧子煜扬了扬眉,嘴角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

  为着妖后的恢复,东皇太一也没了那么盛气凌人,语气也清淡了一些:“明日便是人间的除夕,我知你魔族也有这个传统,你可有什么需求?”

  萧子煜看着满园盛开的鲜花,随手摘下一朵,放在鼻尖嗅了嗅。

  花朵虽多,却总有凋谢的时刻,妖皇却不惜耗费灵力,唯独让原本不是在这个季节开放且花期不过几个时辰的昙花永不凋谢。

  他笑了笑:“那便请妖皇替我为妖后送上一盆昙花,聊表歉意。”

  东皇太一眼底暗潮涌动:“你倒是观察入微。”

  “是妖皇偏爱的太过明显。”

  “行了,我不跟你做口舌之争,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东皇太一站起身,抬腿走回了内殿,萧子煜面无表情地望着他的背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脚边传来细微的响动,一支微不可查的细小枝藤小心翼翼的缠了缠他的衣角,后又极速退了下去。

  长生殿内,恢复成人形的小花不停的往门口张望,直到萧子煜出现,一颗悬挂着的心才彻底放进肚子里。

  “尊主,你回来了?”小花眨巴着灵动水润的眼睛,立刻迎了上去,伸手接住他褪下来的大氅。

  萧子煜眉心一拧:“你刚恢复人形,就敢在妖皇眼前释放灵力,果然是胆大妄为,不知死活!”

  小花有些委屈地说:“我,我只是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个告诉尊主而已。”

  萧子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长久蛰伏与昙花群中,又被迫吸收着妖皇的灵气,导致她在恢复过程中被反噬,再也无法长大,永远都停留在13-4岁的模样。

  不过这副孩童模样,比起之前妖艳妩媚的样子让他觉得顺眼多了。

  “算了,以后别再这么鲁莽便是。”

  小花弯唇笑了。

  萧子煜淡淡道:“这里并不是你可以随意放肆的地方,以后不要在显露人形,更不要随意释放灵力。

  虽然你本该是妖族之人,但你的灵力之中依旧带着魔气,妖皇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安静的躲到昙花群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知道了,我会听尊主的话的。”

  萧子煜目色深沉地望着窗外的明月:“你出去吧。”

  “砰!砰砰!”

  夜空中忽然炸裂开一朵朵巨大的烟花,一轮又一轮的焰火交替着出现,映亮整个天幕,粼粼的彩光将所有人的面容映亮。

  屏翳最终还是决定带着飞廉一起前往蜀山,和他们一起守岁过节。

  雪下的越发大了,厚重的积雪连树枝都被压弯了下来,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梅花香气。

  有风羲扬陪伴着一起度过除夕,乐伦本就俊美的容颜看上去越发神采飞扬,他学着凡间的人们,将整个玄天观妆点的喜气洋洋。

  四人围聚在火堆边,风羲扬只感觉脑袋浑浑噩噩的,思维已经不太清晰。

  乐伦看了一眼风羲扬,柔和的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喝这么急干什么?”

  风羲扬抬头望他,冲着他笑笑:“没事。”

  醉酒的人脸色绯红,带着清醒时绝不会看到的妩媚,乐伦心脏打鼓一般跳了起来,他拿起一个橘子,剥开取出一瓣,喂到他的嘴边:“你醉了,先吃点东西。”

  风羲扬张开了嘴:“好甜。”

  温润的唇不经意间划过乐伦的指尖,湿软的触感让他仿佛有种被烈焰烫伤的错觉,近乎狼狈的迅速转移了视线。

  屏翳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酒逢知己,他也彻底放开了:“乐伦,帝君不能喝,你可是千杯不醉的,今天你可别想偷懒,我们不醉不归。”

  “灌醉羲扬容易,灌醉我你恐怕还差点儿。”

  乐伦索性放下了酒杯,提上酒壶:“谁要是先醉,谁就给对方磕三个响头。”

  “我还怕你不成?来!”屏翳脱口而出,又有些后怕地看了看身边的飞廉:“你不会跟我生气吧?”

  “我才懒得管你,反正磕头的又不是我。”

  飞廉瞥了他一眼:“我送帝君回房间休息,你们声音小点,他都好几天没睡个安稳觉了。”

  “不用了。”乐伦立刻站了起来,伸手搂着风羲扬的腰,将他扶了起来:“还是我送他回房间吧,你对这里不太熟悉。”

  风羲扬昏昏沉沉地靠在乐伦的肩膀上,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话,安心的闭上了眼。

  喝醉的人走路都打晃,脑袋贴在乐伦的颈窝,乐伦强压着心中奇异的感觉,将人扶到房间里,安顿好他躺下。

  因为喝了酒,风羲扬的呼吸稍显沉重,全身上下泛着红潮,显得格外迷人。

  乐伦看着这张脸,有些移不开目光。

  寡酒无味,天上地下,唯有乐伦在酒量上才能和屏翳一比高下,酒逢知己千杯少,他今天兴致很高,加上飞廉开恩特赦,让他肚子里的酒虫直往外冒,可陪他喝酒的人却迟迟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