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遇到林队长他们抓捕人贩子, 再加上从张友岁那得到的相关消息,况叶就对安琼县打击人贩子活动投入了些关注。

  之后陆陆续续探听到一些消息。

  武装部的行动,加上宣传活动的逐渐展开,丰水公社和其他周边公社的队员们也对此事逐渐有了了解。

  也都积极投身到协助打击犯罪活动中去。

  对于人贩子, 大多数人都是痛恨的, 安琼县城这边因为他们, 有不少受害者。

  因此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 绝大多数人也都愿意配合, 积极的协助武装部的队员们办案。

  况叶从六月份之后,就陆续听到好几起抓捕的行动。

  被抓的人员, 后续情况如何,倒是暂时没有详细的消息,倒是一些站被解救的妇女儿童,陆续的回到了原来的家中。

  不过据况叶了解,目前回到家中的受害者, 都是人贩子还没来得及转手的,之前那些已经被转手卖出去的,此时都还没有消息。

  被解救回来的受害者,虽然没被转手,但也受到不小的伤害。而这其中的大部分的女性, 回归家中后,更要面对一些流言蜚语,甚至是家人的不理解。

  因为时代的限制, 人们的还是有不少老旧的思想。

  面对这些问题,政府和相关的组织, 也积极的出手解决。

  六七月这样炎热的夏天,况叶经常看到妇联和公安的同志奔波在乡间。

  从去年八月开始, 省妇女代表大会召开后,妇联的工作也逐步恢复,安琼县的妇联自然也逐渐恢复了工作。

  这次被解救的受害者中,大部分都是女性,她们回到家中后,并不意味着工作的结束。

  在农村这个环境,又是七十年代,回来的受害者想要好好的生活,是一件需要多方努力的工作。

  九大队这边也有一个被解救回来的小姑娘,因为陈家风气的原因,其家人对回到家中的闺女只觉谢天谢地。

  队员们也大多没有说什么不好,毕竟整个大队多数是同族,但总归是有些流言蜚语的。

  这个时代生产大队之间的联系也频繁,就是九大队的这边说闲话的人不多,隔壁的生产大队就不一定了。

  因为这些指指点点。

  被解救回来的小姑娘,况叶也就在最初的时候见过,后边几乎没看到人出门。

  这个时候,妇联和公安的同志的到来,让情况好转了许多。

  妇联的同志会到受害者的家中拜访,给受害者和家人做相关的思想工作,让受害者至少能被家人接纳。

  之后妇联的和公安的同志,还会给整个大队的队员们做教育宣传活动。

  况叶也因此听了两场。

  宣传活动,讲解的无外乎两个方面。一是,宣传被拐卖的妇女也是受害者,消除队员们对被受害者的歧视,妥善安置受害者。二是,防拐骗的安全教育宣传,提高大家的安全意识。

  后续,妇联和公安的同志,也会不时的走访各个受害者所在的生产大队和家中,持续关注受害者回乡后的生活。

  因为他们的工作,目前被解救回家的的受害者们,倒是陆续的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但况叶知道,这件事其实还没完。

  目前被解救的受害者们,都是情况较好的那一批,他们能这么快回归正常的生活是一件好事。但那些已经被拐卖的,之后被解救回乡的话,相关的安置工作比这个困难太多。

  就在关注此事的同时,时间也缓缓的流逝,六七月一过,时间来到八月份,看着玉米杆上鼓囊囊的玉米棒子,九大队的队员们心中期盼今年能是个丰年。

  但事情就是那么轴,一场兼旬的大雨给让所有人的心里都蒙上了一层阴影。

  八月中旬初的时候,况叶和队员们正一挑挑的收玉米棒子时,一场大雨落下。

  一开始队员们还以为只是寻常的大雨,下一段时间就会停,也就没怎么注意。

  玉米的收获因此中断,倒也没有心焦。

  但随着雨势持续,水渠河沟积聚的雨水越来愈多,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不对。

  “繁荣哥,这是?”况叶听到铜锣的声音,和小队长在一小队的高声喊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就感到平时集合的库房这边。

  此时库房这边已经挤满不少人,看到人到了的差不多,陈繁荣也没啰嗦,连忙开口道。

  “这雨下了三天了,看样子还得下,但这地里的玉米棒子可等不得了,在这么淋下去,今年的收成就难了。庆国叔和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趁着雨势变小,把地里能收的玉米棒子掰回来,怎么也能减少点损失。”

  听完这话,聚在库房中的队员们“嗡~”的一下就和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收收收!必须得收,这几天我看着这雨心头焦得不行!”

  “再淋两天,这玉米得生芽了,冒雨收不算啥,赶紧收回来好。”

  “就是,家里人全都去,地里剩的那些,两三天功夫应该能掰完。”

  “可这掰回来放哪,这淋了雨的玉米棒子不能堆在一起,要不然得发霉。”

  “没事,棒子叶不摘,回来把玉米棒子串到一起,直接挂起来晾着。”

  “这样行吗?”

  “行,肯定行!”

  ......

