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般的目眩感减弱后,晓美秋也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痉挛着的手指在控制不住的战栗中扩开,有硬物从掌中心滑落,在下坠时的磕碰间发出闷闷的响声。

  他挂着满脸的冷汗霍然起身,被向后掀翻的椅子当啷一下横倒在地,好似有石头在地板上滚动着,但很显然,这微不足道的动静被此时室内状态不对的人忽略掉了。

  胸膛剧烈起伏、瞳仁剧烈抖动,当视野中的模糊色块逐渐变得清晰后,晓美秋也为眼前所见的景色屏住了呼吸——

  空间狭小的单人宿舍,叠的整整齐齐的藏青色典礼用制服正放在桌面上,裱着合照的金色相框在制服旁四仰八叉的压躺在毕业证书上,微微转动僵硬的脖颈,墙上挂着的日历清晰的告知他如今的时间,是警校毕业典礼的前一天。

  ……

  警校毕业典礼的,前一天?

  比大脑更快动起来的是晓美秋也的身体,他甚至没能冷静下来去思考这一切是不是幻觉或是骗局,就已经扑到门前扭开把手冲了出去;双腿和腰腹使不上劲,导致做出的奔跑动作看起来格外的别扭可笑,但晓美秋也此时已经无暇去顾忌任何面子上的问题,他用浑身的力气拼了命的前往并拍打了隔壁的宿舍门。

  “阵平……”从他喉咙中溢出的苦涩悲鸣回荡在宿舍走廊:“阵平!!”

  “阵平——!!”

  “大晚上的马上要熄灯了鬼叫什么!你这混蛋干——”

  大门咣的一下被怒气冲冲的主人拉开了,面庞还带有几分稚嫩的卷发警校生在看清门外之人时扬起的声调瞬间降了八个度:“什么……秋?怎么是你,你头发怎么、喂——!”

  他被吓了一跳,因为晓美秋也在看到他时先是露出了一副被欺负狠了的表情,而后便一反常态的直接抱了上来。

  “呜、啊啊啊……阵平……阵平……”

  是有着令人眷恋的气味、和灼人的体温的松田阵平。

  啊啊,是还活着的松田阵平——

  晓美秋也的哭声炸响在整栋宿舍楼里,本层的、上下两层的无数个宿舍门在此时推开,从里面探出了一双双模样不同却都带着好奇的眼睛。

  被死死的环着脖颈抱住,动弹不得的松田阵平手足无措的抱着怀中人的腰,他写了满脸搞不懂状况的茫然,在连声安慰了晓美秋也数次发现毫无效果后,内心开始慌乱起来的他只好瞪着眼睛冲围观的群众发难:“你们这帮混蛋看什么看!都给我滚回自己的宿舍去!”

  这惊动了众多同学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萩原研二,他面露诧异的跑来,在看到晓美秋也抱着松田阵平哭到快要上不来气的场景时,即使内心被问号和震惊填满,他还是很快的调整出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用哄孩子的声调轻声细语的去安抚情绪失控的晓美秋也。

  “aki酱??发生了什么?先不哭了好不好,来深呼吸,吸气——”

  想用深呼吸疗法先让晓美秋也冷静下来再展开讯问,可谁知,并不是萩原研二的错觉——撇过头看向他的晓美秋也似乎更加失控了,他原本被哭到几近干涸的泪腺再一次涌出了大颗大颗的水珠,再这样下去,松田阵平身上的布料就快要能拧出水来了。

  “诶?为什么?难不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研二啊呃呃呃哇哇哇啊啊啊——”

  “aki酱?aki酱?饶了研二酱吧,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们aki酱欺负成这样哇!”

  萩原研二原本还没注意到,但当他发现每当他喊一声“aki酱”,晓美秋也开始趋于稳定的情绪就会再次失控后,他挂着沉痛的表情赶紧闭了嘴,在幼驯染凶恶到宛如杀过人的目光中,他张开双臂,学着大型树袋熊的样子从背后抱住了晓美秋也。

  由于晓美秋也正面对面死死的抱着松田阵平不撒手,于是层层叠加的他们三人——就抱成了一团令围观群众忍不住哄堂大笑的样子。

  被无数同期眼带揶揄的注视着,松田阵平的怒气开始肉眼可见的飙升,他隔着一个晓美秋也暗暗的用眼刀将萩原研二千刀万剐,后者无辜又委屈的瘪了瘪嘴,干脆一个俯身——将自己的下巴垫在了晓美秋也的脑袋顶上。

