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言?”姜向秋呆住了,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傻愣愣的看着人缓步走过来,等他牵住自己的手后才恍然惊醒,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要出差两周吗?

  怎么,怎么提前结束了?

  还突然找过来给他拍照。

  姜向秋目光漂移到谢听言手中的相机,又转回到那张英俊依旧的脸上,心里想他瞧着憔悴了好多,眼底的青色也很重,是没休息好吗?

  为什么没休息好?

  姜向秋心底悄悄生出了一个从没有过的想法,可还没冒出头就被他自己狠狠掐灭了。

  “因为想你就来了。”谢听言手紧了,凉沁沁的掌心贴着姜向秋,缓了足足半分钟才松动动,沉默的展平他的手,将一颗圆润的东西放到了上面。

  是一颗白色的珍珠。

  谢听言出差的地方临海,这是他为他带回礼物。

  姜向秋五指合拢,无意识的把那东西攥紧了,下一秒就听谢听言又问他:“你讨厌我了吗?是因为那天我摸了你的……脖子?”

  “……”

  “还是因为我插手你打架的事情了?我是担心他胡搅蛮缠打扰你学习,不是故意要管你的,你别不高兴,好吗?”

  “……”

  原来那个被打的alpha选择息事宁人,不是因为丢脸啊。姜向秋低着头看自己纤细的,白皙的,仿佛再用力就会被握断的手腕,尴尬的想,谢听言到底已经知道了多少呢?

  知道他会指着阴阳他的omega鼻头骂,然后单手掀翻对方的桌子吗?

  知道他会扇肿阴阳怪的脸,还拿钱去羞辱对方吗?

  知道他会一拳打断alpha的鼻梁骨,并一脚踹断对方的肋骨吗?

  谢听言什么都不知道。

  谢听言……知道吗?

  而另一侧,谢听言见他长久的不回答,也蹙起了眉头,语气罕见的有些焦躁不安:“秋秋?”

  “…………”

  又来了。

  秋秋可是他的小名啊,他妈妈可以叫,爸爸可以叫,关系好的朋友可以叫,但是谢听言为什么也跟着这样叫啊?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真的很让人摸不到头脑。

  难道谢听言不在意他是否喜欢他,只在意这段形式上的婚姻,那一纸合同也只是走走形式吗?

  姜向秋也开始焦躁了,他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再想了,于是侧过头避开了对方的目光,语气生硬的说:“不只是因为那天你摸了我的脖子。”

  他踢了一脚栏杆旁堆积的雪,死死攥着那颗珍珠:“你能不能不这样,谢听言,我们只是没有感情的协议婚姻而已。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

  话落,察觉到牵着他的手一松,姜向秋就收回手背在了身后,眼睛死死盯着地面等待着。谢听言很久都没有出声,大概是被伤到了,觉得他自作多情且不可理喻吧?

  是不是在后悔结婚前没仔细调查一下,发现乖乖兔突然不好拿捏时已经晚了?

  姜向秋一会儿想,希望谢听言能保持冷静,可别冲动之下大骂他一顿,让他颜面扫地。一会儿又想这不是我先过分揣测,说过分的话的吗,人家反击也算正常,我得理解。

  无论怎样,趁着今天把话说开,他们从今往后桥归桥,路归路好了。

  可是他等啊等,等啊等,却还是没等来想象中的嘲讽又或者是怒火。

  谢听言甚至都没有提高音量。

  “抱歉,我不知道这样会带给你这么大的困恼。”

  黯然的声音从上方落下,混着寒风吹至耳边时有种冰凉的不真实感,谢听言说:“我是喜欢你才做这些的。”

  “秋秋,我在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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