  况叶在旁边听着队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心里也是赞成趁着雨势小,把玉米先收回来。

  这三天下雨,大多时候雨势都比较大,但也不是没有变小的时候,甚至还会有短暂的停歇。

  之前他和队员们会趁着这个间隙出门,去检查各个水渠和排水口,尽量的保持这些地方的通畅,减少田地中的积水。

  但目前天上的乌云仍然没有散去,况叶也感知到周围的水汽仍然很重,这雨应该还得下。

  但地里的玉米,本来就到了收获时候,这个时候最是不能被淋雨的。

  要是不及时处理,准得发芽或者霉变,这半年的忙活就得白费。

  玉米减产,关乎队员们的口粮问题,谁也不想有损失。

  库房中的商讨没一会儿,面对这样的情况,小队长陈繁荣的安排,大家也觉得行。

  事情一商定好,况叶和队员们就行动起来。

  除了一小队,其他的六个生产小队也一样,都准备冒雨抢收玉米。

  一时间,家家户户能出动的人都出动了,或背着背篓或挑着担子,踩着泥泞的小路,顶着雨水往各个玉米地去。

  而行动不那么方便的队员也没有闲着,他们大都集中到库房,准备把收回来的玉米棒子串起来,方便之后的控水晾干。

  冒雨抢收,进行的也并不是一番风顺,雨势过大的时候,这事必须的停歇。

  虽然是八月的天,但连下了三天雨,气温本身就不上高,再加上过强的雨势,很容易造成失温,为了队员们的健康安全,这样的情况下劳作不可能持续太久。

  考虑到就算是夏天淋雨太久也容易造成感冒等问题,大队上为此次抢收还准备了相关的后勤。

  为此,医疗站的陈繁荣几人也没闲着。

  各个生产小队,都用大锅熬煮这预防的汤药,冒雨干活的队员们都得喝上。

  相关的药材,九大队倒是不缺。况叶教队员们认识草药后,能换工分的草药,队员们采摘还是很积极的。

  除了医疗站和况叶消耗的,仓库中还存放有不少,每年九大队都能靠着这些草药多一笔不算小的收入。

  为了能持续采摘这些草药,队员们还在况叶的建议下,有意识的进行了野播。

  陈繁荣几人也随时待命,一旦有队员情况不对,能够及时得到处理。

  就这样,忙活了近四天,地里的玉米棒子才基本上掰完。

  忙了四天,已经是队员们拼尽了全力,尽管有医疗站等人的后勤保障,还是有不少队员着了凉。

  好在陈繁仪几人处理及时,生病的队员们情况都还好。

  玉米棒子掰回来,事情却还没有结束,况叶和队员们还花了一天的时间,把玉米棒子晾晒起来。

  “这雨得下到什么时候啊?”况叶接过编好的一串玉米,便听着旁边的陈祥军抱怨道。

  “不知道,不过现在停不了,唉...”把玉米挂到新做的架子上,况叶看了一眼屋外的天空,也叹了一口气。

  从第一天算起,这雨下了八天了,但天上的云却还是没散开。

  现在九大队这边好多水田中已经灌满了水,甚至一些地势低洼的旱地也积水很多,小河渠更是满满的。

  他和队员们虽然把玉米棒子掰回来了,但地里的作物可不止这一样,红薯、大豆、水稻这些都还没到收获的时候,但离收获的日子也不算多远了。

  如今这连绵的雨势,人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这段时间,他还从队员们那听到了一些其他公社的情况。

  安琼县这段时间大部分地区都一样,大雨持续时间长,一时间河水暴涨,一些沿河的公社情况相当的不妙。

  这其中还有一些公社的雨势比周边的要大,就况叶听到的消息,圆坝公社隔壁的一个公社比起丰水这边情况严重许多。

  和圆坝公社一样,这个名叫东盘公社地方,也是临河的,他是安溪河上游的另一条支流,这次降雨据说比周边的都要大。

  因为暴涨的河水,临河的生产大队,冲垮的房屋不少,田地就更不用说,甚至还有队员溺毙。

  而因为长时间的大雨,一些地势比较高的公社,还出现了山洪滑坡等灾情,造成的损失同样不小。

  比起这些受灾相当严重的地区,况叶所在的九大队情况都能说的上不错。

  这里只有一条小河渠,周围的山坡不高,虽然有不少积水,但因为小河渠连接这安溪河,也能泄掉不少。

  因此目前,除了地里的作物受损比较严重,房屋和人员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希望快点停吧。”旁边的陈祥军也和况叶一样,望着外面的天空,脸色有些难看,他只希望这雨赶紧停。

  所有人都盼着这雨赶紧停,但等到队员们把掰回来的玉米棒子晾好,这雨还在下。

  一直到八月下旬,雨势才逐渐停歇,直到八月二十三号这天下午,许久不见的太阳才露出了身影。

  随着雨停,这场水灾留下的一片狼藉,也让况叶和队员们忙碌不已。

  秋收的季节,遭遇了这么一场灾害,今年的秋粮产量再次受到了影响。

  就是况叶他们冒雨收获的玉米,也有不少因为水分的关系出现了发芽的症状。

  但这一场抢收也不是没有一点用处,玉米虽然有减产,但队里最后统计出来,大约减产不到两成。

  水稻也因为水淹的问题,有减产的情况,不过因为倒伏较少的关系,损失都还在队员们的承受范围内。

  至于地里的红薯,积水退去之后,藤蔓疯涨是常见的情况,甚至还有被水泡坏的。好在队员们也接受过农业指导员的指点,知道怎么处理这样的情况。

  水灾过后,况叶和队员们忙着抢救地里的作物和秋收,但一些关于此次水灾的后续情况他也是了解了一些。

  这次受灾的地方不仅仅是安琼县,相邻的几个县也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水灾。

  而关于此次受灾的情况,安琼县在后续也进行了相关的报道。

  据相关的统计数据,这次连绵一旬左右的降雨,整个县城的平均降水量有三百三十多毫升,其中雨势最大的东盘公社降水甚至超过了四百。

  而安庆县的年降水量,况叶通过此次报道有所了解,大约是六百毫升到九百毫升。

  也就是说,这一次的降水量,抵达上安琼县年平均降水的三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

  从数据上来看,就知道这次降雨,是一次多么严重的灾害。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个降水量是一旬左右的降雨,没有太过集中,要不然造成的损失更严重。