  “唉,没办法呀,现在实在是劝不动aki酱,在他冷静下来之前你就忍一忍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

  他倒不是非常在意面子上的问题,当务之急的难道不是该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晓美秋也难过成这样的啊?连萩原研二亲自下场哄人都不顶用,再这样哭下去明天他的眼睛肯定肿的比核桃还大,该庆幸是今天拍的毕业照吗?好歹不会肿着双眼被留在合影里……

  松田阵平的思维开始涣散跑马,头埋在他怀里的晓美秋也仍剧烈起伏着胸膛,他的嗓子已经哑到快要发不出声音了,然而,即使肺部开始发出破风箱一样难听微弱的嘶啦声,他依旧没有松开环抱着松田阵平脖颈的手。

  三人或是想不到、或是无可奈何、或是无暇考虑到那么多,总之,明明可以进宿舍慢慢处理这件事,但他们却像是傻了一样就这么站在宿舍门口抱了快十分钟,直到闻讯赶来的教官前来才将他们分开。

  分开了——但没完全分开,在教官的训斥下,抽抽搭搭的晓美秋也固执的牵着松田阵平的手不放,试图分开二人的教官但凡采取任何行动,晓美秋也的眼泪就止不住的淌下,并且他的胸膛会再一次呼哧呼哧的起伏,同时无比可怜的又哭了起来。

  在警校带了这么多届学生的教官哪里见过男孩子这种哭法?问他发生了什么,他只顾着哭,勒令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他还是只顾着哭,要他松开松田阵平站好,他哭的更厉害了,一副随时都要哭到昏厥过去的柔弱样子,直把教官搞得大脑发麻,于是,教官只好询问了同样满头雾水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在发现根本得不到答案后——

  摆烂了!随便吧!你只要不哭到大家今晚都没的睡,就无所谓了好吧!

  教官走后过了大约半个小时,被松田阵平牵进宿舍的晓美秋也手捧一杯热茶,在五位忧心忡忡的同期的齐心协力下,他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你还好吗,晓美?”声线最为柔和的诸伏景光小心翼翼道:“热茶有让你感觉好点吗?”

  半晌后,垂着头的晓美秋也才在几人的注视下沙哑道:“……嗯。”

  松田阵平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萩原研二伸出手,他顺着晓美秋也的脊柱用力却缓慢的从上抚到下,虽然很想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和松田阵平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只是用脑袋蹭了蹭晓美秋也并笑了笑:“aki酱困不困啊?明天还要参加毕业典礼呢,先去好好睡一觉……啊对了!睡前记得要用冷水泡毛巾冰敷一下眼睛哦。等睡饱了起来,明天再告诉研二酱是谁欺负你了好不好?”

  “好主意啊,萩原,”伊达航抓住机会爽朗的一唱一和:“晓美,先养好精神,有什么委屈都可以告诉我们,明天一定帮你出气!”

  晓美秋也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

  一行人被他这前后矛盾的态度搞得更加迷茫,若不是因为时间实在是太晚、且明天确实有重要的安排,难得一见晓美秋也哭的如此伤心的几人在怒火下根本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决定散场。

  被黏了一晚上的松田阵平臭着一张脸,却并不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晓美秋也冒犯到了——他握着晓美秋也的肩膀,一字一句、咬牙切齿的恨铁不成钢。

  “秋,你这白痴!像这样哭,除了你自己的眼睛会难受外有什么用!”

  “你先好好休息,明天再告诉我是哪个混蛋欺负了你,知不知道?”

  “我非揍他个满地找牙才行!”

  听着自家幼驯染在这虚空放狠话,内心满是好笑的萩原研二忙不迭的把晓美秋也拽了回来,生怕后者的眼泪在满脸杀气的松田阵平面前又下来了:“好好好,明天揍人算我一份哦!所以今晚大家都先好好睡觉——嗨,aki酱,乖宝宝的就寝时间到了,不许再哭了哦!”

  他摸了摸晓美秋也的头,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将他送回了自己的宿舍。

  “aki酱,晚安哦!”夜幕下的萩原研二送出了一个活力四射的wink:“晚、安!带着研二酱的祝福做个好梦吧!”