  当然这次的造成的损失也不小,房屋被冲毁近两千多间,沿河的作物更是被冲毁近万亩,水淹的更是不少,期间还有多人溺毙、受伤。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灾情也逐渐不再被人提及,事实已定,所有人都得往前看。

  九大队经过队员们的忙活,灾后的狼藉也被清理干净,况叶和队员们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

  就在这个时候,带队干部刘洪安他们又给知青们带来一则招工的信息,一时间九大队的朱静等人把目光转到了此事上。

  况叶也属于符合招工的对象,虽然不想参与竞争,但还是把注意力分过去了一些。

  这次招工的听带队干部刘洪安说,是一家新建的汽轮机厂招工,丰水公社这边有三个名额。

  听到这,况叶就知道这次的竞争情况了。

  目前丰水公社的知青已经过百,除了今年和去年下乡的知青不在招工范围内,符合标准的都有近百。三个名额,近百人争夺,这激烈程度可想而知。

  经过一个月的竞争,十一月的时候结果也出来了。

  九大队的朱静等人,这次仍然没有被选上。

  这次朱静的情绪倒是没有崩,但另外的罗佳和刘月兰倒是心态有些崩。

  哪怕是有石丽华这边做思想建设,以及朱静等同住的知青安慰,两人也没有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况叶这段时间,也遇到过两人,但因为性别得避嫌的关系,最多也就聊两句开导,也做不了太多。

  这件事只能两人自己想开,或者其他的途径解决。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算得上机会的事出现了。

  早在高等院校恢复招生的时候,就传言要在生产大队建设学校的事,终于有了明确的消息。

  随着动荡开始,学校停课又复课,但去学校上课其实也学不到太多多东西。

  为了顺应时局,学校的课程大部分都被改成思想教育等相关的。

  甚至是工农兵大学生,入学都不需要进行文化考核。再加上大量的知识分子被下放,一时间队员们对上学这事其实没什么热情。

  但随着“十大”过后,一些时局的变动,其中也有些在逐渐朝着好的方向走。

  而这几年的在知青中招工的事,也让队员们看到上学其实也是有必要的。

  从七二年开始,被选上的知青,除了政治审查过关,以及平时的表现良好,甚至也有些是学历上的优势。

  被选中的,基本上都是初高中毕业的知青。

  虽然知青中大都是这样的学历,但其实也不乏只有小学毕业的,但这些小学毕业的知青,在招工中几乎都没有竞争的优势。

  而这些年,其实县城这边也有在农村招工的情况,虽然数量极少,但其门槛就是学历。

  没个初中毕业,连个机会都没有。

  为此,家中适龄孩子上学这事就成了一个问题。

  首先就是公社的教学资源不够的问题。

  除了场镇上的学校,现目前各个生产大队都没有学校,想要上学就得去场镇。

  但场镇上的学校先不说接受不了如此多的学生,就是上学距离也是一个大问题。

  就比如九大队这样里的远的生产大队,去上学来回得走四个小时,要是遇到冬天白昼比较短,起早贪黑是必然的。

  而这样一来,上学途中的安全就是一个问题。

  之前打击人贩子活动中,有一些被拐卖的受害者,其实并不是没有警惕心,而是摸黑赶路或者远离了人家被人趁机绑走。

  考虑到这些,之前一直说要在各个生产大队建学校的事,终于在十一月的时候有了眉目。

  听到这个消息的朱静等知青,以及一些学历不算低的队员,此时也都行动起来。

  这学校建起来,授课老师总是要的。

  教学生和干农活比起来,至少是体力上没那么大的消耗,对于朱静他们来说也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

  不过这授课老师这个岗位也是要争取的。

  先不说朱静他们总共有七人,就是九大队也有好些个学历不算的低的队员。

  大队上要建学校,授课老师也不可能全部都选知青。

  一时间,找大队长陈庆国知青和队员都不少,都是希望能争取到授课老师这个岗位的。

  面对这样的情况,大队上还因此开了个小会。

  况叶作为知青中的一员,也参与了此次小会。

  “学校下个月就要动工,队上计划五个年纪各安排一个授课老师,我知道想要这个岗位的人不少,但只有五个名额,今天找你们来也是为这事。”等参与的人到得差不多,大队长陈庆国就开口道,同时也向下方扫了一眼。

  此时他面前坐着近二十多人,除了况叶和周光旭他们加起来的八名知青,其余的都是九大队的队员。

  而队员中,除了和知青数量差不多想要竞争这个岗位的年轻人,其余都是队上的说得上话的小队长等。

  “庆国叔,这事队上具体什么安排?”大队长话音一落,坐在下方的一个年轻小伙就开口道。

  况叶看了一眼开口说话的人。

  这人他认识,是四小队的陈家人,和陈繁仪他们一辈的,年龄也有二十出头了。

  之前不知道他的学历,最近也从关注此事的队员们口中听说了,在动荡开始这人就完成了初中的学业,高中正好赶上动荡开始,就没再去学校。

  “队里商量一番决定给你们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想要当授课老师的人找我这边报名,之后队里会安排一场考试,直接取前五名的人担任授课老师。”

  陈庆国直接说道。

  之前他和人商量的时候,其实还有另外一趟方案,但考虑到只有五个名额,知青和队里的小年轻不好分,干脆就采取了考试的方法。

  “考试?这题谁出啊?”听到这,知青中的龚振江问道。

  他下乡也将近有两年了,知道九大队的干部处事算是比较公正的,但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这关乎切身的利益。

  要是出题人提前把考试内容泄露了,这场考试的公平性就将不复存在。

  “我们到时候找公社那边出,这个龚知青你们不用担心。”陈庆国知道龚振江的言下之意。

  队上既然准备考试成绩选取授课老师,也不准备打破这次选拔的公平性。

  之后他会找公社那边,让公社来出这次的考试题,最好还能出个人来九大队,也算是帮忙做个见证。

  大队长的话,让龚振江的担忧放下了些。

  随着他的提问结束,在场准备参与此次竞争的知青和队里的年轻小伙,也都一一的问了一些问题。

  陈庆国这边也都给出了让他们比较满意的答案,这次小会也算是告一段落。

  会后,想参与竞争的让人都找陈庆国报了名,最后准备散场的时候他还给到场的几个小队长说了一声。

  “你们小队,还有那些想参加的,下次赶集之前都可以找我报名,这样我统计好人数,到时候公社那边也好做打算。”

  离下次赶集还有三天左右,这个时间足够想报名的人来登记了。过了这个时间,再来报名就不行了。

  授课老师本来就是抢手的活,想要岗位还不积极的人,没有必要再给机会。

  而且统计好人数,到时候公社那边也好印刷试卷。

  “我回去后通知一下。”

  “我也是。”

  ......

  几名小队长回应到,其实他们知道,后面再来报名的人应该不多了。

  有想法的,早在前些天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今天到场的知青和队里的小年轻大都是。

  况叶没有报名,他如今的生活已经比其他人好太多,而且每个月还有一旬的时间要忙着采药制药,也不适合担任授课老师。

  这和去给培训班上课不一样,队里的授课老师,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的花在学校里面。

  每个年纪一名授课老师,也就意味这除了负责带教年级的课程,其他年纪的课程也得轮着上,一天下来空闲的时间不会太多。

  小会之后,朱静他们倒是安静了下来,队里其他的想要竞争这一岗位的队员也一样。

  授课老师直接选这考试的前五名,这也算是给他们不小的压力。

  尽管报名的人都是初高中毕业的,但对于所学的知识,其实已经生疏了不少。

  动荡开始前就结束了学业的,这几年基本上就没再怎么摸过书。而动荡期间完成学业的,所学的知识其实没那么扎实。

  这些年,学校就算复课了,学生们也大都没学到什么知识。不是忙着闹革命、就是各种思想教育课、以及相关的劳动课程。

  书本上的知识,倒是没学到多少。

  这个时候听说要考试,一时间朱静等人还真的有点慌,不得不临时抱个佛脚。

  四处搜罗了些课本,准备复习一下这些知识,以应对后边的考试。

  好在考试的安排在十二月底,他们还有复习的时间,这段时间也就安静了下来。

  而这个时候,随着进入十二月,学校的修建也开始动工了。

  大队上召集了队员们商量了一番,学校的地址选在了磨坊下边点的位置。

  也正是最初安置周光旭他们的那个地方。

  当初的临时安置点,房屋到不会拆除,周光旭几人没住这后,这房子被安排给了其他队员。

  这处房屋经过了修缮,看着虽然破了点,但对于那些刚刚分家的队员还是有着不小的吸引力的,房子不算小还近期修缮过,旁边还有现成的自留地,几乎搬过去就可以开火住人。

  它旁边还有一大块空地,学校就准备建在这。

  确认的学校的地址,大队上再组织队员们准备建筑材料,以及一些需要购买的建材,时间也就来到十二月。

  学校建设开工这一天,况叶和队员们还齐聚此处,搞了一个开工仪式。

  这是为自家小孩上学修建的学校,干活的队员们大都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干活的时候非常的积极。

  加上队里组织的人不少,况叶也都参与到了其中,在材料备齐的情况下,一所小学花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建好了。