  在门被合上的瞬间,晓美秋也用沙哑的嗓音努力的给出了回应。

  “嗯,晚安,研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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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萩原研二的脚步声远去后,红着鼻头、肿着眼眶、满脸泪痕的,今晚哭的非常凄惨可怜的晓美秋也在瞬间变的面无表情,他走到桌子前将裱着合照的相框扶正,指腹缓缓的划过照片上自己笑着的脸。

  反手顺着后脖颈向下摸,没过多久,就感受到了略微凹凸不平的触感。

  ……是他的身体、是他没错,但他并不该在这里才对。

  “你在吗,丘比。”他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气:“这一切……真的是我的愿望被实现了吗?”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窗帘上映出了一团动物轮廓的黑影。

  晓美秋也打开窗子,他没有去询问丘比是如何凭空出现在无外窗台的四楼窗外的——如果时间倒流这种用唯物辩证法无法解释的事情都能发生,那么,再出现任何事情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冷静的接受。

  通体雪白的、像猫又像松鼠的丘比灵巧的跳了进来,它跃上宿舍内的桌面,与坐在床沿的晓美秋也正好能够对视。

  “嗯,是的呀,”它说:“‘即使将灵魂作为代价,也无论如何都想要重来一次’,这难道不是你自己许下的愿望吗?”

  “我只是……”晓美秋也抿了抿唇:“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真的。”

  在丘比朝他递来橄榄枝的时候,他只认为对方是死前诱导自己苟活下去而生出的幻象,并没有放在心上,就连那所谓的许愿也不过是随口一提……

  却怎想,这愿望成了真。

  他回到了一切悲剧都还没有发生的四年前,准确的说,是警校举办毕业典礼的前一天,在这个时间节点上他们六人还未各奔东西,最重要的是——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伊达航、诸伏景光,他们都还活着。

  “真的、真的是真的吗?”

  语无伦次的晓美秋也几乎在用哀求的语气向丘比询问着:“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你真的不是我臆想出来的存在吗?我真的重来了一次吗?”

  丘比甩了甩自己蓬松的大尾巴。

  “怎么会呢,”它用无起伏的冷淡声线带来了奇妙的安全感:“晓美秋也,你确实因为愿望的力量重新来过了,这并不是你的梦境,而是现实。”

  雾蒙蒙的金色双眼在与丘比猩红眼珠的对视中,悄然生出了几分细细碎碎的光。

  咬着自己下唇的晓美秋也面露羞愧之色,低下了头:“十分抱歉,丘比……大人,之前没认真听您说话,还带着不敬的态度,我——”

  “你并不需要将自己摆在较低的位置哦,”丘比打断了他:“毕竟,我与你签订契约实现你的愿望,而你也需要帮我打工,按照你们人类的话来说这只是等价交换而已啦。”

  “打工是指……?”

  “对哦,因为你当时的状态很糟糕,所以没能好好和你解释呢,”丘比说:“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Incubator,为了方便称呼,叫我丘比就好。”

  Incubator,孵化者……如果真的如它所言,任何愿望都可以在签约后被实现的话,这个名字倒是非常非常的贴切……

  “简单的说,我是来自外星文明的生物。”

  丘比说:“我们的文明为了阻止宇宙的熵增加以及避免热寂的到来,于是开发出了将‘感情’变换为‘能量’的技术。”

  “但是呢,非常苦恼的是,我们的种族天生没有感情的存在,而我们目前能找到的感情最丰富的毋容置疑是地球上的人类少女。”

  “于是,我们决定与处在12-16岁的人类少女签订契约,实现她们的任何愿望,作为交换,她们将成为‘魔法少女’,在与魔女的战斗中提供能量给我们——”

  “……等等?”晓美秋也瞪大眼睛:“12-16岁的人类少女?魔法少女?不管怎么看我应该都不符合条件才对吧?”

  丘比扫了扫尾巴,歪了歪头。

  “这就是你的独特之处了啊,晓美秋也。”它说:“在我们的观察中,的确是处于该年龄段的少女蕴含着丰富的、巨量的情感能量,但这是最稳妥普通的大众解,不是唯一解哦。”

  “晓美秋也,你爆发出的情感能量庞大到超越了普通的少女们,所以你被选中了。”

  也就是说,可以理解成在海量的普通临床试验中发现了唯一一例特殊的变异体,丘比就像是面对送上门来的论文的医学生一样,两眼放光且迫不及待的签下了他。

  ……只是,情感庞大丰富到能够超越青春期的少女?

  一边为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特性心生感激,一边又为这描述感到羞耻的晓美秋也不自在的抖了抖腿,他轻咳一声,移开视线的同时提出了新的问题:“我知道了,那么……魔法少女是,呃,具体算怎么回事?”