  不过房子建好,教室里面的课桌还得备齐,这得花些时间才行。

  毕竟想要座椅耐用些,最好还是会木工的队员来干才行,而且需要的木料也的准备好才行。

  不过这事可以慢慢来,毕竟离开学还有不少时间。

  在学校建成之后,授课老师的事也确定了下来。

  周光旭等七名知青和队里的十一名队员一同考试,最终考试的前五名中有两名是知青,其余的三名是队里的队员。

  知青中的周光旭、朱雨,分别是考试的第一名和第五名,而中间的这三名都是九大队出生的队员。

  对于这个结果,落选的人虽然失落,但也都能接受。

  和周光旭他们关系不错的况叶,也找了个机会上门道贺了一番。

  经过这次考试,知青宿舍的其它五个人落选,但因为这是实打实的考出来的结果,龚振江几人也都输的心服口服。

  甚至因为这场考试,原本因为招工心态有些崩的罗佳和刘月兰也调整好了自己。

  这次考试,她们也认识到了自己有很多不足,一些原本有些自傲的地方也逐渐散去。

  九大队这次参考的十一个队员,她俩大都考不过,这其中甚至不少是学历比两人低的初中生。

  动荡开始之后,罗佳和刘月兰等人在学校中学到知识的确不够,这也是造成了他们这次考试排名几乎垫底的原因。

  授课老师这事定下来,七四年也基本上结束了,元旦过后几天九大队组织队员分了口粮。

  因为八月份的那场水灾,七四年的粮食产量也受到了影响,特别是其中的玉米和水稻。

  因此这次口粮,比起上一年也减少了一部分,且其中主粮的占比也下调了,红薯再次成为主角。

  不过情况也不算多严重,以况叶中等偏上的水平的工分,他领到的粮食也有三百八十来斤。

  一般的队员家,分到的口粮倒也能坚持一年,因此队员们也都高高兴兴的领完口粮,当天家家户户也都吃了顿好饭。

  今年的春节在二月十一号,领完口粮几天后时间才进入腊月。

  按照季节这个时候属于农闲时刻,开春还有一段时间,地里的农活不多,但队员们却也没闲下来。

  之前县城开展农业学大寨会议,对九大队还是有一定影响的。

  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大队长等人已经不处于那种打鸡血的状态,但有些相关的动作还是有的。

  此时整个安琼县城都在各开展新修水利、改田改土的工作。

  除开地里必须的劳力,其他空闲的劳动力都被组织起来,分成小组修路的修路、修缮水渠的、挖水库的,甚至还有垦荒扩展耕地的。

  况叶也在忙完制药的活之后,被陈繁荣安排着上工。

  以他的体力这些繁重的体力活倒没有什么影响,再加上他每顿都没亏过嘴,身体倒是越干越结实。

  但其他的队员就不一样的。

  修路、挖水渠这些活,比起农活并不轻松多少,甚至更为繁重。

  但队员们的身体也不是铁打的,这个时候口粮也不能敞开了吃,毕竟的到年底断炊了,谁也没多余的粮食来救济你。

  往年冬季农闲队员们大都能轻松点,但现在却得干更重的活,虽然有精神指示在前面挂着,但这个东西也不管啥用啊,一时间队员们牢骚不少。

  “唉,我这几天回去躺下就不想起来,这浑身上下酸痛得很。”休息的空隙,同组的队员坐在土堆旁,在捏揉自己酸痛的肩膀时,叹了口气道。

  “回去让你媳妇儿给你按按吧,有舒活膏的话也抹点,实在不行用热毛巾敷一敷也好。”旁便的另外一个队员也开口道。

  “舒活膏,医疗站那边也不多给,屋里早就没了。”

  “咳,况知青,感觉这么样,话说这舒活膏你这边能不能多做些啊,这东西啊好用是好用,就是太少。”

  在队员开口的时候,况叶就察觉到两人不时瞥向自己的目光,在听到两人说起舒活膏这事,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些天跟着队员们干活,没少被他们明里暗里打听过。

  他其实也知道舒活膏在队员们心中的受欢迎程度,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市场,但扩大产量这个问题,目前真的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已经尽量了,但药材不够实在是没法,你们也知道这几年场镇上的徐家药铺都没开,我拿药还是找的公社。”除了自己的精力不允许之外,舒活膏产量受限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原材料不足。

  尽管他空间中不缺药材,最开始种植的人参,到如今也有十年有余了。但这些药材,他能拿到明面上的不多。

  要是不管顾不的拿出来,这账目就是明显有问题。

  而这几年他找乔书记帮忙那药材,每次给的药材清单,乔书记这边能凑齐都是少数。

  从这也可以看出来,目前整个安琼县甚至其他地方,药材短缺都是一个问题。

  这也是之前他为何还给赤脚医生们上了一门药材种植课的原因。

  因为药材的短缺,如今一些药材,能在当地种植的他的小菜园中也不少。

  但尽管如此,他每个月出的舒活膏,对于医疗站和卫生院来说,都还是紧俏的东西。

  为了坚持到下次供货,陈繁仪和三个赤脚医生,给队员们开药都是按着量来。

  “唉...”

  “舒活膏没法多做,那况知青知道什么可以减轻我们这些症状的办法吗,这些天干活实在是累得慌,和双抢都差不多了。”

  况叶的回答,两位队员其实也知道,他们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问一下。

  “也有,最简单的就是回去好好休息...”无奈一笑,身体超过负荷之后,休整才是最好的修复方法。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上工这事关乎收入和家里人的生计,再怎么辛苦队员们还是会坚持。

  “也是。”

  “这谁都知道,但不行啊。”

  小小的开了个玩笑之后,况叶倒是给两位队员讲述了些简单易操作的办法。

  休息的时间不长,还没等他说完,领头的组长就起身喊开工了。

  得,这活还得继续干。

  就这样,在忙碌间,队里组织完分红,春节也在不久后到来,时间也来到二月中旬。

  这个时候气温也逐渐回升,修路、挖水渠等活也暂时告一段落。

  地里的活逐渐多起来,但人却要比前段时间轻松一点。

  这个时候,外面的时局又有了新的变换,况叶给卫生院送药的时候,还从报纸上看到一则省城那边的消息。

  去年十二月的时候,当初被中央派遣到省上来执行军管任务的司令员被免职,他所担任的职位有其他人接替,甚至省委还补增了五名书记。

  领到层的职权更替变化,让况叶也窥探到了一丝时局的变动。

  除了省上的消息,中央方面也有些变动。

  之前复起的老干部,在病重的□□人的支持下,主持了中央的日常工作。

  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况叶心下有些激动。

  但他又安耐住这股激动的情绪,黎明前黑暗需要等待,只有冲破黑暗,才会迎来最终的光明。

  他不知道历史的具体走向,但知道离动荡结束还有一年多,还得耐心的等待才行。

  安耐住激动的心,况叶在场镇好好的逛了一圈,特别是书店的和废品站,想要收集一些课本。

  但结果让他有些失望,想找的东西场镇上基本上没有。

  现在离高考恢复的七七年也不算远了,有些事情可以提前准备起来了。

  他手上倒是有足够自己使用的书册,而且这些年也多多少少还坚持着学习,到时候倒也不用临时忙乱找书。

  但其他不知道历史走向人,真正到知道消息的那一刻,想要凑齐这些书,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了。

  况叶准备提前准备一些,也算是给亲朋好友备个份。

  简修文、刘康民、张友岁,三名前室友是他在这个时代相处的最多的人,这些年也没断过联系,他希望到时候三人要是有想法的话,也能够抓住机会。

  况家的小弟和小妹,这些年也时常和他通信,特别是况家小弟,经过这几年的联系,况叶和其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自然也希望他倒是后能不为此发愁。

  而九大队的知青,甚至是有些关系好的队员,他也不希望这些人错过机会。

  但这些年,因动荡,相关的书籍很多都被弃之如敝履,想要凑齐还真是个问题。

  看来他得找个机会到县城去看看。

  有了这个相法,况叶却没有马上动身。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三月,春耕、双抢的日子也陆续的来临。

  没有特别的事情,他还真抽不开身,只能暂时把这个计划压在心底,毕竟时间也还早,晚点去县城也是可以的。

  回到九大队,继续这平常的生活,况叶跟着队员们上工的时候,也时不时听到一些八卦。

  这天,趁着休整的时候,同组的队员闲聊起来。

  一开始,况叶就听到一个不幸的事故。

  “前段时间,马家公社那边出事呢,你们听说了没有?”

  “啥事?马家公社的事你都知道,狗二娃你这耳朵也忒灵了啊!”

  “叫啥狗二娃,叫狗哥,马家公社的事算啥,更远的地方我都能打听到。”被叫做狗二娃的队员,使劲拍了一下回话的队员,纠正了一下称呼问题,就开始吹嘘起来。

  “狗哥,马家公社那边发生了啥事,你说说。”况叶也在旁边,他倒是直接称呼队员为狗哥,也有些好奇到底是啥事。

  被叫做狗哥的队员也姓陈,不过比况叶也就大个两三岁,家中排行老二,当初为了好养活直接取了个贱名,大家叫着叫着也习惯了,他具体的名字说出来,倒还要反应半天才对得上号。

  “唉,也不是啥好事,听说一家姓向的三兄弟全部死了,说是下沼气池检查中毒死的。”狗哥也没卖关子,叹了一口气说了这事。

  下沼气中毒身亡,这事儿在安琼县城算是一件比较稀奇古怪的死法,消息传的很快。

  马家公社里丰水公社隔了不少距离,一个位于县城的西南方向,一个位于县城的东北方向。

  这么远的距离,但就短短几天的时间,处于九大队的队员就听到了消息。

  “啥?!下沼气池毒死的,沼气池还有毒!”听完狗哥这话,旁边的队员惊叫出声。

  沼气池,九大队这边也有些队员家有修建。

  七零年之后,安琼县兴起了一股建设沼气池的风气,用家里的牲畜的粪便,以及一些植物、食物残渣发酵形成的沼气来作为燃料。

  这样能解决一些燃料短缺的问题。

  别看九大队这边家家户户都有柴火烧,但其实柴火在这个时代在有些生产大队也是紧俏的东西。

  一些临河的生产大队,坡地较少,山林的面积也少,枯枝杂草不足以支持队员们的烧柴做饭的需求。

  因此沼气池在当地还是比较受欢迎的存在。

  一些临河的生产大队,因为缺少柴火的问题,甚至会面临娶妻困难。

  据况叶这些年的观察,向九大队这样山林比较丰富的生产大队的姑娘,在被介绍烧柴都困难的生产队的相亲对象后,很多都会拒绝。

  之前他赶集的时候,听到旁边老乡聊天,其中不乏有对九大队这样的生产大队羡慕的生产大队。

  这其中就有不缺柴火的一因素。

  因此这几年,农村修建沼气池的农户不少。

  就连九大队也有好几户,倒不是缺柴火,而是为了方便。

  有了沼气池,能减少柴火的消耗,能省下不少收集柴火的精力,除了清理的时候麻烦点,沼气池在九大队还是比较受欢迎的。

  但这个时候,听到有人进沼气池检查被毒死,旁边的队员确实被惊到了。

  “听说里面有甲什么烷的毒气,要是操作不当就很容易引起中毒,况知青你知道这个不?”狗哥把听到的消息回想了一下,他当时也很吃惊,还特意的问了一下,也不知道这毒气的名字对没对。

  “是叫甲烷,沼气池中毒其实和窑窖中毒是差不多的情况。我们都知道打开窑窖之后,要经过一段时间的通风才能进去,要不然也很可能中毒身亡。

  沼气池里面的气体虽然和普通窑窖中的不一样,但也是的提前通风的,让里面有毒气体散出去,之后保持通风状态才能进去。

  之前修沼气的师傅不是说过吗,在清理沼气池之前最好提前两天进行通风处理,马家公社那三兄弟是不是进去得太早了?”