  丘比从桌面上跃下,蹲到了椅子上。

  “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你要先捡起自己的灵魂宝石(Soul Gem),”它说:“一开始就被你像这样落在地上了,哎呀,真是危险……”

  没搞明白危险在哪里的晓美秋也顾不得再提问,他蹲下身,从桌子内侧的阴影里摸出一枚椭圆形的,被像是庭院一般造型的银质装饰包裹着金色的宝石。

  他很确定,这不是他记忆里出现过的东西,刚才丘比说什么来着?这是他的灵魂宝石?

  “这是……”

  “这便是你的灵魂宝石,”丘比说:“要小心的保管好它哦,这是你作为‘魔法少女’的独一无二的证明。”

  ……

  晓美秋也端详着躺在手心里的这形态如同一枚小小的鹅蛋的灵魂宝石,他小心翼翼的拢起手指,将它用力的握紧。

  “我知道了,”他说:“既然是‘魔法少女’,那么我的能力是什么?魔女又是什么?我该如何找到并打倒魔女呢?”

  像猫一样的丘比三两下就攀着晓美秋也的腿窜上了他的肩膀,并乖巧的蹲坐了下来。

  “一般来说,魔法少女的能力取决于愿望的内容,”它亲昵的蹭了蹭晓美秋也的脖颈:“虽然根据眼下的情况我是得出了一些初步的猜测啦,但是具体是什么样的能力,还需要通过进一步的实战来确认。”

  “正好附近就有魔女结界存在,怎么样?要不要亲自去战斗,体验并确认一下呢?”

  ……

  晓美秋也当然不会拒绝这个提议,即使夜已很深,成功回溯到过去这超现实的事实仍然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让他停不下来的兴奋着、躁动着,今夜注定是无法入眠的。

  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去丘比所说的魔女结界中实践一下吧。

  “首先,作为魔法少女,你需要用魔力将自己武装。”

  丘比抬起前爪,轻轻地放在了晓美秋也手中的金色宝石上:“第一次由我来引导你进行变身,后面的话,只要学着复制这魔力流动的感觉,你就可以进行变身哦。”

  听着从它口中讲出的曾经只在动画中听过的词汇,晓美秋也忍不住生出了一阵恍惚——说起来,丘比自己的外形和目前可以被理解到的定位,它这样完全就是吉祥物契约兽嘛!再加上工作的内容是和魔女战斗……不得不说,这真的很魔法少女。

  在没忍住晃神的一刹那,丘比已经完成了必须进行的新手教程,金光散去后,晓美秋也身上的警服已经彻底大变样——黑色的长风衣盖过了膝盖的位置,略大却打理的较为平整的白衬衫系着点缀上了金色宝石的克拉巴特式领巾,这样优雅精致的饰物曾一度很受西方贵族们的喜爱和追捧,只不过实物就连晓美秋也自己也是第一次见。

  顺着挺拔的身体曲线一路向下看去,繁复的边边角角被包在简约细致的勾线中,一双黑色的手套,再加上一些隐藏在不起眼处悄悄彰显着华丽感的装饰性小部件……

  对着落地镜一阵恍惚的晓美秋也再一次感叹,这真的很魔法少女。

  “还好不是裙子,”他松了一口气:“作为特例,我真的很担心在服饰上要随大流。”

  “嘛,因为是平等的关系嘛,我们会努力让负责战斗的魔法少女们感到满意,”丘比说:“通常来说,变身后的服饰是按照本人潜意识中的喜好来制定的哦。”

  潜意识的喜好?但他并不喜欢黑色,也很少穿黑色啊,为数不多的几次穿黑还都是在葬礼上……难不成他在潜意识里和重启前的松田阵平一样,开始自觉的想要穿黑色了?

  算了,眼下衣服颜色的事情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

  “因为你的愿望与时间有关,结合回溯的事实来分析,我猜测你的能力恐怕也和时间有关。”

  不得不说,丘比的业务水平是极强的,在摸索了一阵后,晓美秋也很快便确定了自己的魔法能力——

  “的确是能够干涉时间的能力,”丘比赞叹道:“非常强势也非常适合你,恭喜。”

  丘比说,为了更好的战斗,魔法少女们都会拥有自己的专属武器,在摸索了全身后晓美秋也才发现,他的武器居然就是那副戴在自己手上的黑色手套——

  这幅有着极强韧性的黑色手套无棉质成分,在左手手套的掌心处微微凸起着一轮钟表模样的装饰,虽然表盘的面积很小,但它的做工却是极其精致的,时针分针秒针根根分明,虽然三根指针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摆动,但从构造来看,它们似乎是可以被拨动的……