  对于沼气池中毒这事,况叶还真有些了解。其实不仅仅是这个时代,就算是他原本的时空,类似这样的中毒身亡的事,其实也有。

  这样的悲剧每发生一起,都令人惋惜不已。

  如果当事人有充足的认知,相关的教育宣传做到位,以及不报侥幸心理,很多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

  “好像是的,听说当时向家三兄弟,是看前面的下去的兄弟没动静,担心出问题就跟着去下去找人,结果三兄弟就这么没了。”狗哥想起之前得到的消息,也唏嘘不已。

  这本来就发现了不对劲,结果急于救人反倒把后面的两兄弟也搭进去了。

  “唉,这事...”听到这,旁边的队员不禁叹了口气,这还真不好说什么。

  听到这,况叶心中也叹了口气。

  这事在后世也是屡见不见,他甚至听说一家人都被搭进去的都有。

  “嗐!不说这事了,我这边有个好消息你们听不听?”看着周围的人都是马着个脸,狗哥抹了把脸聊起另外一个话题。

  “啥好消息?说说。”刚刚叫直接叫狗二娃的队员,直接把住狗哥的肩膀,催促他赶快讲。

  “三汇公社那边,听说今年被选为新水稻的种植试点,说是什么杂交水稻,听说比起普通的水稻产量高了不少。”

  要是这杂交水稻真如消息传的这般,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

  “杂交水稻?”

  “杂交水稻!”

  前面疑问句的的是旁边队员的回应,后边这句话是况叶的惊呼。

  杂交水稻是这个时候开始逐渐问世的吗?有了杂交水稻,粮食问题也将朝着一个新的方向发展。

  他那个时代的人,谁不知道杂交水稻,但其详细的发展历程,不仔细查阅过资料的人,还真的不太清楚它具体是什么时候开始推广的。

  而况叶就是这一类人。

  他的空间虽然也有改良龙作为的作用,也可以促进它们增产,但其中的原理他并不是太清楚,且这是一个非常缓慢的过程。

  这还是他使用空间比较久,才发现的作用。

  当初来到这个时代,在见识了水稻等粮食作物在这个时代的亩产后,他就期盼这杂交水稻等农作物的推广,实在是这个时代的粮食产量太低了。

  虽然在后世,大家在吃饱之余,吐槽米饭和蔬菜没有原来的味道,甚至追求原生态的品种。

  但那也是在吃饱之余的才能考虑的问题。

  这个时代连吃饱饭都是问题,最先考虑的就是如何增产的问题,至于什么口感味道顾虑不了那么多。

  但作为一个对历史只了解简单的轮廓的况叶,并不清楚农业上相关事件的具体进程。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杂交水稻试点种植的消息。

  试点种植有了,这后面的推广还会远吗,想到这他喉咙竟然有些哽咽。

  挨饿的日子不会久了,能吃饱饭的的日子也不远了。

  想到还活跃在田间地头的那位杂交水稻之父,况叶的心情有更好了一分。

  这个时候他还在。

  “确实是个好消息。”惊呼过后,况叶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杂交水稻啊,以它为开端,国家的农业将走向一个新的开端,其他作物也会以此为参照,获得新的突破。

  “杂交的?希望能增产吧。”旁边的队员也抱着一丝希冀。

  杂交作物,其实队员们并不陌生,在田地中劳作的他们见识过不少自然杂交的作物,但其却并不一定是增产。

  甚至一些自然杂交的作物,还会出现品质变差的情况。

  但既然已经安排试点种植,想来结果相关的农业研究人员也有些把握吧?

  抱着这一丝希冀,队员们后面继续干活的时候,心情都还不错。

  随后两天,关于马家公社三兄弟沼气池中毒身亡的事在九大队传开,大队长陈庆国和各个小队长为此也展开了一场安全宣讲。

  队里有沼气池的队员家,甚至被特别关照一番,那些想要修建沼气池的队员家,也因为此时有些犹豫。

  沼气池虽然方便,但也不是没有缺点。

  要是发酵物不够,沼气不足,烧火做饭其实也是一件麻烦事。

  现在又因其死了三人,自然引得人有些动摇。

  关于杂交水稻的事,也逐渐在九大队传开,但这件事要有结果得等到九月份去了。

  所有人都期望它是真的能丰产,但也把这个希望藏在心底,避免倒是空欢喜一场。

  忙完双抢,时间进入六月份。

  因为杂交水稻的事,况叶还特意和好奇的队员们组队,往三汇公社看了一眼。

  但刚刚移栽下去没多久的水稻,除了看着比一般的壮实点,现在也没多大差别。

  这份壮实,还不乏专家的指导,因此除了况叶同行的其它队员这次行程也之后也没多高兴。

  况叶也看不太出此时水稻具体有多大的差别,但他知道杂交水稻之后必然会被推广。

  见证了它的试种,也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

  回到九大队之后,他也持续的关注这三汇公社的杂交水稻。

  但相关的消息,一直没太多。

  不过今年天公作美,风调雨顺,以往的风灾、水灾、冰雹、干旱等问题是一个都没有。

  这样一来,地里的农作物倒是长得相当的壮实,想来有专家指导的试种的杂交水稻应该也不错。

  随着时间进入八月,秋收也逐渐开始。

  仍然是天气不错,秋收的工作顺利的展开,这个时候况叶和队员们忙着地里的活,也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关注三汇的杂交水稻。

  知道九大队的秋收进入尾声,三汇公社试种的杂交水稻的收获情况,也逐渐传了开来。

  一千两百斤!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况叶倒是没多吃惊,但知道这个产量的队员们却是非常的激动。

  甚至组团的往三汇公社跑,想要亲眼见证这一消息的真实性。

  实在是这个产量太惊人了!

  要知道今年丰水公社亩产最高的水稻,也才堪堪五百斤!

  杂交水稻的亩产,是其两倍还有余。

  虽然这是三汇公社试种点最高的亩产数据,但其他的亩产稍低的也都有一千出头,还是传统品种的两倍有余。

  这如何不让人吃惊,队员们第一时间根本不敢相信。

  当年吃过“放卫星”的亏,不亲眼见到,他们始终心底没底。

  况叶对杂交水稻的产量有准备,却也和队员们一起组团在去了一次三汇公社。

  倒不是去确认产量的真伪,而是想去见证一下历史的性的时刻。

  三汇公社杂交水稻亩产一千两百斤的消息,不仅仅是九大队这边好奇的跑过去围观确认,相邻的公社听到消息的,都有人想要确认这一事的真伪。

  对此,三汇公社这边早有准备。

  来围观的队员,被有序的组织了起来,领着去参观了一场场收获的现场实录。

  看着沉甸甸的稻穗被割下来,脱粒再称重,等到明确的重量报出来,再加上堆积在旁边装得满满的袋子。

  杂交水稻的产量,队员们真的亲眼证实了!

  “哈哈哈!”

  “这是真的!哈哈哈~”

  “呜...真的能产这么多...”

  “啊啊啊~~”

  在欢呼声中,有些队员们甚至现场哭了了出来,有的还发泄般的嚎叫。

  杂交水稻的产量确认,作为农民的队员们,最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当年蜜薯产量那么高,种植出来后,大家都没有现在这么失态和高兴。

  红薯虽然是可以救命的粮食,但它的地位远远比不上水稻在人们心中的位置。

  从五百斤,到一千斤甚至一千两百斤,这个跨度不可谓不夸张。

  这如何不让人激动。

  带着激动的心情,况叶和队员们该回去的路上,对于之后的畅想就一直没停下来过。

  所有人都期盼着能早点种上杂交水稻,这样一来,每餐的饭碗中也能多些米粒,少些烧心的红薯。

  但围观过杂家水稻的队员们,也被科普了和其相关的一些知识,知道明年是种不上杂交水稻,得等到明年制种,后年才能拿到杂交水稻的种子。

  这也难免有些失落,不过这份失落也没影响到所有人的好心情。

  回到九大队后,没去围观的队员们也从回来的人口中得到消息,证实了一千两百斤亩产的真实性。

  一时间,整个九大地都处在一片欢腾之中。

  就连之后连绵的秋雨,也没影响到大家的好心情。

  等到秋雨季渐歇,况叶这边受到况家人的一封信件,倒是有了些烦恼。

  信件的内容除了寻常的问候,还有况家父母的催婚。

  况叶如今已经二十九岁,在这个时代属于真正大大龄未婚男青年,前些年况家父母还不怎么着急,来信的时候也就偶尔提了提。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况家小弟和小妹也都结婚生子,还单着的况叶就成了况家父母重点关注的对象。

  从去年开始,每次来信,内容都有相关的催婚内容。

  对此,况叶早就有了决定,其实也影响不到他太多。

  和况家人认知这么些年,以及这些年的通信,他其实也摸到一些况家父母的脉门。

  结婚这件事,只要他态度坚决,况家父母出于之前让原身下乡的愧疚,也不会逼迫太多。

  令他真正烦恼的是,况家父母让他回家探亲的事。

  来这个时代十来年,他只在六六年春节的时候回去过一次,到现在也差不多快十年。

  这些年况家父母虽然和自家老三一直有信件来往,但也差不多十年没有见面了,作为父母的他们如何不想念。

  其实从七三年开始,每到临近年底的时候,况家父母都是试探性的问过况叶,过年的时候回不回潭城探亲。

  甚至为了让他回潭城,和信件寄过来的还有一笔回城的经费。

  但在这之前,况叶都拒绝了,而相关的费用,况叶干脆换成比其价值稍高的特产或者药品寄了回去。

  今年的情况又有些不同,况家父母见前几年他不回去,这次想了另外的一个招。

  要是况叶今年确认不会潭城探亲的话,况家父母就直接来安琼县,所谓山不就我我就山。

  这一招,也是令况叶没辙。

  看来今年他得考虑回潭城看望一下况家父母了。

  至于让况家父母来九大队,这事还真不成。两人的年纪不小了,都快是六十岁的人,这个时代的出行条件比不上后世。

  这个年纪的人出门一趟,运气不好命都得丢半条。

  叹了一口气,况叶也下定了决心,同时也把给况家人的回信写好,早点把信件寄出去,也让况家父母那边早点收到回信,不必采取另外的计划。

  在写好信件之后,况叶走到小菜园边上,看着地里还葱葱郁郁的作物和草药,以及隐蔽些的灵植,心中盘算起他回去的那段时间,这些东西该托付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