  晓美秋也很快在实践中发现,只要折起大拇指将那凸起的表盘按下,他所处世界的时间就会立即停止,而只要反向用力将那被按下的凸起撑回去,时间又会重新开始流动。

  “简直就像是洗手池里的蓄水按钮一样……”晓美秋也喃喃道:“说时间像水一样流淌,还真是说对了啊。”

  再说到另一边,什么都没有的、通体漆黑的右手掌心看上去无平平无奇,实则暗藏着更惊人的大乾坤,他的右手掌心仿佛连通着另外一个空间一样,在丘比的肯定下,晓美秋也确认了他的右手能放进数量与体积皆无上限的物品,并能随时随地随心所欲的将它们取出。

  ……说起来,空间和时间的确是存在着依存关系的来着?这算什么,在魔法的概念中存在科学的依据?

  总之可以下定义了,晓美秋也的能力是——时空间的操控。

  “的确是功能性非常强的能力,”丘比扫了扫尾巴:“但是很遗憾,你的能力其实存在着非常致命的缺陷呢。”

  非常致命的缺陷——

  指没有附带任何战斗力。

  “要和魔女进行战斗的话,这些辅助性质的能力其实不太能用的上呢,”它说:“怎么办呢?在你开发出进阶能力之前要先算了吗?”

  ……

  盯着自己双手手心的晓美秋也在短暂的沉默后,做出了决定。

  “不,我还是想去一次你说的魔女结界,”他说:“没有攻击的手段……那么,只要我想办法创造一个攻击的手段就好了。”

  丘比在晓美秋也的示意下再一次窜上了他的肩膀,它用那双似乎永远不会眨动的猩红色眼珠注视着晓美秋也开启了左手的时间暂停,注视着他云淡风轻的破坏了警校射击场的门锁,并轻车熟路的拉开了放着训练用枪支及其他道具的箱门。

  “原来如此,”它说:“用道具来弥补战斗力上的缺陷吗?晓美秋也,我没有看错,你果然是拥有着潜力的天才啊。”

  晓美秋也没有搭话,他只是沉默的挑选出了一把最趁手的樱花,再加上一把做备用,装填满这两把枪的弹匣后,他继续摸出了四五个补充弹匣装进了右手的空间里;在短暂的思考过后,他最终还是决定拿走了几根带有放电功能的警棍,以及三个教学用的小剂量炸弹,一个防爆盾。

  最开始的他还在担心防爆盾这种体积的东西真的能顺利收纳掉吗——事实证明这思虑完全多余,从结论来看,只要他想要收纳,任何物品都能收纳进他的右手掌心。

  “这样应该够了吧,”他喃喃道:“我对自己的体术并不抱有什么正向的期待,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做的第二手准备罢了……呐,丘比,要是情况不对的话,我被允许可以逃跑吗?”

  “当然可以,”摇头晃脑的丘比说:“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被选为魔法少女的哦,所以你是非常珍贵的存在,请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再去考虑击杀魔女的问题吧。”

  很好。

  在丘比的指引下,学着如何搜寻魔女存在的晓美秋也在走出校门后放开了时间上的禁锢,他穿梭在警校附近的小巷中,没过多久便停在了一条死胡同的最深处。

  “来吧,拿出你的灵魂宝石靠近这面墙,”丘比说:“魔女的巢穴就在此处哦。”

  金色的宝石在即将触碰到墙壁时,带出了一阵不符合常理的混沌涟漪——

  晓美秋也盯着出现在眼前的漩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走吧,”他说:“希望是我能顺利解决的敌人。”

  在他的身影完全没进那漩涡的瞬间,这短暂的异常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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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三十万字了,可能是第一次哭成这样的秋桑,真是辛苦了。

  存档点早有暗示→指路13章的标题。

  在秋桑变身后的装束上,封面和魔法小队的成图与文中描述略有出入(指没有黑手套)是因为文画不同步(闭眼)这套装束是参考了文野太宰治那身的,其他的参考的话——

  能力:毋庸置疑同晓美焰。手套:来自《废墟图书馆》的罗兰。

  本来想采纳某位读者的意见调整发布时间,但最后发现还是0点能给我留更多用于紧急修文之类的空间……所以以后就还是0点吧,大人们可以睡起来再看。

  非日常篇从现在开始啦,再一次感谢各位的支持和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